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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三人也说说笑笑,凌阳话虽不多,但神情平和如常,凌飞暗暗留心了许久,终于确定凌阳应是不知晓昨日凌越所为。
确定了这个认识后,凌飞心中也情不自禁地松懈了一口气,心情也觉敞亮几分,将心思收回,放在了接下来的比试中。
凌阳察觉到凌飞的吁气动作,偏首笑看他:“怎么?怕对上我?”
凌飞懒懒抱肘:“放心,大哥,我不会让你的。”
“那就好。”凌阳也爽朗一笑,很是满意,“我也不会让你。若是对上,只凭真本事。”
两人遂齐齐相视一笑。
可是无论这一日的比试凝聚了多少关注,但对于在场所有的观众而言,这一日的比试虽然精彩也不亚于往年,但独独少了众人最期待的一场。
而对于穆清凌飞而言,这一日的比试却很是顺利,尤其是穆清那两场,第一场用了五十来招拿下第一位对手,进入了第五轮。
而下午那一场,只打了不到三十招,对方就认了输。
认输之后到了台下,对方很是坦诚直接同穆清道:“其他人打不过宋老三,我也打不过。欧阳旭是我兄弟,若是别的时候,不论输赢我定要同你好生打一场。可眼下剩下的人里面,我就只看不透你,今日咱们就歇了,你留着气力去对付宋老三!”
而凌飞这一日的两场比试虽说不轻松,但因为两轮都没有同凌阳对上,只凭这一点就足以让凌飞觉得心情愉快了。更让他愉悦的是,两轮下来,凌阳也同他一样拿下了对手,也就说,兄弟二人这么多年,将会头一回齐聚最后一轮的魁首之争!
散场时,凌阳特地走过来,两兄弟皆未有说话,只是笑着互击了一拳!
一切尽在不言中。
凌越站得远远地望着这边,见凌飞目光扫过去,他扭开了头,凌飞在心里不屑一笑,面上不露分毫。
这一日回到别院,用完晚膳后,沈霓裳没有多言,先回了流觞院。
不用说,她也明白,明日最后一场,对于穆清自不必说,即便是于凌飞,也是很重要的一场。
尤其凌飞这一场的对手是亲大哥凌阳,按凌飞的性子,他也许不看重这个魁首之位,但一定会看重比试本身。
尊重这份兄弟情谊,最好的方式就是拿出所有的本事来堂堂正正的打完这一场。
愈是重要的比试,这前一夜便愈是重要,沈霓裳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二人,也是相信通过这几日的观看和比试,凭两人的资质定有不少所得了悟,正好利用这赛前一夜,好生沉淀顿悟。
见时间还早,沈霓裳带着玉春去了马厩。
一到那儿,发现小翠二丫也在,两个小丫头问马仆拿了刷子和梳子,正在给雪风刷毛梳鬃毛,而隔壁的墨雷,则伸长脖子眼巴巴地望着。
这几日每日早上出发前,沈霓裳都会同穆清一道过来马厩看一眼,给雪风墨雷喂上几把草料。晚上若是得空,也会过来看一下。
沈霓裳身边四个丫鬟每日轮流跟着沈霓裳,今日是玉春当班,故而二丫和小翠就先来看三匹赤血马了。
张少寒看上的那匹七号马,也被孔祥竞价拿下,在张少寒离开那日,就到了别院的马厩中。
雪风经过这几日的精心照料,不仅长回了不少膘,毛色也愈发水滑光亮,尤其是头颈间那一溜雪白的鬃毛宛若雪锻一般华贵好看,加之又是归沈霓裳所有,更添三分喜爱,三个丫鬟简直稀罕得不得了,没事儿就会过来玩一会儿。
见沈霓裳过来,小翠笑嘻嘻递过宽齿木梳:“小姐你来试试,雪风的头发可滑了!”
“马那儿有头发啊,那就鬃毛。”玉春道。
“长在头上的自然就能叫头发,我就喜欢叫头发,”小翠不以为然,凑近雪风笑道,“雪风,你说我说的对不?咱们雪风这样聪明,哪儿能跟那些马一样,什么鬃毛,就是头发!”
雪风看到沈霓裳来了总会显得欢快愉悦些,没有理会小翠的讨好,只迈步过来,用脑袋去挨沈霓裳的手,沈霓裳抿唇笑笑,一手抚摸雪风的脑袋,另一手则用梳子轻轻替它梳头,雪风舒服地眯起了眼。
一旁的墨雷看得更加艳羡,伸着脖子朝来路望了好几次。
小翠捂着嘴直笑:“真好玩,墨雷这是在等穆少爷呢!”
不仅是墨雷,就连墨雷隔壁的七号马,吃着草料的同时也不时朝这边看两眼。
沈霓裳也失笑,遂分派三个丫鬟取了刷子梳子,将墨雷和七号马也同样梳理伺候一番。七号马是后来的,她们也没主动靠近过,玉春胆小些,挑了墨雷。
二丫却是个胆大的,拎着梳子毛刷就过去了,玉春在后头迭声叫她小心着,约莫这几日也见熟了几人,见二丫靠近,七号马先是退了一步,二丫将手中的梳子和毛刷亮出来后,它就不再后退了,再等二丫开始刷毛,它也露出一副享受的模样。
主仆四人同三匹马玩闹了一阵后天色就暗下来,四人也就打道回府。
在回去的路上,玉春小声同沈霓裳道:“小姐你知不知道,那个思柔走了。”
沈霓裳闻言微怔,心道,宁氏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一旁的玉春还在疑惑不解:“小姐你说这好端端地,怎么就走了呢?难不成是凌少爷的意思,听说衣裳都带走了,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小姐你听凌少爷提到没,对了,有没有说为啥撵她走啊?”
“你管那么多作甚?”沈霓裳含笑敲了下她的脑袋,“咱们是客人,客人就得有客人的规矩。”
玉春撅嘴低声辩驳:“奴婢说话的时候看过了,周围没人,就咱们几个。”
沈霓裳倒也不是真生气,遂瞟她一眼:“对了,你们谁记得,花寻是何时走的?”
“奴婢记得,”玉春立时接口,“是三月二十五走的,他说少则两月多则三月,这个月底应该就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