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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天地为契,不用山海为盟;他在她回忆里所缺席的部分,他会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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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着马走到了驻扎的营地时天色渐沉。
简陋的营地燃着微弱的光。
驻守的是两个天策。
陌无桑当下就笑了。
她握紧了阿哑的手,挑了眉喊道:“两位李家哥哥,你们这是在这儿喝冷风呢?”
两个臂臑和腰腹都缠着绷带的英俊少年在马蹄声清脆而哒哒的响起时,便已戒备着相互依靠着握着手中磨损严重的长|枪。
然而等他们看清了先一步从阴影处传出来的清亮女声后,却又都纷纷地瞪圆了眼睛。
李清朗吊着一只被绷带缠着的左手,右手将握着的长|枪旋了一圈,枪|头向下直直地伫进了地面:“小五?”
他诧异地转过头,看向自家兄弟问道,“我——我是在做梦吧?”
一边的李清宇虽然面容冷淡,眼眸却亮的盈满了对陌无桑劫后重生的喜悦之感:“小五。”
阿哑牵着胭脂,一手握着陌无桑的手从婆娑的疏影下缓缓走到了灯火映照的亮堂之地。
陌无桑用凝涸了血迹看起来颇为可怖的左手勾了勾横放在自己面前的长|枪。
她的眸子温软而清亮:“李家大哥,你可不是在做梦。若是你做梦了也梦到我,那我的钰儿好嫂子可去哪儿哭去?”
她笑了。笑的痛畅又明快。
“好姑娘。”
李清朗没有计较陌无桑的打趣,他的眼圈已经泛红了一圈。
早些时辰听到陌无桑不闻其人、不见尸首可能战死的战报时一直强撑着的眼泪险些掉下来。
李清朗走上前,本想伸手像往常那样拍了拍胭脂的马背,却突然想起自己一手吊着绷带,一手握着枪,根本没有多余的手能够做出这个类似安抚的动作。
于是李清宇上前,拍了拍胭脂。
胭脂很是受用的眯了眯眼对着他喷了个响鼻。
李清朗收回手,又一次的感叹道:“好姑娘——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还有胭脂和阿哑,也是好小伙儿。”
和一匹马并称为好小伙儿的阿哑没有说话。
李清宇也拍了拍阿哑:“欢迎回来。”
“多谢。”
阿哑点头。
他又道,“无桑的右腿伤得很重。医师在哪儿?”
李清朗歪头想了想,说道:“东方和几个万花弟子在前面那个最大的军帐里为受伤的百姓治伤。拐过去右手边第二个红帐子是森萝的住处,只是她早日里也跟着一起上了战场可能现在已经睡下了。”
阿哑点了点头。
李清朗又说,“小五既然还伤着,我也就不学那些文人骚客的劳什子的秉烛夜谈了——等着你们过去的时候再和将军说一声你还没死透——哎呀,喊他将军可真不习惯——反正就是李辉那死小子。”
李清朗抓抓头,开心的有些烦躁。
陌无桑真想踹他:什么叫没死透?
阿哑倒是干脆,直接牵着胭脂走过了李清朗的身侧,走进了阵地。
李清宇站在李清朗身边,看不得他继续犯二,便果断地往他后脑勺重重一拍站回到了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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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帐里灯火通明,被点起来的蜡烛摇曳着烛火将光晕印染在帐子上。
身着墨衣的东方无晓正侧着脸为一位年过五旬的老妪问诊;生辉的烛火照在他温润如玉的侧脸上,混合着灯火的明亮显得更为清雅绝伦。
阿哑抱着陌无桑走了进去,站在了东方无晓的身旁,低低地喊了一声:“老师。”
东方无晓收回了按在老妪手腕上的手指,含笑的眸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却在看到伤重的陌无桑时骤然止住了笑意。
粗粗切回了心思,东方无晓耐着性子对老妇人道:“您是因这几日的奔波而过度劳累导致的短暂性心悸,无大碍,我给您开个温厚的方子调养一下就成。”
老妇人诺诺的谢过。
东方无晓拿起搁置在笔架上的毛笔便下笔将方子写了出来,没有一丝晦涩停顿。
等将方子递给了对方,目送了对方离开,东方无晓招来身边的一个师兄弟让他顶着自己的位置,自己则是离了座站起身来引着陌无桑和阿哑走到用一块白布粗略划开的帐后:“这是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