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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谢沉峦接到这封信,顿时大惊失色,他小心地试探了谢沉姗两句,她立刻浑身一颤,扭头就哭,谢沉峦自是不敢再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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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沁发现谢沉姗不见了,很容易就怀疑到了姬珩身上。
姬珩没想到他能够再见她一面,竟然还是托了死人的福,他心中冰寒,对她的质问只是沉默,她逼问得急了,便冷笑道:“想知道他的下场很简单,我们成亲,我就告诉你他在哪里。”
“姬珩,你这求亲的方法未免有些太过分了!”季沁气愤之极,转身就要离开。
姬珩一把揪住她的衣袖:“要么我们成亲,我把他还给你,要么你现在就走,我也把他还给你,但是是不是完整的,我就不管了。”
“混账!你吃男人的醋也就罢了,姗姗她只是个小姑娘,你用得着如此吗!?”
姬珩愣了一下:“怎么会——”
“她一个女孩子独自住在外边不方便,幽水这才让她女扮男装,我都说过你不要派人跟踪我,他们禀报什么你都相信,你为什么不肯自己问问我?”季沁也看出他是误会了,耐着性子解释道。“我知道你从来没有安全感,可你不能如此不信任我,这让我寒心!”
他怔忪片刻,终于意识到错了,立刻轻声道歉,平日里智谋无双的脑子也僵住了一般,只会连声地说对不起,惹得季沁也有些心疼。
她知道他性子高傲,难得低头,倘若自己再继续生气,只怕他心思又要偏激,于是压抑住怒火,道:“那你知错要改。”
“嗯。”
季沁看他答应得诚恳,毕竟心中对他喜欢得紧,也无法再对他发脾气,转移话题问道:“姗姗呢?”
“……她很好。”姬珩干巴巴地说道。
“她在哪里?你不要委屈了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姬珩眼神微闪:“她说想家里人,十六便带她去了。”
季沁不疑有他,姗姗总说家里还有个兄长,很是想念,季沁正准备等她身体再好一些,就带她去找她兄长,如今有人代劳正好:“那你让她给我写封信报个平安。”
“……好。”
季沁点点头,同他告别,转身正要离开,姬珩呼吸一紧,下意识又抓住了她的衣袖。
“怎么了?”季沁疑惑问道。
“成亲。”他紧握着季沁的手,“我不要分开冷静,我们成亲好不好?”
“姬珩?”季沁茫然地看着他。
“你发誓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不会再离开我。”姬珩看着她的眼睛,“求你,否则我会活不下去。”
季沁不知如何是好,良久才道:“我发誓。——罢了,依你,我们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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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沁决定先成亲,对她那挑剔的爹来个先斩后奏,徐幽水眼见不能瞒下去,只好将一切都告诉了季柏。
季柏当即大怒:“皇室婚姻不同于其他,任凭她婚前是富可敌国,还是锦心绣肠,进了皇家,她曾经的努力都没有半分意义,所有人关心的只有她的肚子什么时候大起来,我儿她真想如此?”
“并非如此。”徐幽水道,“那位殿下并未坦白自己的身份。”
“岂有此理,竟然如此欺瞒!只要我活着一天,他就别想做我的女婿!”季柏摔了一个杯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人并非良配,李朔。”
李朔听到季柏唤他,不紧不慢进来行了个礼:“家主吩咐。”
“你去趟晋州,将我儿带回来。无论用什么办法,我不允许他们成亲。”他一边交代着,一边招呼管家备马,说自己要去青州杏林。
徐幽水不安地皱起眉头:“家主不与主母商量一下吗?”
“然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游山玩水,不过料想她也不希望我儿如此。更何况……”季柏皱了皱眉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徐幽水心中也清楚他要说什么。
从姬珩的言行来看,他确实是爱着季沁,只怕却是爱而不敬,这种只顾自己独占欲的爱慕只会伤人伤己,而且他因为常年遭受的不公待遇,心中有阴影,性情更容易阴狠偏执,而季沁纯善天真,根本不知道人性会可怕到什么地步。
若真是按照徐幽水所言,他为了一时误会竟然下令抹杀一个与季沁亲厚的小姑娘,那若是季沁再与他交往下去,只怕自己的安危都成问题。
为人父母者,怎么肯将女儿交到这种人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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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珩早已料到婚事必然会受到阻力,特地布置了暗卫和州卫,结果还是被钻了空子,季沁在拜堂之后失去了踪迹,而且自此仿佛烟消云散,从未出现过一般。
他身边所有暗卫都被派了出去,可依旧一无所获,姬珩越发疯狂了,他拼命用州务填满自己的时间,不敢有一丝空闲,有次姬十六实在是看不过去,便偷偷减少了他一天的工作了,结果他刚清闲下来,冷不防地就提起墙上佩剑划上自己的手背。
若不是姬十六眼疾手快地扔了暗器砸上他的手腕,只怕那一下就得深可见骨。然而即便如此,依旧有鲜血从他手臂上涌出。
姬十六忍着惊骇,一边为他止血包扎,一边惶恐不安地问道:“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原来不是做梦。”姬珩垂着眼睛,“我为什么总以为这是一场梦?她怎么就那样离开了?我哪里不够好,我都可以改,为什么就那么离开了?”
“殿下……”姬十六无言。
然而,季沁日子也并不好过。
季柏把她带回家后,并不打算放她再回到姬珩身边,甚至不惜从秦橘景秦圣医处买来了忘忧杜康,据说可以忘记最近的几年记忆,他把药搀在了季沁饭食里哄她吃下去,熟料季沁心意坚决,记忆被腐蚀,情意却根本无法忘却,竟引得药效反噬,伤了身体,自此卧病在床。
李谭然对她这个女儿宠爱入骨,听到消息后大惊失色,伤了腹中胎气,而后早产下了一个死胎,虽然最后胎儿被龙肝凤胆吊起了一条命,算是有惊无险,却也吓得季柏三魂去了两魂,接连在李谭然床边跪了一个月求饶。
这是季柏一辈子做过最蠢的一件事情,始于关心则乱,终于妻儿卧病,他每逢无意间想起这事,都觉得额头冒汗,双腿发软。
回首往事历历,可怜有情皆孽,可恨无人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