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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鸿儿,你又不是娶不上媳妇,这样不是让人在背后笑你吗?”
陆鸿听了,点点头。
确实是会被笑的,还是下属的休妻。可是……虽然之前想着,不是她,他就不要这个女人了,但为什么真知道了不是她,他还是不舍得呢!
陆太太见儿子点头,一颗不安地心才放下来。
就算是知道女人难为,她还是不想自己这么优秀的儿子娶一个拖油瓶的女人啊!
……
夜幕渐渐拉下。
玉竹林黑越越的一片,时有几段有力的风吹过,铃声悦耳。
容成独的卧房内,燃着明亮的烛火。
他的脸色很好,不再是像以前那样总是没有血色了。连王祥过来请脉,也大呼神奇,当时就很肯定地说:“王爷就这样好好保持,下官相信,病会慢慢地不药而愈的。”
因此这一整天,王府里的所有人都很高兴。
太妃娘娘甚至欣喜地赏了下人们每人一匹上等锦绸。
容成独心中的喜悦,却与这些人的大不相同的。
她这两天异常听话,关心他的饮食,关心他的身体,每天都会在早晨给他沏一杯竹花蜜。容成独时常觉得,她是如此的神奇,生下来就是因为他容成独也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有她如此相伴,不用王祥说,这两天下来,他也感觉到自己定会陪她到老了。
至于母妃前天曾去给了她颜色看,他当然知道了。甚至知道时,就有一股与母妃决裂地冲动。
他并非如此过刚之人,但是所有的事情,只要是关于她的,他就一点都不想妥协。不论对方是谁。
可他还是压制了这股冲动,毕竟那是一心为他的母亲。
不过他还是在午饭时,特地跟母亲说了:“儿子能如此,全是她这个人,还有她对我的用心,所以,儿子希望母妃不要用一些世俗的观点来评判她。”
他郑重地在一脸惊讶的母亲面前宣称:“母妃,她让我不再感到孤独,让我觉得自己也像个人一样,她就是我的药!”
容成独尽管可以一点都不在意母妃的看法,但还是希望她能得到母妃的认可。
所以他今天一天心情都很好,他相信母妃把他的话听到了心里。
不过今天她那里,他只早晨去了一次!正执笔勾勒一副复杂花纹的容成独,不禁顿住了笔。
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
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吧!
烛火映照下,他的容颜更加迷人。尤其是唇角一点若有似无的笑意,尽可与日月争辉。
容成独又低下头,继续勾勒花纹。
这花纹似花却又非花,但即使简单的墨线条,已经透露出富贵典雅气象。
这时碧瓦在外面轻声道:“王爷,金鳞求见。”
正专注于勾勒花纹的容成独,瞬间将笔放下,神情有些紧张地清冷吩咐道:“让他进来。”
容成独心中有些平静不下来,因为他知道,金鳞此来,必定会带来她的之前的生活消息。至于解决那点“忧患”,倒不怎么能让他在意了。
金鳞很快进来,远远地就下跪行礼。
容成独却没有让他立即起来,而是清冷地问道:“本王吩咐你三日即归,怎么会拖了四天之久。”
金鳞心中不停地擦汗,四天还久吗?
王爷是拿他们当神人吗?
不过却马上解释道:“回王爷的话,属下与金跃未到岳姑娘家乡,就发现了将军府陆东几人的踪迹,跟了他们才知晓,他们是奉命前去查探岳姑娘之事的。属下当即就与金跃片刻不停地向凉川赶去,提前他们半天赶到,将所有事情做了安排,等到他们回程,属下又与金跃安排妥当,这才回来。”
比起将军府的人,他们已经是神速了。
金鳞在心中暗暗想到。
容成独眼神蓦地暗了下来,双拳不禁握紧。好险!若不是事先安排,陆鸿那里又是有目的的查问,说不定这时他就得知她便是当年的女子了。
向来不称赞人的王爷,清淡地说道:“你们做的很好。”
金鳞很想大胆地问一句,王爷有奖赏吗?
……
暗淡的月光下,容成独步履急切,清冷的眼眸中,翻搅着的全是心疼:她曾经食不果腹,她曾经受尽千人辱骂,她曾经因受人觊觎差一点流血而亡,她曾经一路乞讨南来,看人脸色、栖居破庙……
只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叙述,听在他耳中,却每一个字都像刺一样狠狠地嵌入他的心中。
容成独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竟也能脆弱到这种地步。
没有带一个人,他独自来到那扇门前。想马上见到她。
透过门缝,依希能看到透出来的亮光。他抬手敲门,喊道:“筝筝”。
当喊出她的名字时,心中疼痛地难以忍受。清凉的夜色里,他的额上竟渗出了密密的汗珠。
正在灯下飞针走线的岳筝,听到隐隐地喊自己的名字的声音,不可置信地向外看了看。
床上侧躺着的小家伙,这时也猛地坐了起来,谨慎而又疑惑道:“娘亲,好像有人敲门。”
岳筝好笑地看着如此警惕的小家伙,安慰道:“没事,是容成叔叔。”以前家里,就常常会有这种半夜撞门的事情发生,儿子是被吓怕了吧。
小曲儿皱了皱眉毛,不满意道:“他为什么晚上还要来我们家?”
岳筝怔了怔,语气不自然道:“可能是有事吧,娘亲出去看看。你早点睡,明天还要跟着玄儿去上学呢。”
小曲儿从今天开始,已经正式开始上课了。因为一时间也买不到合适的人,就暂时先让他跟着张玄一起上下学。
小曲儿听此,乖乖地点了点头,拉着被子静静地躺下,却看着岳筝道:“娘亲,你要马上回来。”
“好”,岳筝笑着应道,拿着旁边的一个灯烛点燃,端着灯出去。
看着一星光亮越来越近,还有耳边越来越清晰地脚步声,容成独只觉心中一阵抽紧,不敢见她,不知道看见她会说什么话。
他一侧身倚了墙壁,深深吸了一口气。
门吱呀一声开了。
岳筝没看到人,正要问,就被一个怀抱拥住,按到门框上。灯掉在地上,熄灭了。随即她感到一个带着凉意,轻轻颤抖的吻落在了唇角。
他清冷、淡雅的然而却又浓烈的一股让人伤心的气息狠狠地包裹住她。
岳筝连忙将他推开,小声道:“你干什么呢?”
容成独双手捧住她的脖颈,食指却悄悄顺着衣领缝隙探入摩挲着,突然他身躯一震,声音沙哑道:“突然间就很想你,筝筝,可不可以让我狠狠地吻你?”
不容岳筝回答,他同样有些颤抖的舌头就打开了她的唇瓣。
一寸寸的掠夺,带着一点点的安慰,与她的唇舌交缠在一起。
他温润的指节依旧占有性地停在她的脖颈两侧。
岳筝也不自觉地伸开双臂,紧紧地圈住他的腰身。
他的呼吸一下子浊重起来,富有侵略性的嘴唇一瞬间就离开了她的唇舌,沿着下颔,一点点吻到她的竖领包裹着的颈子。
但他却一点都没有意识到遇到了阻碍,灵活地牙齿正将纽扣一点点咬开。
岳筝只感觉心如雷鸣,搂住他的清冷有力的腰身的双臂,也不自觉地一点点收紧,她的呼吸也开始浊重。
在暗淡的月光下,静悄悄的夜间。
他们都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岳筝被迫而又顺从地仰着头,好像是为了方便他的行为。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不会思考了。
只是从他那么激烈地吻她开始,就忘记了一切。
忽而,她感到他的舌尖在她的颈边打转。不觉嘤咛一声,浑身无力地就要倒下。
她听到了他低沉的笑声,她软下来的腰身被一道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
他只是刚刚那么一笑,马上就又专心致志地投入到她的脖颈。
岳筝感觉就要呼吸不过来了,却在这时听到屋里传来儿子不安的声音:“娘亲,娘亲。”
她一下子神智清明,手忙脚乱地将他推开。
容成独虽然暗恼,却并不用力禁锢她。颇有些顺从地收了手,退开一步。
岳筝不安地抬手握住被解开了三颗纽扣的领口,平顺了一下呼吸,竟可能自然的大声道:“娘这就回去了。”
听到了曲儿乖乖地应了一声,又喊道:“娘亲快点。”她这才拍了拍刚才高度紧张的胸口,真的害怕儿子会跑出来,她又该怎么解释?
岳筝看向眼前模模糊糊的人影轻声道:“你大晚上过来有什么事吗?”
他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好听极了,他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道:“没事,我想你了。”
岳筝听到,唇角弯了弯,反握住他有些凉意的大手,轻声而又温柔道:“好了,快点回去吧。大晚上出来,也不知道披个披风。不知道现在天气越来越凉了吗?”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一下她的脸颊,也轻声道:“真乖,知道心疼我!”
他说着,却又把手放到她的脖颈处。岳筝不禁轻轻一抖,双手按住他的大掌道:“你不要作怪了,快回去吧。”
容成独却异常愉悦地嘲笑她道:“筝筝,你竟这么敏感?!”
“你”,岳筝被他说得脸上腾起一片火烧云。
他的手在她颈间一动,另一只手也随即伸到她的颈后,轻柔道:“不对,我刚才说错了,我来找你其实有事。我的玉佩一直想着亲手给你系上,一直没有机会,所以我想,晚上说不定是个好时候。”
岳筝这才想起,他的这枚玉佩从那天晚上之后就被他收走了。她偶尔想起来,还以为他是生气不想给她了。
没想到……
岳筝抿嘴轻笑,静静地待他系好,才将他推开:“回去吧,我也得快点回房,曲儿会担心的。”
容成独不喜地皱了皱眉,声音中一点没表现出来,依旧轻柔道:“好,快回去吧。我看着你栓了门,就走。”
岳筝点了点头,低身借着月光将烛台捡起,进门前,却又被他拉住手紧紧地握了一下。
岳筝感到今夜的他特别温柔,却也特别奇怪,脱口而出道:“你今天晚上,怎么这么的奇怪?”
谁想到一句话惹恼了这人,他马上就颇有些不耐烦地粗鲁地命令道:“快回去,废什么话?”
岳筝不满意得轻哼一声,哐嘡一声就栓了门。
容成独直待门那边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轻声低喃道:“筝筝,我该早点遇见你的。”
随即他大步离去,夜色中也能让人感到强烈的凌厉之气。
他再一次召来金鳞,命令道:“你再去……”顿了一下道:“你找个行事稳妥的人,再去凉川,将那个曾经敢欺负她的人处置了。”
金鳞在回复那些话时,就猜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只是眼见王爷怔怔地什么都没有吩咐就走了出去,他还以为那赌棍会没事呢!
看来是当时分寸大失了吧!
金鳞偷偷地想到,然后低头领命:“是。”
只是不知道王爷留下他,是还有什么吩咐吗?
他正这么想,就听见王爷吩咐道:“你明日就去把金街坊地段最好的一间商铺买下,然后报到那间牙行。”
金鳞半愣怔地问道:“依旧把价钱压得很低吗?”
容成独却第一次在下人面前露出清淡地微笑,一时间慵懒淡颜道:“这次不必,我亲自带着她去买。”
金鳞很想问问,王爷您的身体适合在那杂乱的地方出现吗?王爷您这么买来再卖给自己好玩吗?
容成独质问地看着愣在那里的金鳞,清冷逼人道:“还是你想再跑一趟凉川?”
金鳞马上摇头,傻子才想再跑那么远呢。就让金跃去吧,名字都是跑腿的样子!
“不是,属下马上就让金跃启程”,金鳞急急忙忙地说道。
容成独已经继续拿笔在宣纸上勾勒花纹,只是这次脸上脸上清淡的笑容透出甜蜜的气息来。
……
岳筝回到房间,就见儿子垂着小腿儿,低头坐在床沿上,听见她进来的脚步声,才抬头看了一眼。怏怏地问道:“娘亲,你怎么去那么久?”
岳筝脸色微红,连忙侧身掩饰,直到桌边拿起绣绷,才故作轻松道:“娘亲与容成叔叔谈些事情啊!”
马上却又把绣绷放下,起身到床边,弯下身把他的小腿儿搬到床上,盖好被子,微笑着道:“曲儿快点睡了,明天还要早早起床呢。”
小曲儿这才躺下,不过还是睁着细长的一双眼睛看着她道:“娘亲,我们让……陆叔叔跟我们一起住好不好?”
岳筝有些头疼,小家伙儿怎么就惦记着陆鸿了。容成独……他一向冷冷淡淡的,难道这让小家伙不喜欢吗?
想了想,她笑着道:“陆叔叔也有自己的家,怎么能跟我们住在一起呢?”犹豫了下,还是问道:“曲儿难道不喜欢容成叔叔吗?”
小曲儿摇了摇头,窸窣地翻了个身,就面朝里也不吭声,忽灵灵的眼睛眨了眨,倏忽滚下一串泪珠。
他真想不明白,娘亲为什么不让陆叔叔做他的爹爹?
而且容成叔叔一点都不好,他只会对娘亲笑,才不会管其他人……
岳筝在床边静默地坐了一会,给小家伙掖了掖被角,起身又回到灯下,拿起绣绷。只是心却成了一团乱麻,一时跑神,左手食指上就溢出一个鲜红的血珠。
她却没有感觉到疼痛,低头含住了手指,心里却止不住地想:儿子一直不喜欢容成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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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又晚点,不好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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