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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下,有得人都喜欢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怎么也放不下,陆飞放下了,暂时放下了,因为在他心是由陆飞和六郎同时占据,李思思是六郎的女人,巧娘和黑云这些是陆飞的女人,他没办法偏向任何一人,总得找到一种两不相欠的解决方法,不能亏了六郎,更不能亏了自己。
陆飞道:“不不不,追求心中所好乃人之常情,既然如此难舍,公子何不将她娶回家中,做对人人羡慕的鸳鸯?”
曹克明也道:“对对,这种女子敢在街上抛头露面,肯定有人惦记,公子还是应该先下手为强。”
铁捶趴桌子百无聊赖,道:“是呀,哪家姑娘呀,你们书生脸皮薄,要不改天俺铁捶去替你求亲。”
寇准神色凝重,苦笑一声道:“实不相瞒,我去了,被人哄出来了,那家夫人难说话。”
铁捶敲着桌面道:“喝,要连你都看不中,这哪家呀,谱够大呀。”
寇准道:“他是‘环彩仙阁’的姑娘,东家娘子不首肯,说甚都无用,只怪我寇某与如月姑娘有缘无份哪。”
陆飞问道:“环彩仙阁?这名听着熟,好像在军营里听人议论过。”
他的话刚落音就听罗成马上接口道:“我知道,是家青|楼,有……”话说了一半,他就不敢说了,好像这话不该说,暴露了些什么。
铁捶顿时兴起,嘿嘿一笑:“嗨哟,说了半天原来是个窑|姐呀”
这话一出,屋里更是静得连众人的呼吸都能听得见。
陆飞心中叫苦,我咋就带你出来了,会不会说话。
铁捶一脸懵逼扫视着众人那惊讶的眼,道:“咋?俺又说错话了?得,俺闭嘴。”
陆飞忙看向寇准,但他的脸色好像也没什么变化,在武夫眼里窑姐和官家小姐的区别是一个天一个地,可在文人墨客眼里,往往都以能博佳人一笑为容,但凡能拽几句酸文诗的人都好个吟风弄月,这叫附庸风雅,文人堆里就这风气。
寇准道:“对,没错,如月姑娘出身是不好,可我不嫌弃,我喜欢她,我想给他我能给他的一切,我想让她能过得舒心,不用在人前卖笑,我想用我的一生去陪伴他,我想陪着她一起看长河落日圆,一起领略山川的秀丽,这何错之有?”
陆飞忙道:“没错没错,别听这莽汉,他就是木头疙瘩,不解风情,寇公子,那‘环彩仙阁’为何不同意你娶如月姑娘,是要的赎|身银太高,还是姑娘自己不愿意?”
寇准道:“原因不光如此,这家夫人也是狮子大开口,六千贯赎身费,当然了,家父是不会同意的,我在外游历几年,少去家中尽孝,这次去汴梁也是因为这是大宋新朝的首次取仕,家父来信再三劝说,我这勉为其难,此时我若回家拿这笔钱,我那老父非寻了短不可,这不孝的骂名,我可背不起。”
陆飞心道:说到底还是拿不到钱,不过这六千贯还真是一个天文数字,以陆飞现在的军饷,不吃不喝也得攒二十年,这青|楼老板心够黑的。
其实这说了半天,陆飞却是听出了一些风月之外的事,说来说去这个寇准好像对官场仕途之类不是很看重,只是迫于父命难违,这点可以利用,武夫到处都是,自己身边不缺这种人,只要价钱给到位,有的是那种当牛作马都无所谓的人,唯独像寇准这种恃才傲物,对钱财不甚看中的人难寻,哪朝哪代这人才都是宝,这种人哪能让他到大宋朝廷去效力。
都说苍蝇不钉无缝的蛋,这不,寇准身上这条缝可能就应在如月这,只可惜呀,六千贯,操呀,老子偷去呀。
四兄弟一看陆飞苦思冥想的表情,心知不妙,个个都在心中暗道:坏俅了,大哥又要凑钱买女人了。
铁捶当即就站起来伸着懒腰道:“得,大哥,天不早了,俺先回军营了”一边说还一边朝众兄弟使眼色,闪哪,六千贯,就是把五兄弟捆把捆把卖了也凑不齐呀。
陆飞还有别的事要说,便道:“行吧,你们先回,我和寇公子再聊会,寇公子,不打搅吧?”
寇准也从未和军中的人打过交道,刚刚接触也觉这些人不想传说中的那样如狼似虎,都是一群直肠子,没什么坏心思,有也直接就表现在脸上,当下忙道:“哪里的话,你我相见甚欢,就是秉烛夜谈至天明都不尽兴,几位军爷,后会有期,慢行!”说着话,他起身拱手送铁捶等人出了门。
铁捶走到门口仍觉不放心,又折回来在陆飞耳边轻声道:“大哥,这篓子太大,您悠着点。”
大家一走,陆飞也不去谈如月的事,六千贯这可是吓死人的数字。
陆飞开门见山,道:“不瞒寇公子,久闻你是秀才不出门,已知天下事,乃当世孔明,在下有一事难决,特来请公子解惑。”
寇准道:“言重了,将军与戴大帅三川口一战,杀得党项贼子不敢再顾中原,你们才是真正的英雄,若能为将军尽绵薄之力,实乃我这书生三生有幸,陆将军请讲。”
陆飞沉思一会道:“我想打辽国,寇公子可有良策?”
此话一出,寇准大惊失色,站起来忙跑到门边静听一会,确定无人又忙回到座椅上,轻声道:“宋辽要开战了?”
陆飞笑道:“朝廷尚无明令,这只是我的一腔私念。”
寇准真是惊了,喃喃自语道:“啊!私启边衅,这可是天大的事,哦,想起来了,将军从戴大帅征西,戴大帅不幸遇难,官家震怒,捧日军有功而无赏,颇遭非议,陆将军莫不是想在辽国那找回应该属于捧日军的荣光。”
聪明人果然不用点就透,陆飞道:“寇公子句句言中,想我捧日军五万将士血洒边疆,却得不到半点赏赐,戴大帅也死不暝目呀,我是想替死去的将士争一口气。”
这话说得大胆,也足见陆飞没有拿寇准当外人。
寇准那惊讶的表情渐渐舒展,转而又浮现出一抹笑意,温声道:“陆将军,你这是在责备今上处事不公呀,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陆飞道:“我们这些当兵的,上了战场除了自己这条命还有什么能失去的,早豁出去多少回了,若是连我们卖命挣回来的这点荣光都得不到,我们当兵又能为了甚?”
寇准冷笑,沉默一会道:“不尽然吧,据我所知,这捧日军上至戴恩、潘美之流,下至一微末小兵都可以有怨言,唯独陆将军你,你可是平步青云又抱得美人归,今上待你不薄呀,你这样说可就不应该吧。”
陆飞也笑道:“寇公子真是一针见血呀,厉害,不在庙堂却能洞悉一切,好,也瞒不过你,打辽国不光是为了给死去的兄弟,也为了我自己,为了跟着我的这些兄弟。”
寇准连连点头,“陆将军当然要为自己着想,若是我没猜错的话,这次回汴梁既是你的大喜之日,又是你的祭日,对不对,你一定也想到了,否则你不会冒出这个念头。”
陆飞真是五体投地,竖起大拇指道:“看来我找对人了,寇公子能否说说为何我会死?”
寇准站了起来,往里屋作了个请的手势,二人当即走进了里面那间屋子。
寇准道:“好,我试言一二,当我听说戴大帅在前线战死的消息时,我便猜到了,戴恩之死绝非意外,他若不是一心求死,若不是有人在背后拿着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堂堂三军统帅怎么可能战死,三川口是处设伏的绝佳之地,他戴恩怎么可能傻到连自己都周全不了,但他就是了,死得轰轰烈烈,这事背后的故事我不想多说,也不敢说。”
陆飞心中冷汗直淋,但脸上仍故作轻松,一摊手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寇准冷笑,道:“大有关系,戴恩之死引得今上震怒,全军受罚,而你是唯一一个不贬反升之人,不是今上不好出尔反尔把你怎么样,而是还未到时候,还有,戴恩的‘暴死’让今上龙颜大怒,他一定要找个地方出这口气,捧日军成了他的痛,找来找去,谁呢?对,党项人的乘龙快婿,就是那个在西征立了功的人,你,陆将军,你娶了党项大族之女,可你何德何能,你不是赵氏皇族,你凭什么与党项人联姻,你还手握禁军重兵,遥想当年石敬塘勾结契丹人将幽云十六州拱手让出,前车之鉴,你陆飞非死不可。”
陆飞彻底心服,他的担心就在这,他不能就这样回汴梁,当下忙拱手道:“先生救我!”
寇准摇摇头,道:“你能想出挑起宋辽大战,也不失为一步好棋,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远水解不了近忧,纵然你再度立功,功高震主,你又能延命几时,你忘了戴恩是怎么死的吗?曹彬是如何被夺了兵权?”
陆飞道:“先生既知我生死,一定能设法救我。”
寇准道:“你太高看我了,区区一书生又怎能左右天家,我帮不了你,我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突然就在军中声名鹊起,如此看来你陆将军也是一能人,你能自救。”
陆飞道:“可我没时间了,后天大军就要开拔班师了,一回汴梁,我这兵权还属不属于我都是未知数,在朝里我没有半点人脉,先生说得对,我爬得太快,根基不稳,戴恩死后,朝里无一人为他鸣哀,我若有难,更没人会帮我说话,先生若不救我,我必死呀。”
寇准一时沉默,好半天才道:“在下送将军四个字。”
“哪四个字?”
寇准哼哼一笑道:“孙膑离魏!”
“甚?”
寇准道:“言尽于此,天色不早,陆将军请回吧,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