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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灼华瞳孔微缩，“师，师父？”
“什么？”身侧的女子掀开盖头，顺着凤灼华的视线看过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不禁疑惑的回过头，看着凤灼华。
凤灼华嘴唇动了动，视线逐渐模糊，脑中记忆飞快倒退到那个漫天桃花纷飞的月夜里，看着雾霾中若隐若现的城门，她眼中氤氲着薄雾，一双脏兮兮的小手紧攥着他的衣服。
“大桃子，我们这一去，什么时候才可以回来？我好想再看看长安城的烟火，还想吃那酸酸甜甜的糖葫芦，还有，还有五彩的捏泥人。”
“等我们学成后，我便带你回来看看。”
场面蓦地一转，寒冷的天，皑白的雪，地面上凌乱的脚印，一大一小的两双脚印交错重叠，她怀揣着不安的声音轻轻的传入他的耳中，“若我回来时你尚未娶我仍未嫁，我们便将就着凑成一对，可好？”
你尚未娶，我仍未嫁。
我们便凑成一对，可好？
女子清脆的声音一遍遍的回响在脑海之中。
是谁笑靥如花，任由墨色的发丝划过唇角，微弯的眸中如何都掩饰不住满满的不舍和忐忑。
凤灼华身子猛地一僵，整个人踉跄着倒退了一步，缓缓的低下头，身上大喜袍红得几乎灼伤了他的眼。
良久，低低道：“千秦，抱歉。”
莫千秦面色瞬间煞白如雪，倏地伸手抓住了凤灼华的袖角，微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你可曾爱过我？”
凤灼华脚步微顿，头也未回，轻轻的开口，冰冷无情，“从未。”
“哈！”莫千秦笑出来眼泪，手攥得更紧，“住在你心里的人，是谁？”
厅内一片诡异的安静，莫千秦没有等到凤灼华的回答，只见凤灼华微微一用力，袖角撕裂，身形微晃，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宾客哗然，高坐上的妇人瞪大了眼睛，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莫千秦看着手中的一片衣角，双腿一软，整个人跌坐在地，捂着脸放声大哭了起来。
将速度发挥到了极致，直至无人的地方，凤灼华终于停了下来，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的同时，苦笑不已，将腰间的香囊取下，用力一握，香囊在掌心焚烧成灰，“乱神咒……师父，为何要这么做？”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在凤灼华三丈外停住。
“华儿，为师亦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谁都可以，唯有她不行。”
凤灼华跪倒在地，前方便是万丈悬崖，碎石滚落，久久听不到回响，撑在地面上的双手手背青筋毕露，有那么一瞬，他几乎想随着那颗掉落的石子一起跳下去。
张了张嘴，喉咙却干涩得仿若一用力就会被撕裂一般，“她是无辜的。”
俞和真人冷笑，“她究竟是否无辜，在于你。”
天色越来越暗，苗渺依旧坐在无字碑前一动不动，两颊不知何时布满了泪水，嘴唇倔强的紧咬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老大，那边有个姑娘。”
森寒的剑光闪动，铿锵的刀剑碰撞声扰乱了夜的宁静。
“哐当——”
苗渺手中的剑掉落在在地，惊恐的睁大了眼睛，倏地转身朝林子深处跑去。
“快追，别让这小娘儿们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