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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个聪明又漂亮的小姑姑,从家乡坐着火车来到了那所大学在的城市,又从火车站坐着公交车去往那所大学,半路上,公交车侧翻,小姑姑当场不治而亡。
小叔叔们错了,因为他们用石子打别人家的狗,所以被关了起来;爷爷把他们关了起来,也犯错了,所以失去了两个儿子。
可是,小姑姑有错吗?她怎么就死了呢?
小姑姑的死,是我爷爷害的吗?为什么还要他再承受一次丧女之痛?为什么还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世界上,最奢侈的东西,就是公平。
我小叔叔们聪明绝顶,小小年纪命丧黄泉;我小姑姑漂亮优秀,大好青春,却死不瞑目;我爷爷这一辈子,忠厚善良,重情重义,到头来却失去了三个孩子。
真不公平。对不对?
老天要让你倒霉,谁他妈也拦不住。”
老天要让你倒霉,谁他妈也拦不住。杨临川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总算说完了。他轻叹一声,在林珑额头印上一个吻,不再言语。
良久,林珑离开他的怀抱,在黑暗中凝视着他。
“你不怕我吗?不怕我害死你?”她低声说。
杨临川摸摸她的脸:“封建迷信才会害死人。”
林珑沉默一阵,又开口:“你知道吗?我命硬,克亲人。”
杨临川把她往怀里搂:“那敢情好,我命也够硬,咱俩硬碰硬,再般配不过。”
“可是我害怕——”
“有我在,怕什么?”
“怕哪天把你给克没了……”
“这条命,心甘情愿送你都可以。”
“你……”
黑暗之中,杨临川找到她的唇,用一个吻将那些未出口的话吞没。
衣料摩擦的窸窣声响起,杨临川开始脱衣服:“宝贝,我想要你。”
“可是我好饿……”虽然这时候冒出这句话很毁气氛,可肚子已经咕咕叫了,林珑还是忍不住要说。
“其实我也没吃,待会咱们出去吃,宝贝,我快忍不住了……”杨临川抱起她,抬着她的腿,将她抵在门上。
林珑后背贴着门,身体被他双臂抱着悬在空中,气息紊乱:“你……老公,站着怎么弄啊……”
杨临川单手托着她,腾出一只手解开皮带:“就这么弄啊,宝贝,这样舒不舒服,刺不刺激?”
“嗯……”林珑忍不住嘤咛起来,努力压低声音:“可是……万一外面的人听到……”
“听到又看不到,没事。”
林珑被他一次次猛烈冲击着,块感袭遍全身,意识逐渐模糊。
直到今晚,直到现在,直到这一刻,她才敢勇敢面对自己:其实她的身,她的心,早已离不开杨临川了……
日子甜蜜而安稳地过到了夏天。
甘碧琴和林珑的亲生父母见面后,两家的气氛越来越融洽,甘碧琴对林珑这个儿媳的态度,也比从前温和许多。
一切安好,完美得像是一场梦。
一个周六。
杨临川和林珑在卧室从中午腻歪到傍晚,林珑想去吃江南菜,杨临川亲自开车载她去。
林珑安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面色平静地望着窗外,杨临川不时扭头看看她,心里欢喜得紧。
杨临川咳了一声,情话想了许久,终于决定开口:“你知不知道你安静时候的样子——”突兀的铃声打断他的话,他心里暗骂一声,腾出手来接电话。
车速越来越快,林珑看见杨临川渐渐沉下的脸色,有种不安的预感。
突然一个急刹车,安全带收住两个往前倾的身体。
林珑惊魂未定,看着杨临川阴霾满布的面孔,不知如何询问发生了什么。她没有发现,自从杨临川接起那个电话开始,便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杨临川重新发动车子,语调波澜不惊:“公司那边出了一些事,得赶过去处理一下。”
“很严重吗?要是我能帮上忙就好了。”林珑有些歉疚。
“你还真得帮我一个忙。”杨临川认真地说,“待会司机会过来接你回南枫湾,我尽快把事情处理好,在这之前,在家里等我,好吗?”
“可是我想陪在你身边……”
“没事,我很快就回来。”
他的口吻更像是命令,不容林珑反对。
司机的车很快开来,林珑有些抗拒,抓住杨临川的胳膊:“到底出了什么事?就让我陪着你一起解决,好不好?”
杨临川反手拉住她,将她抱在怀里,耳语道:“听话,在家乖乖等我回来。”
被说服的林珑怀揣着甜蜜又不安的心再次返回到那个别墅,她知道,一切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可是,她却不知道,等待她的,是更为凶险的前路,是兵荒马乱天寒地冻的艰途。
在警局处理完相关事宜后,负责这个案子的老警官把杨临川送到门口,说:“你母亲生前是个了不起的人,做了很多慈善活动,我个人很崇敬她。私生活方面旁人不便议论,也希望你不要耿耿于怀,凶手已经偿命,凶手的丈夫也已经身亡,希望你节哀顺变。蔡先生和凶手的女儿,也就是你的太太林小姐,希望你好好劝劝她。”
杨临川沉默几秒,说;“这几天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今天病了,身体很虚弱,明天我会带她来这里的。”
老警官目送杨临川远去的背影,叹息着摇了摇头。
夜幕降临。
天边,一颗流星划过,而后轰然坠落,所有的誓言谎言,顷刻间真假难辨。
回忆里所爱之人的音容笑貌搁浅在彼此尘封的岁月里,彼岸开满绚烂至极的花,可惜谁都握不住,又丢不下。
那些明媚甜美的日子埋藏心底,他们于时光的河流中缠绵缱绻,相爱相杀。
深夜。
林珑以为等不回来杨临川的时候,他回来了。
没有解释没有蜜语,铺天盖地的吻席卷了她索要回答的唇,烟酒混杂的气息让林珑十分难受,她在惊恐中顺从了这个粗暴的回答方式,生涩地回应他口中的索取。
整个人都陷进柔软的大床上后,林珑开始反抗身上强烈动作着的人。
“啊!”杨临川像只凶狠的野兽,咬住她的左肩。宁静的夜被尖利的叫喊划破,柔嫩的皮肤很快渗出血来,杨临川舔/舐了带着腥甜的鲜红,双唇一路向下,肆意吻吸她任意一处肌肤。
“临川,你怎么了?你别这样,你放开我!”
此刻的杨临川,完全变成了一个魔鬼!
她挣扎着哭求,“杨临川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杨临川进入得突然而彻底。
尖叫从林珑嗓子里溢出,本该掷地有声的诘问因连续不断的锐痛和难以克制的哭泣而变得断断续续,没了底气:“你……你……凭什么……”
杨临川一手扣牢她举在头顶的两只手腕,一手肆意地在她身体上油走。
剧烈的刺激和快/感激活了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就这样一下下,一次次地,对身下的少女攻城略池。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凭什么。”他久久停留在她的体/内,粗哑的声音喘息着说。
林珑愣了愣,听到耳边传来一个陌生却又熟悉的声音:“就凭你爸勾引我妈,就凭你妈把我妈炸.死,就凭你他妈蠢到以为我会爱上一个烂人的女儿!”
一刹那,林珑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然而他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个个生锈的钉子,被锤子生生钉在心上,铁锈侵蚀着伤口,腐烂的伤口一寸寸蔓延开来,最后她被一卷如海浪般拍打过来的黑红的血吞没。
她就这样束手无策地被抛进了地狱。
他在说什么,她怎么听不懂呢?
她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最后美梦竟会变成噩梦,那就快些醒来吧。
她还是那个没有爱上他的林珑。
还是那个不相信白马王子会爱上灰姑娘的林珑。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却已经知道,灰姑娘依旧是那个灰姑娘,没有等来拯救她的王子,却等来了摧残她的恶魔。
现实里,有童话故事中没有的鲜血淋漓。
次日,伴随林珑走出警局的,是阵阵轰隆的雷声。
大雨来得太快,保镖和司机没有带伞,一路护着她走向停靠在路边的轿车。
她拖着犹如灌了铅的双脚,如同一棵孤零零的浮萍,在风雨中寂寥飘摇。
被关在杨临川城东区的高档套房内的那几天,林珑睁眼闭眼,面前都会浮现母亲那张颓丧到绝望的脸。
林珑甚至能够切身体会到母亲每一滴血液的热度:她悲哀地发现与多年自己同床而眠的男人,自己深爱了大半辈子的男人,竟然曾经背着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发生过短暂的婚外情!
多年后,他们竟然重遇了,他们竟然旧情复燃了。
若不是她意外听到他打给那个女人的电话,看到他发给那个女人的信息,她死也不愿相信,这种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而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还甜甜地管那个女人叫“妈”。
心如死灰的她,用炸.药摧毁了所有人的幸福。
林珑想,不愧是相亲相爱的两口子,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出事以来,林珑时常不明白自己是梦还是醒。
杨临川就像一道旱天雷,把她的世界劈成两半,留她一人在黑白地带眼睁睁看着那一半明媚的世界越走越远。
她已经分不清哪些事情在前哪些事情在后。他眼光柔和宠溺地看着她在前,还是阴寒狠毒地看着她在前?
她多想从心里抹去重生后的这一年。
母亲意外的身亡,除了给杨临川心灵上带来沉痛的打击外,更在他肩上压了许多原本并不该他此刻承担的责任,母亲生前自己亲手搭打理的公司,现在也一并归他打理了。
他花了高昂得令人咂舌的价钱,动用了每个可以用上的关系,将爆.炸案的关键消息屏蔽于公众视野,所以极少有人知道三个死者的真实身份,更难以知道甘碧琴的真实死因。
料理完母亲的葬礼和林珑父母的后事,杨临川整夜未眠,第二天一早,办完公司事务后,终于回到南枫湾的别墅。
梦瑶和孙泰清一直在别墅里守着林珑,防止她出事。
孙泰清跟杨临川了这几天的状况:“林小姐每天都待在房间里,每次我进去送饭,她都会问什么时候能出去,我说这个我不清楚,具体时间得看杨总,她又说要给父母办丧事,我说杨总交代过会帮她处理好的,然后她就不说话了。”
杨临川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是连续几天的高度紧张和疲惫,声音越发暗哑:“房子里刀具都收好。”
孙泰清说:“来之前就让人收了,第一天我又特意每个地方都检查一遍,连指甲刀都找不到。杨总您放心,林小姐这几天并没有过度悲痛寻死觅活,她每天都会哭,但是表现得非常平静,我想她应该是个很坚强的人。”
杨临川挥了下手:“好了,你先回去吧。”
他扭头问梦瑶:“林小姐跟你说过什么没有?”
梦瑶低下头,摇了摇。以前,杨临川对外称呼林珑,都叫“太太”,出事之后,外人面前,他叫她林小姐。
客气又遥远的距离。
杨临川在阳台抽了支烟。
这几天他几乎烟不离手,吸进肺里的烟说不清是让他摆脱痛苦还是让他更加痛苦,可他没法不抽。
他疲惫地推开林珑的房门,看见她站在窗边,背影清瘦得像一株没有了刺,轻轻一掐就会折断的玫瑰。
他静悄悄走到林珑身后,双手环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颈侧,夹着浓烈烟草味道的气息喷在她的肌肤上,然而她无动于衷。
炸.药爆炸后,四处飞扬的碎物也会尘埃落定,何况是刚被火烧暖又被冰凉透的人心。
杨临川头靠在她的颈侧良久,细密的胡茬扎得她皮肤微疼。抱着她的双手力度收紧了些,他倦怠慵懒地问:“怎么样,那天我演得还不赖吧?”
林珑任由他抱着,一动不动,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这么精心设计,辛苦你了。”
杨临川笑了:“这份儿上了还不让你死,也怪难为你的。”
林珑扭头,回他一笑,干燥的嘴皮上裂开条缝:“我们家欠你一条命,我死了谁来还。”
杨临川张开嘴含住她那瓣渗血的唇,舌尖反复扫过伤处,然后松口说:“想不到烂人的女儿也那么懂事。”
林珑的血从脚底涌上天灵盖,转身抬手,却被他有力的臂膀挡下。
杨临川反捏住她的手腕:“别跟我来这套,”他另一只手从林珑腰上拿开,手掌轻拍她瘦了一圈的脸颊,一字一顿说:“你不配。”
一周后。
杨临川带着林珑出席饭局。
这是杨临川头一次带她出去应酬。
土地局韦局长吃着山珍海味,喝着玉液琼浆,又给杨临川介绍了几位他想接触的官场好友。
杨临川一一敬酒完毕,发现一双眼睛正饶有兴趣地盯着他身旁的林珑。
杨临川往林珑碗里夹了一块浇汁蝶鱼,那个一直盯着林珑看的男人笑着说:“杨先生品位果然不俗,你的太太很有味道。”
夸她的是建材局局长秘书陆临川。
“长得有没有味道不好说,但是别的方面,倒是真的很有味道。”杨临川戏谑着回应道。
沾荤带黄的话引得一帮男人哈哈大笑。林珑垂着头红着脸,羞愤难堪,一顿饭吃得坐如针毡。
饭后杨临川一一送别众官员,司机开车将他和林珑送会南枫湾。
回去后,林珑很快洗了个澡,在书房找到了杨临川。
她做了个决定,因为这个决定,打算好好求求他。他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得哄着来。
双手环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耳边柔声呢喃:“别把我关起来了好不好,我不会跑。”
杨临川先是一愣,然后放下正在阅览的文件,扯开她缠在脖子上的手:“你倒是想得美,要是哪天你跑真的了,我妈天天晚上托梦怪罪我怎么办?我可不想睡不了踏实觉。”
林珑被扯开的双手重新缠了上去,像牛皮糖一样粘在他身上:“我哪儿也不去,我就想读大学。高中毕业后我就再没上过学了,文化那么低,多给你丢人啊。要是我能上大学,学更多的东西,以后你带我去饭局的时候,谈的话题也能更高深。”
杨临川冷哼道:“上不上大学跟饭局有什么关系,你打算在饭局上跟人聊中国近代史还是ma克思主义?我看你说话水平挺高的,完全没必要去大学深造。”
话音刚落,林珑便坐在了他腿上,双唇堵住他的嘴。她吻技始终没有多大提高,这也难怪,平常总是杨临川霸道蛮横强吻她,她只能被动承受,现在主动进攻时,动作难免略有青涩生疏。
她不再是曾经那个美艳明星,不再是曾经那个被丈夫宠爱的杨太太,甘碧琴和父母之间的孽缘,最终毁灭了自己,也让所有还活着的亲人,备受煎熬。
既然失去了自由,那就努力再争取自由……独处的时候,林珑咬着牙告诉自己。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