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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浓雾之中。
而那乔宝财正坐在自家炕桌边,握着一支铅笔,埋头算账,时不时将手指头放在嘴角上吮吸几下翻看桌子上的纸片,精神非常集中。桌子上堆放着各种各样的纸片,纸片上有的画着圈,有的写着不规则的汉字,还有歪歪扭扭阿拉伯数字等等。
不用想太多,这些账目肯定是乔宝财收到的借据---人家是远近闻名的大财主,有地有粮、有权有势,临近年关,恰好又与红杏暂断瓜葛,正好是整理账目、追收外债的好时机。
苦命的春花一个人在搓玉米,已经熬到了半夜,眼皮困得都快要合在一起了,还在坐等刘麻回家,但最终还是没有熬到天亮,一会打盹,一会打盹,最终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这刘麻鸡叫了才回到家,带着一脸的困倦。
之后,这样的情景经常出现,母亲春花心里开始犯嘀咕,心想能有什么事情总要晚上出去,而且还成宿成宿不回家,不过她忌惮刘麻的脾气,最终也只能憋在心里。
暑来寒往,不知不觉时光又到了蝉鸣蛙叫的夏日。
那乔宝财早已将搁置了太久的杂乱事情处理完毕,冷不丁闲下来,面对漫长的白天多少还有点儿无聊,他想到了红杏,想到了自己一念之间与其分开的场景,历历在目,如同昨日刚刚发生,失落的深叹了一口气,后悔的摇着头。
好几次,有好几次,乔宝财鼓足勇气朝红杏家走去,可是未走几步却停下了脚步……
在小麦出穗那段时间,乔宝财得了一种怪病---失眠,就像把瞌睡弄丢了一样。
在失眠的夜里,乔宝财想到了很多事---偷鸡摸狗,砸别人家锅,偷看丫鬟洗澡,偷换粮种、偷改账目等等,不过想的最多的还是红杏---嬉笑怒骂,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之中。
失眠让乔宝财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那就是一定要去红杏那儿,即使被村里人发现。他打定主意,便倏地从被窝里坐了起来,穿戴好衣物,昂首挺胸朝着红杏家走来。
当乔宝财快到红杏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乔宝财心里“咯噔”了一下,他断定这“猫叫”是人装的。
他做贼一般来到窗边,偷偷向里瞄着,险些瘫倒在地,他全明白了---那个背弃孩子婚事的“老光棍”已经扮演了他曾经的角色,更可恶的是,连“猫叫”的联络信号都占用了。
乔宝财哪里肯就此罢休,咽下这口窝囊气,满脑子盘算着如何整一下刘麻,若是乔四不死,他是最合适的人选,后来,乔宝财将心思放在了烂眼子薛老汉身上。
有一天,这乔宝财半夜出了门,给烂眼子薛老汉送去了一些肉食,并将心里的想法毫无保留的说了出来。
大多数村民都认为烂眼子老汉神经出问题了,老谋深算的乔宝财却心里清楚,烂眼子老汉因为丧偶受了刺激,脑子并无疾病。
乔宝财和薛老汉谋划了一番,两人一块出了门,乔宝财回了家,那薛老汉却来到了乔晓静家。
母亲春花得知薛老汉想让女儿陪他去邻村看病,便叫醒了乔晓静,打发其出了门。
乔晓静和薛老汉没走几步,村里传来了鸡叫声,夜色借助月色倒也不算黑暗。
正当他俩快经过红杏家的时候,红杏家的门“嘎吱”响了一声,刘麻急匆匆出了红杏家院子,衣冠不整的刘麻与乔晓静他们撞了个正着,刘麻一时不知所措,呆站在原地。
乔晓静转身跑回了家,将自己关进了厨房,因怕母亲伤心没有告诉母亲这一情况。
刘麻自知小辫子抓在了晓静手中,倒是有一段时间收敛了很多,不再像过去那样,动辄对春花和晓静大呼小叫,也不再动不动就往红杏家跑了。
然而,这刘麻内心深处却总对此耿耿于怀,报复之心正不断发酵着。
一天,无所事事的刘麻看见衣服单薄的乔晓静躺在炕上,那略显成熟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顿时心生歹意---“你坏了我的好事,岂能就此了之,我要从你身上补回来,反正你也不是我的亲骨肉?正好春花去了河边洗衣裳,何不趁此良机……”
乔晓静被刘麻惊醒,看到继父刘麻正趴在自己身上,衣服行将解开,乔晓静挣扎着恳求着,想逃过继父的魔掌,可恨那刘麻根本就不顾晓静哀求,不顾其年幼,不顾及人伦,将晓静的衣服扒光了……
当母亲春花回来,乔晓静哭诉了这一切,母亲看着女儿身上的抓痕,无助的流下了泪水,悲哀的是,最终母亲春花竟然还叮嘱晓静不要将这事说出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乔晓静彻底绝望了,她顾不上拾起破碎的心,抓起破旧衣物冲出了家门。
这一刻,乌鸦凄惨的叫声在空中回荡,天地颤抖,欲孽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