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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林清研会自报自己的姓氏,她一个姑娘家,不说名字也是情有可原。
老头沉默了几秒,才缓缓道:“老头我姓顾,你可以叫我顾伯,”说着转头看着男孩,“叫我孙子小顾吧。”
“顾伯,虽然有些事,我问了,你可能不太高兴,就像刚才那样,可是我还是得问,”林清研一脸认真,也不等顾伯回答,接着道:“顾伯,你们既然是柳城这里的人,怎么会无家可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能说给我听听吗?”
林清研那么直接的问,老头想了一会,才漫漫地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顾伯本来是柳城西边,一个名叫顾家村的村民,年轻时,顾伯夫妻三年无子,在邻居的好心建议下,领养了一个父母兼不详的男婴,领养男婴一年后,顾伯妻子就怀了孕,后面生下了自己的儿子,有了自己的孩子,顾伯夫妻对于养子也是很好的,只是养子长大后,在别人的闲了碎语中,得知自己不是顾伯的亲生儿子时,心里慢慢产生了隔阂,待两个孩子长大,各自娶妻生子后,家里矛盾越来越大,养子的媳妇又是个刁钻泼辣的主,枕边风吹得养子与顾家越来越离心,顾伯妻子更是被一系列大大小小的事气的生了病,老娘口实在受不了养子一家的折腾,想出了分家,让养子一家单独出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家还没分成,晴天霹雳的事,自己的亲生儿子与媳妇在回家的路上双双落河溺亡了,顾伯妻子受不了这个打击,跟着病逝了,儿子与媳妇死的蹊跷,顾伯怀颖养子,但是苦于没有证据,本想把养子赶出家门,没想反到被养子赶了出来,腿还被养子打伤,最后才流落在这个破屋子和自己的亲孙子相依为命。
顾伯的遭遇林清研很是同情,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也暂时帮不上他们,去找顾伯养子理论,更是不现实,能对自己的养父做出这种大义不道的事,想来人品极差,顾伯被赶出来,村里竟没人帮忙,想来也是人情冷漠,唯一的方法,就是她早点回到恒城,找祁若辰帮忙,她相信若辰一定能帮得上顾伯。
“顾伯,你们随我一起回恒城吧。”想明白事情后,林清研开口道,双眼认真地看着顾伯。
“姑娘!”顾伯一脸惊讶。
顾伯的反应,林清研可以理解,她微笑着道:“我现在虽帮不上顾伯你们什么忙,可是回了恒城,我可以找能帮上忙的人,我回恒城需要时日,你们祖孙二人在此我也不放心,还不如和我一起回去,也有个照应。”
“姑娘使不得,”老头双眼微湿,左手在面前摆动着,整个人激动地道,“姑娘如果真如你所说,能帮上老头我的忙,我已经感激不尽了,哪能还跟着你一起回去,在路上拖累你。”
“顾伯,你真是怕拖累我,还是怕我说大话骗你”,林清研说着线视落在男孩身上。
男孩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林清研,然后转视线向老头看去,眼里期待着老头说话。
“姑娘能骗我们什么,我们现在什么也没有,还怕被姑娘骗吗?”老头放低声音,“只是姑娘自己都受着伤,老头我脚伤也不方便,姑娘哪能带着我们一起离开,很多事,说来容易做来难呀。”
没想到老头想到这层,林清研既然敢放话带着他们一起走,自然已经想好了办法,不由会心一笑,抬手把额前的碎发顺到耳后,“顾伯只要不怕我骗你就好,其他的事,我明天会去准备。”
林清研东问西问地和顾伯聊了一阵,最后经过努力还是让顾伯改了口,叫她小林,小顾见爷爷改了口,也改口叫她林姐姐。自三人改口后,气氛变好了很多,没有了刚开始的疏离客气。
晚间,小顾取出了一些干粮分给林清研,大家将就着热水吃下后,闲聊了一阵,再各自休息。
第二天一早,林清研在小顾的指点下到河边,把自己洗涑整理了一遍,以水为镜,她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易容的药膏早没有了,暗自有些庆幸自己昏迷时遇到的是顾伯他们这样的好人,如果遇到的是一些歹人,看到她现在这样的容貌,把她卖了都有可能。
回到屋后,林清研向顾伯招呼了一声,接着具体问了一下柳城热闹的街市的地址才慢慢出了门。
她要回恒城,就得需要钱,现在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脖子上的一直贴身戴着的暖玉,当时在河水中,撞上礁石时,右肩受伤暖玉还在,已是万幸,暖玉是祁若辰送给她的,她自是很珍惜,一直戴着,从不离身,可是现在能换钱的,也只能是它了,事从缓急,等她回到恒城后,再想办法,把暖玉给赎回去。暖玉里惠觉大师为她下的固魂咒,让她佩戴四十九天,可自从寺庙回来后,发生了太多的事,算算日子,离四十九天还差些时日,只是现在也顾不上这些,等暖玉赎回后在重新佩戴满时日,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
一路走走问问,林清研终于到了顾伯所说的热闹街市,只见街道两侧商铺林立,来往的各色行人络绎不绝,好不热闹,叫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食客谈天说地声,整条街宣闹而嘈杂,林清研面无表情边走,边寻找着当铺,一条街走完,她的脚已是酸软,整条街下来,她快走到街尾处时才找到了一家当铺,当铺里只有两个中年女子正在当东西,林清研站在门外向里面看,侧耳努力听着里面的谈话,不着急进去,当铺这种地方她是第一次来,她想多当点钱,就得学着说话的技巧,就像买衣服一样,学着讨价还价。等里面当东西的人出来后,林清研才跨步走了进去。
当铺柜台后面坐着个中年发福的男人,穿着一身质地看着很好的青褐色锦袍,皮肤光滑油亮,脸圆圆的,像一个发了面的白胖馒头,双眼小而圆,但精明发亮,自林清研进屋后,眼睛似是扫描机一样,把林清研从头到尾都扫视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