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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种,为何要选这样极端的?池瓷,这里太危险,我们下去吧!”
“我靳池瓷决定的事,哪有半途而废的道理!”靳池瓷虽是这样说,但看年康害怕,语气还是软了下来,“要不你在下面等我?”
“没事..”年康又凑近了一点,“我不看就不怕了。”
靳池瓷将她揽过来,抓紧了,感动地说道:“谢谢你,我会保护好你的!”
年康站稳了才不到一秒,靳池瓷已是朝着场下操练的人群宣布一句又一句宣布道:“师姐——我喜欢你!秋瑛珞——我,靳池瓷——喜欢你——!”
忙碌的人纷纷停下来,秋瑛珞看到上面两个小小的影子,只听到声音,就知道是靳池瓷,那另一个人...
“池瓷,有话好说,快下来!那里危险!”本意上山洽谈合作事宜的的陆望看见了,在下面担心地叫道。
可是靳池瓷却不依不饶:“师姐,你今天不给我个答复,我就不下去!”
众人都看向了秋瑛珞,而她却看着上方,迟疑着。
“陆望说得对,我们还是下去吧..”年康扯了扯靳池瓷的袖口,还是说道。
“呜呜,不行,你不是说过吗?她不回答我就会一直拖延下去,今天我一定要等到答案!”靳池瓷恼了,甩开了年康的袖口。
没想到那人竟然真的这样弱不禁风,跌倒了下去。
“康康——”靳池瓷伸手去抓,却只被年康扯到一截衣角,眼看她就要失足,靳池瓷顾不得其他,也跟着跳了下去,“快抓住我!”
漆黑的瞳孔印上那人奋不顾身的样子急剧缩小,靳池瓷像是看到什么很重要的东西破碎了,刚想要握住,已经被飞过来的秋瑛珞拦腰抱住,转了几个圈,只是在峭壁上摩擦了几下,就安稳落地了。
“池瓷,你有没有事?”陆望接过了靳池瓷,迟迟不肯放下,“走,我带你下山,去找医馆!”
“康康!”靳池瓷却是跳下来,跑到年康面前,“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秋瑛珞将年康横抱起,第一次,靳池瓷从她波澜不惊的眼底感受到了那种显而易见愤懑的情绪:“你闹够了没有!”
这么多人看着...
真的好丢人...
秋瑛珞没有再顾忌靳池瓷的想法,手臂紧了紧,把年康带到了住的地方,一层层脱下了她裹袜,看她金莲上已经沾上一点血迹:“疼吗?”
她揉了两下,那人好像惊觉到什么,瞬间缩了回去。
年康抱着膝盖如一只小鹿一样看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然后她重新穿上袜子,一言不发,一瘸一拐地走掉了。
转过了几个弯,她又停住了。
“谁让你接我的!我害了康康,现在她都不知道怎么样了!你还不如让我摔死了算了!”靳池瓷毫不留情地叱责着陆望,“都是你拦着我,现在我找不到她了,你赔我!”
“你还看不出来吗?你们两个一起掉下来,秋瑛珞第一时间就是跑去接年康,所以我才有机会救你的!她二人如此这般,也就只有你一根筋才不明白其中猫腻!”陆望说完,将靳池瓷抱在怀里,“池瓷,你偶尔也要回头看看我啊,我一直喜欢着你呢,没有变过,你怎么就不知道?”
“你喜欢我有什么用!我喜欢的人又不喜欢我!”她好像找到了宣泄口,把所有的怒气都发泄到了他的身上,捶打他,踢骂他。。。
最后一个人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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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池瓷不记得这是多少次失败了。
年康一直兢兢业业地帮助她,可是她好像永远不争气。
或许喜欢一个人真的是勉强不得的事情吧。
她蜷缩在石洞里,看着滴答的流水,也不知道想着谁。
然后到清晨的时候,寻了她一日的年康,眉毛上还挂着露珠,在微醺的光芒里救世主一样钻了进来,来到她身边,像第一次初见一样,只是俯视和仰望的位置换掉了。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揽住了她。
靳池瓷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等的,好像根本不是什么轰轰烈烈天长地久,或许只是这样一个每次需要的时候总会适时出现的温暖怀抱而已。
“池瓷,你发烧了?”一冰一热的肌肤一贴紧,年康就感觉到她的异样,“你等等,我去采些草药。”
“别走...”年康的身体像被定下了一般,但怀中的人明明只是浑身无力地靠在了她身上,再很没安全感地环住她的腰,“我一个人怕...”
“嗯,我不走。”
水声哗啦哗啦的,不知道是哪里传来的。
做贼心虚的靳池瓷被终于从酣睡中醒来的年康看到了想在她头上别野花的小动作,有些淘气地吐了吐舌头。
她好像一个人静了静,就想通了很多事。
“你...没事了吗?”年康试探性地问。
靳池瓷还是那样没心没肺地笑:“嗯,我总觉得自己喜欢师姐,其实不过是她长得好看罢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女生,就像我第一次看见你,也很喜欢一样,而且我发现,是比喜欢她还要多的喜欢。”
“真的吗?”年康也难得泛起了笑意,跟她蹲在一起侧脸看着她。
靳池瓷拨弄着地上生出的狗尾巴草,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嗯..因为我感觉你也喜欢我,我的付出有了回报,才不会那样绝望。”
“我...”年康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苦涩又难堪。
可靳池瓷像摸小动物一样将她的头发揉乱:“这些天谢谢你帮我追她,我很笨,要真的这样全力以赴了,才能认清楚她其实并不值得!我有的是更应该去爱的人!”
她的微笑逆着光,年康想去追逐,却发现自己根本抓不住她的影子:“我想通了,一开始没告诉你,其实陆望喜欢的人一直是我,会去劫亲也是因为他的请求...本来我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对他有感觉了的,可是每次被师姐拒绝,他也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为我疗伤!现在想来或许是命中注定我要给他一次机会的!”
“是吗...这样也好。”年康的头低下来,不敢再去看靳池瓷。
只是手里的那朵雏菊,被生生掐断。
“所以康康,你有过喜欢的人么?我还没学会如何喜欢一个人,真害怕我做的不够好,跟师姐伤害我一样,那样对陆望太不公平了。”因得觉得年康每次的计谋都很聪明,靳池瓷再一次虚心讨教道。
年康接过靳池瓷手里的花,为她别在耳后,再亲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很有经验地说道:“她笑的时候陪她笑,哭的时候不能放任她哭,即使抱住她的人不是你也不要心急,因为只要她幸福就好。”
“喜欢一个人这么难啊..”靳池瓷误会了她的意思,完全当作了是表达对秋瑛珞的那种因身份特殊而必须藏起来的隐忍,觉得自己多余的很,为什么不早点退出,“但是我会努力的,以后有什么不懂,你还是要跟以前一样教我啊!”
两人不再多话,牵手往知更谷的路走去。
年康记得靳池瓷曾说过要把那里当作自己的家,到了这天,回家的感觉,是真的来了。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趋势,靳池瓷还是没有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突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专注地凝视她背影的年康:“可不可以问一下,那个你喜欢的那个女子又是谁呢?”
“这个嘛~保密!”
那个外柔内刚的女子,分明是忧愁地说完那段告白,最后却笑中带泪这样用一根手指挡住几分嘴唇对少女时代的另一个冒失女孩如是说道。
夏季汗湿的手帕和锦鲤跃龙门拍出的水滴泛起花开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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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乱世抵不了喜庆。
还未到地方,靳池瓷自己掀了盖头还有些担心地问跟着的媒婆道:“她真的会回来么?”
“哎哟喂,新娘子揭盖头多不吉利呀,我说了会来自然会来的!”媒婆给她盖上了,对跟在后面的车队竖起了大拇指。
骑马的少年恍惚着别开视线,儒雅得体地笑了一下。
秋瑛珞看见了,紧了紧缰绳,与她相握在一起:“你起兵的这几年,池瓷一直很想念你。”
“是吗?”玉冠的束带被风吹地扬了几下,秋瑛珞不落痕迹地放开了手,风声却把她剩下的话传到了年康的耳朵里,“我也很想你。”
繁琐的礼节尽了,年康滴酒未沾,却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
周遭的一切灯红酒里觥筹交错繁花似锦都有些不真实。
“等等。”她不知道为什么,在新娘被送入洞房的时候,叫了出来。
嘈杂的起哄还是淹没了她的话语,靳池瓷巴望着被这红盖头遮住了视线,都没机会看见想看的人打个招呼,就不知被送到哪里端坐了。
留下来的陆望看见是年康,也有些感慨:“年姑娘?或许该叫少主了吧...这么多年不见,你看上去成熟了许多。”
年康没有答话,只是看着他,然后说了一句只有自己知道多么心不甘情不愿的:“恭喜。”
陆望看出了她的不自然,已是拱手有些憨厚地说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少主的事情,陆望一定会做到,此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不仅是兵权,我与池瓷已经商量好,定当竭尽全力辅佐少主伟业以感谢知遇之恩。。。”
“她喜欢吃甜的,所以要叮嘱她爱护牙齿。睡觉喜欢踢被子,要给她盖上。有时候会很唠叨,千万不要嫌烦。如果生气了,一定要主动认错。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其实比谁都容易受伤。把脆弱的一面展示给你看的时候,你只要抱住她,她就不哭不闹了...”年康好像有好多话要说,怎么都说不完,可是这些话,为什么要跟陆望说呢?
催洞房的人来的多了,陆望也只好打断了:“谢谢少主提醒,从五年前陆望去年家提亲开始,就多亏了少主帮助,才能设计赢得美人心,与池瓷百年好合。大恩大德此身难忘!”
新郎被怂恿进去了,留下那一个萧索的背影孤独地看着天际。
一只知更鸟应景地飞过,落在她瘦峭的肩头。
“知更知更,你有过什么愿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