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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深夜。
无影已经按照苏卿墨的吩咐,在唐果果所描述的那个树林附近散播了,皇后娘娘又中奇毒这个消息。
凭借着镇上阿婆阿婶们超凡的八卦能力,很快,这个消息便已经在林子周围的各个村庄和城镇传遍了。
此时,苏卿墨并没有像往常一般,守在龙腾殿内殿,而是一个人坐在大殿之上,看着外面的皓月当空。
不一会,便如同预料之中一般,一道紫色的影子划过夜空,平稳地降落在苏卿墨的面前。
“顾卿,你可让朕好等啊。”顾风畔的到来,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苏卿墨面无表情的脸上,似乎连一丝愤怒都看不到,出离的平静。
“姓楚的那个贱人已经去见阎罗王了。皇上你不舍得动她,微臣帮您解决了。”顾风畔的语气也异常平静,如同在描述一件很普通的事情一般。
与此同时,他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径自朝内殿走去,就好像回到自己家一般。因为他知道,唐果果如今,便躺在里面。
苏卿墨也并没有要阻止他的意思,起身与他一同向里面走去。两人从来都没有像现在这般默契过。
或者说,只要是关于唐果果的事情,便不可以用平常的逻辑去想象。即便是月老与阎罗王一起吃火锅,在她这里,也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唐果果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龙榻上,苍白的小脸如同被抽干了鲜血一般。若不是她还微睁着那双平日里滴溜溜转的大眼睛,看着门外进来的二人,恐怕谁也不会相信,她还活着。
“你来了……”唐果果勾起嘴角,冲着顾风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即将面临死亡的她,对任何事情都已经看开了。她不打算让自己在这仅剩的四十七天生命里,还活在抱怨和愤恨之中。
顾风畔看着眼前这个坚强的女子,瞬间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狭隘和恶毒。与干净得如同一张白纸的唐果果比起来,他首次感觉到了自己的可恶。
他温柔的拭去唐果果额角由于病痛而渗出的汗水,轻轻执起她多日不见,更加瘦弱的胳膊,闭上眼睛认真地探起了脉象。
苏卿墨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二人,瞬间有种令他几欲窒息的错觉涌上心头。在这个和谐的画面里,似乎,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
在这漫长的探脉过程中,殿内安静的似乎只剩下了唐果果那,若有若无的微弱脉搏声。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顾风畔才慢慢睁开眼睛。只是,在他一贯波澜不惊的神色里。此时,却明显的,多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惊异之色。
“怎么了?”苏卿墨抑制不住心中的疑惑,终于打破了内殿这令人窒息的死寂。
顾风畔的脸上透出一丝释然,而后,又被忧虑所代替:“我想,小糖果有救了。”
“怎么,你有办法了?”苏卿墨的脸上终于透出多日以来的第一次微笑。原本灰白的天地间,终于又多了一分色彩。
“原本,锥心丸之毒是无解的,只能够通过服用镇痛药来缓解疼痛,并延续生命。但是小糖果现在所中之毒,恰巧与锥心丸之毒相克。两种毒药在她的体内相互牵制,使其本身的毒性无法发挥。因此,只要知道锥心丸的配置分量,我或许可以制出解药来。”顾风畔看着苏卿墨,脸上透出一分自信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