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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开门见山地说:“完了,这门课我要跪。”跪,就是挂的意思。
陆以哲捏着断了柄的眼镜,抬头看到气喘吁吁的徐亦,跟他说,“周一下午考试。最后这天,你就在实验室,哪儿都别去了,恶补。”
“眼镜坏了?”
“嗯。”陆以哲说,“吃晚饭的时候顺便去配一副。来看这一题。设计酯反应装置,将厂房底层两个原料醇贮槽内的物料用离心泵连续送到高位计量槽……设计本工段带控制点的工艺流程图。这些罐体型号条件已知,尺寸标注分别是这个意思。”
徐亦一边拿笔去记,陆以哲画的时候,他也跟着画,遇到不懂的,就问他为什么,陆以哲反复给他讲,徐亦一步步往下作图。
知道了符号的意思,和设备的画法,题目顿时直观了许多。画起来,比想象中要流畅。
三个小时后,徐亦总算能完整地把第一个图画下来,类似的其他题目也都大同小异。
他连续做了几题,第一问写完,问题不大。
“第二个小问又是什么,按照上面图,完成设备布置。”徐亦一看,觉得下面这个更难,完全看不明白。
“设备平面布置图,比较简单,能画出上面那个,这个肯定能画出来。”陆以哲给他解释,或许是心理作怪,也许是背了这么多天考点,略有成效,再加上压力大。
对方一说比较简单,徐亦听起来竟觉得没有特别难,理解了之后再画,比单纯临摹背图要容易得多。
“这跟立面图画平面图类似,而且忽略管道。”
陆以哲见徐亦能理解,非常高兴,趁热打铁,把徐亦一直想不通的,立面图画平面图,一个圆圈两横线,怎么画,又讲了两遍遍。
谁知这回,徐亦一点就透:“原来是这个意思!”
徐亦又做了五道题,只错了一题,他想明白了之后,豁然开朗!
“会了!我真聪明!”
陆以哲笑了笑:“我饿了,去吃晚饭。”
“你手机不带?”
“充电。快没电了。”
不知不觉已经七点半,外面天都黑了。
徐亦一路上都非常兴奋,明天的考试,总算有那么点把握:“他们说,会有历年卷的原题。”
陆以哲让他别高兴得太早,谁知道这回题目会怎么出。
两人从眼镜店出来,快九点了。
徐亦忍俊不禁:“不用配这么便宜的吧,你的眼镜到底寿命有多短。”
眼镜店老板都见怪不怪,打招呼第一句,又坏了。
“这个月两副,”陆以哲补了句,“上个月没坏。”
陆以哲脸小,眼镜只要稍微松一点,就容易往下掉,掉下去踩一脚,断了,折了,镜片不知道去哪了,稀疏平常。
徐亦想回去多做几题,现在的宿舍实在没那氛围,图书馆又关门得早,陆以哲实验室多晚都行。至于宿舍晚点名,已经被徐亦无视了,反正几乎每次晚点名,他都在洗澡。
“一只眼睛两百度,一只两百二十五,你眼睛度数并不高。”徐亦奇怪,他怎么记得陆以哲不戴眼镜看不见。
“以前,几年前吧,要赶着出成果,两只眼睛视网膜脱落。”其实具体熬了多久,陆以哲已经记不清了,他看着徐亦,“我以前其实很反感你……”
反感。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只要现在不反感,那就够了。
“眼睛现在怎么样了?”徐亦收敛了笑容,打断他的话。
“早就好了。”陆以哲说。
“值得吗,代价这么大。”徐亦故作轻松,其实已经笑不出来了。
“不算什么,”陆以哲笑着说,“那是项很有意义的研究。”
就是三年前见过的那次,搞不好就是因为那份专利。徐亦没来由一阵心虚,但转念一想,他为什么心虚。他更应该得到!
徐亦从没打算坑陆以哲,他给出的条件已经足够了,他们长腾石化的团队,完全能胜任这项专利的再度研发和生产。他买下这项专利,成为陆以哲的合作伙伴,就有了帮他的理由,简直再合适不过。
“以哲……”徐亦喊了他一声,陆以哲嗯了一声,侧过头。
这还是徐亦来学校以后,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感觉有点不一样,有说不出是哪里。
“考试结束以后,如果考过了,我有话要跟你说。”徐亦很郑重地道。
“要是没过呢?”陆以哲反问。
“别说这么不吉利……”徐亦话没说完,余光扫过一个人,顿时眼皮一跳。
宽阔的林荫道另一边,一对男女手挽手走向与他们相反的方向。
那个男生,正是姜淮。
姜淮注意到陆以哲的一瞬间,立马扯开了女生的手臂。
他看到徐亦在跟陆以哲说着什么,而且徐亦明显注意到了他。
陆以哲手里拿着眼镜盒,眼镜放在里面,他背对着那两人说完话,就这么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
回了实验室,陆以哲看到未接来电,就给姜淮拨了过去。
“嗯,明天有考试,外后天生日,”陆以哲拔下充电器,直接在实验室听的,“好。姜淮,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挂了。这边有事。”
等陆以哲挂了电话,徐亦这才抑制住不快,想好了才开口:“你这几天,跟姜淮处得怎么样?”
“还好啊。”陆以哲说姜淮很听话地没来打扰,他轻松了不少。前几天一顿大闹,事后冷静下来一想,也没多大的事。
而且陆以哲并不奇怪,姜淮跟女生关系一向很好。
要不要这么信任,徐亦羡慕得不行。
路灯下,看不太清脸色变化,但蒋恬站在姜淮身边,明显察觉到了他的反常。
刚才连打了几通没人接,现在对方给他打回来,却什么也没说,就挂了。
姜淮放下电话,手有点抖,就问蒋恬:“他是不是看到了?是不是看到了?”
蒋恬说:“看到了又怎么样。你不也看到他和别人一起,谁能没个交际圈,没几个朋友。如果他生气不接你电话,或者避而不谈,说明他在乎。”
姜淮愣愣地看着蒋恬,觉得她说着有道理。
想到这里,姜淮嘴角抑制不住上扬,露出一个古怪的,疑似高兴的笑来。
徐亦之所以没有当场戳破姜淮和那女生,只是不想在这时候起冲突,影响第二天考试的心情和状态。
晚上结束已经是十一点了,路上,陆以哲问他问题,徐亦背诵。
两人在宿舍楼下分开,徐亦还在默念考点,他背完一段,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给张审言打了个电话。
“你没睡吧,我想到要送什么礼物了。帮我问问……”
这东西完美地符合徐亦对礼物的所有要求,陆以哲的生日就在外后天,不知道空运赶不赶得上。
徐亦没说礼物是送给谁,他让张审言去联系的那个人,用在身体上的所有东西就是高端货,不伤身。徐亦自己手头没有那人的电话,更不想联系。
那人是心理学界的权威,或许几句话就能从他这儿套出他目前的心理状况,太没*了。
“那是要定制的。这么贵重的礼物,送给一个大学生,是不是太过了。顺便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回公司。”张审言怕他玩下去,把正事忘了。
“贵?”徐亦眯了下眼睛,说,“他手头一项专利卖四千万,什么世面没见过,这点东西算什么。”
合同金额为四千万,外加销售额提成。这还仅仅是亚洲地区的专利使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