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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谴退了丫鬟小桃帮沐清清拆了发髻，绸缎般的长发如瀑布倾撒而下。
褪去衣衫沐清清踩着脚架迈进了桶中，水流温热舒爽，泡了一会，小桃在背后轻柔的帮她捏肩。
细细将身上洗了个遍后沐清清缓缓起身，内力一蒸，身上的水泽湿润的秀发迅速干了。小桃帮沐清清更完亵衣里衣，沐清清进了内室她便唤丫鬟们进来收拾，丫鬟们擦拭完地上的水泽后将木桶抬了出去。
里间，沐清清坐在梳妆台前，小桃铺着床，桂嬷嬷进来后拿起玉疏给她顺头发，有些昏黄的烛光中女子面容恬淡疏冷。
桂嬷嬷看着看着神色有些恍然，她的公主这么好，像小姐一样。从前她还是个丫鬟的时候她就在想，她们家小姐太好了，京城哪家公子她都觉得配不上她家小姐。
后来小姐入了宫当了皇后，她知道凶险却觉得只有九五至尊才配的上小姐。再后来她来到公主身边，公主和小姐一样好，那些围绕在公主身边的公子哥她都看不上眼。
公主也看不上眼，及笄两年已然十七了，仍像个孩子一样仗着皇上和小姐的宠爱不嫁人。可如今骤变三年，公主二十年华了，这样好的公主以后可怎么办。
“嬷嬷，你怎么哭了。”沐清清抓着桂嬷嬷的手，双眸温和带着询问。
“嬷嬷老了，招人嫌了。”沐清清的话让她回过神来，桂嬷嬷看着沐清清抓着她的手，她舍不得抽出来，只得另一只手放下了梳子拿出锦帕按着眼角。
“嬷嬷尽是喜欢说笑，不管何时我都不会嫌弃嬷嬷的。你和小桃现下是我最亲近的人，嬷嬷莫要哭了，往后会越来越好的。”沐清清捏了捏桂嬷嬷的手，轻声安慰着。
“可不是，往后会越来越好的，嬷嬷不哭了。”桂嬷嬷笑着继续给沐清清疏着头发，等到小桃铺好了床后侍候沐清清睡了。
翌日是个好天，沐清清照常和小桃去了茶楼。茶楼还是一整天都没人，昨日雨天盯着茶楼的小厮都避雨去了。没几个人知道蒋亦峰来了，因而没有多大的反响。
“这帮人还真是谨慎。”沐清清嘀咕着回了城西。
一连几天沐清清无所事事，直到这天她透过窗户看到了一个人影。沐清清迅速站了起来，来不及说什么就出了门。
大街还是那个熙熙攘攘的大街，大街中的少年还是那个让人忌讳不敢靠近，带着若有若无的戾气少年。
隔着很远少年看见了沐清清，他面无神色的顿住了脚步，看着来人一步步到了近前。
“你可还好。”两人注视了良久最后还是沐清清开了口。
“不好。”卫少顷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嘴角微勾像是嘲讽，他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面目全非也不为过，她竟然还能认出来，真是他的好表姐。
“我也不好。”这会轮到沐清清沉默了，半晌她轻轻开口，声音有些落寞疲惫。
说完两人又都沉默了，一个眼睛黑的像是夜一样什么也看不见，一个眼睛清澈见底却倒影不出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