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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陶然实力相对较弱,如果先对上陶然,秦宇可以且战且疗伤,等和晏清泉比试时,便有更大的胜算。
天不遂人愿,气运逆天的陶然仍旧是轮空的那一个。也就是说,秦宇要率先对上晏清泉了!
擂台之上,秦宇对晏清泉抱拳作揖:“师姐,请赐教。”
晏清泉却问了一个和比试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师弟,现在几时了?”
虽然不知道晏清泉为何有此一问,秦宇还是看了看天色,答道:“有申时了吧。”
“哎呀,到我喂仙鹤的时间了,我先走了。”晏清泉扔下这句话,就离开擂台了。
现场的观众再次懵逼,这是什么情况?晏清泉居然和谢思静一样,不战而降了?
而且她找的理由比谢思静还要假啊!前天她的比试也在申时,她怎么不去喂仙鹤?
不对,这跟喂仙鹤的时间没关系啊!她一个“定”字就能结束比试,打完再去喂不行吗?
再联系晏清泉先前故意和西门浩拖延时间,众人终于反应过来,晏清泉根本就是在为秦宇争取疗伤的时间!
秦宇就这么被谢思静和晏清泉联手保送到最终战了?
只一个谢思静,大家还会猜测是不是秦宇花钱买通了她。再加上另一个晏清泉,众人心里便不约而同地生出一个念头:“吃软饭的。”
这年头,不仅女修能靠美色吃饭,男修也不遑多让啊。女修长得美,便如郁雪一般,撒个娇,叫几声好哥哥,就能杀进前十;男修长得俊,更厉害了,就像秦宇这样,不费吹灰之力便进入最终战了。
见此情景,明德也只能叹道:“清泉太胡闹了。”
宗主可以责怪自己的高徒,其他真君却不敢说晏清泉的坏话。水珩劝道:“她也是爱护师弟,有同门之谊是好事。”
清派之主道:“她现在退出,放弃取得第二次大比第一,不算破坏了以往的规矩。”
就连执掌执法堂,一向严苛的明功,都附和道:“每个弟子都有认输的权利。”
真君看得开,普通弟子看不开啊!他们原本以为最终战是晏清泉和谢思静的旷世对决,没想到变成了秦宇和陶然菜鸡互啄!
宗门大比第一的归属,居然落在小白脸秦宇和狗屎运陶然之中,想想就觉得不忍直视。
他们固然不忿秦宇杀入最终战,但也有自知之明,知道秦宇实力斐然,起码他们绝对不是秦宇的对手。更何况秦宇还斩落了殷子晗,撇开晏清泉和谢思静不谈,秦宇绝对是年轻一辈中的佼佼者。
可是陶然呢!即将靠着狗屎运赢下宗门大比第二?只要想到这个,他们就觉得不服。
在众人心中,陶然肯定会被秦宇一招秒,这种比试有什么好看的?论精彩程度,不如尚少宁对战青晚那一局;论实力层次,牧弈、晏清泉、谢思静随便一个人都甩他们几条街。
裁判早已宣布比试开始,陶然却还在和秦宇寒暄,只见他一脸生无可恋地说:“晏清泉居然主动认输了,你知道我在她身上压了多少钱吗?”
秦宇藏在衣袖中的双手飞速地结阵,表面上不动声色地道:“我也没想到师姐待我这般好。”
报名之时,殷子晗还曾用晏清泉参加大比一事,挑拨离间他们师姐弟间的情谊。事实证明,晏清泉之所以参加这次大比,只是为了帮秦宇把强敌斩于马下。
晏清泉的种种作为,更是让秦宇打定主意,要在长生秘境中为她找到修补丹田的灵物。而他想要进入长生秘境,当务之急便是赢下这局比试!
陶然仍旧在喋喋不休:“师叔祖,您有没有觉得旧疾发作?或是突然有急事发生,要离开擂台去处理?”
秦宇摇摇头。
陶然又道:“师叔祖是否和人有约,已经快要迟到了?”
秦宇再次摇摇头。
所有的假设都被否定了,陶然无奈地说:“看来我的好运气不管用了,必须要一战了。”
在他絮絮叨叨的时候,秦宇周身,大千极壁缓缓升起了。
与此同时,陶然手心,一株绿色的植物抽芽,眨眼间便长成小儿手臂粗的墨绿色藤条,边缘处隐隐翻出冰冷的银光,是冰霜!
陶然笑嘻嘻地说:“师叔祖,试试我的银霜藤吧!”长藤仿佛有生命一般,自发地攀上大千极壁,须臾之间,便将大千极壁包裹严实了。
长藤上,一根又一根细小的触手伸出,爬满整个大千极壁,“咔嚓”,那是触手刺入大千极壁的声音,由于动作整齐划一,成千上百的声音汇聚,听起来就像只有一个声音一样!
大千极壁岌岌可危!
台下的修士,一片惊异!万万没想到,看似吊儿郎当的陶然,居然有打破大千极壁的实力。大千极壁绝对是此次大比上,防御第一的阵法。即使是殷子晗,都需要在狂化的状态下,才能对大千极壁造成损害。
陶然却轻描淡写地就破开了大千极壁!这是何等可怕的攻击?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必须要收回先前对陶然的误解,在逆天的气运之外,他还有滔天的实力!
丹修之主吃惊地道:“七阶异植银霜藤!”异植是灵植的一种,由于能够和修士共生,被称为异植。
丹修虽然是公认的不擅长斗法,然而一旦让他们收服合适的异植,所爆发出的伤害是惊人的。只是异植可遇而不可求,绝大多数丹修,终其一生都不曾收服一株合适的异植。
原因有三:其一,人类进入虹元界后,抢占了天地间的灵气,异植生存的环境日益恶劣;其二,人类和妖兽对异植毫无节制的采摘,造成异植大批量减少;其三,低阶异植战力不高,人类收来没用,高阶异植又是生性桀骜,不愿被人类驯服。
明德沉吟道:“宗内的几个秘境内,只有这一株七阶异植,就让他给收服了,不愧是气运之子。”七阶异植,战力堪比元婴期真人,比起可怕程度,陶然不逊色于谢思静。
面对众人的惊讶,陶然只觉得好笑。这有什么稀奇的?他这般逆天的气运,随便买个生锈的铁片,都能刮出一部玄阶道法。对他来说,捡到一株银霜藤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早就说了,气运也是实力的一种,偏他们不肯信哪。
秦宇一面释放生之真意修复大千极壁,一面提刀砍向陶然。在他看来,陶然攻击如此之强,防御未必同样强大。与其和银霜藤硬抗,不如绕过银霜藤拿下陶然。
看出秦宇的想法,陶然狡黠一笑,他的左手上,另一根藤蔓已然长出,结成一张巨网,把秦宇拦在半途中,根本就近不了陶然的身!
刚一接触,秦宇便察觉出,这根藤蔓远比攻击他的那根要脆弱。事实也正是如此,陶然只有筑基期,体内灵力只够维持一根元婴期战力的藤蔓。
秦宇将《疾风刀法》运转到极致,乍一看去,他的动作很慢,但用神识查看,却能发现那是一个又一个的残影组成的。事实上,他非但不慢,反而快得根本无法捕捉。
第三层奥义“寓快于慢”!
最后一击劈出时,秦宇高声叫道:“爆!”缠住偃月刀的那些藤蔓,哗啦一下碎开了,天地间,像是在下着一场墨绿色的大雪一般,纷纷扬扬。
藤蔓受损,陶然的本体也受到伤害,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在陶然受伤的那一刻,秦宇只觉攻击他的藤蔓,威力瞬间翻了数倍,就像是陷入狂怒之中一般——如果藤蔓像人那样有感情的话。
一时之间,秦宇只觉得无数根藤蔓在他的眼前飞舞,大千极壁早已被破开,其中一根藤蔓更是即将勒住秦宇的脖颈。
陶然却嚷嚷道:“不打了,不打了!”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擂台上的藤蔓尽数回到陶然的身体里。
陶然跳下擂台,这一局,秦宇胜!
落在别人眼里,是陶然受了重创,难以为继。和陶然对战的秦宇却不这样认为,就在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陶然体内有一股比银霜藤更加强大的力量!
正是有那股力量的支持,银霜藤才会在受损之后陷入狂暴状态。只要陶然再晚一秒认输,输的人绝对是秦宇。
陶然抬了他一手,就像是晏清泉和谢思静做的那样,不过陶然做的没有那么明显。
秦宇从怀中掏出一瓶回春丹,扔给陶然,真心诚意地道歉:“我没想到打伤银霜藤,会伤到你。”
接住秦宇递过来的丹药,陶然微微一笑。他是丹修,回春丹要多少有多少,每一瓶都比秦宇这瓶质量更好,但他愿意接受这瓶丹药。
不是为了回春丹本身,而是乐于承秦宇一份情。
陶然挥挥手里的丹药,头也没回地道:“谢了!”
正如秦宇所料的那般,陶然体内确实有比银霜藤更加强大的力量。但陶然宁愿认输,也不愿意显露它的痕迹。
一株七阶异植已经够别人眼红的了,也就是在玄天宗之内,受到宗门的庇佑,别人不敢轻举妄动,陶然才敢拿出来。
至于七阶以上的异植,那是连元神期真君都会红眼的存在。把它露出来,有真君生出妄念,陶然又该如何自处?他还没活够呢。
那种钟天地造化的宝物,在他的实力不到一定程度之前,他宁愿让它尘封。
今日一战,他若想赢,上来便放出银霜藤便是。只要他不给秦宇结阵的时间,他赢定了。
冥冥之中,他却有一种感应,不能把秦宇逼到那个份上。即便是赢了,他也会输掉更多,在这场比试之外的更多。
这种感应就是别人所说的气运,他凭着感应知道哪里有天地灵物,也凭着感应知道不能与什么人为敌。
只是洗灵池罢了,他确信凭借自身的逆天气运,日后会遇到比洗灵池更好的机缘。犯不上和秦宇为敌,秦宇毕竟是唯一一个能打破他气运的人……
还是做朋友吧。
陶然心中早知要输,还打这一战,无非是为了他奇怪的自尊心罢了。
陶然自嘲一笑,怎么说呢?他不想在大比结束后,听到别人议论:“因为陶然那货的狗屎运,宗门大比的最终战,居然打的没有一点水准!”
他承认,他是一个一直在走狗屎运的人,但他也想得到别人的尊重。
陶然轻抚手心的银霜藤,心道:哪怕那尊重依旧是基于他的好运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