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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发指的是,这些女子中竟有前西戎公主!
这事已经在朝廷上传开了,该如何安置这个即将被送过来的前西戎公主是个问题,与此同时,朝中不少人都觉得新汗王不仁不义,该遭天谴。
单方面毁约便是不信,西戎公主一事更是畜生不如。
“这新汗王本是西戎宰相,一个异姓大臣夺了汗位,对西戎而言,当真是灾难!”朝中一老臣唏嘘不已,却没见到薛相的面色越发难看。
世人皆爱类比,纵使西戎与华夏的情况大相径庭,可听了这事仍是不由自主地往薛相看去。
“丞相怎么看?”
薛相站出一步,垂首道,“臣以为,应当妥善安置前西戎公主,好向其他小国展示我华夏的大国风范。”皇上这句“怎么看”,可以是询问公主的安置问题,也可以是异性宰相夺位后胡作非为的问题,第二个问题薛相不便回答,于是只当皇上问的是前者。
话音刚落,薛相便在皇上的面上看见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顿时心中一凛。
虽说皇上向来不完全信他,可也不会因别人含沙射影的话语而怀疑他,这回竟露出了这样的神情!
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尽管皇上这点意味深长很快不见,薛相的心却没有放下。这么多年的官场生涯锻炼出来的敏锐嗅觉告诉他,自己的处境有些不妙。
其他的臣子倒是没有发现这点火花,只是朝堂上的话题不知怎的又到了遣散“幼伶”一事上头,而皇上却是一派轻松,与前些日子抵触的样子完全不同。
当天,便有一批幼童被送出宫。
曾有人大着胆子询问那些个幼童在宫里都经历了些什么,而那些孩子好似有些茫然,随后一字一句郑重道,“在陛下面前唱歌跳舞。”
“没有别的?”
男童连连摇头,“我是唱小曲的,阿达跳舞。”说着便一手指向身边的孩子,而被他指到的那个孩子也跟着点头,“对,对。”
问话的人只能无奈离去,而太子则在府里阴沉着脸。
“竟然被他洗得一干二净!”
陆然的脸色也有些难看,“那些孩子只怕都已经被处理掉了。”阿寅的弟弟还存活于世的可能性更低了。
其实这么多年下来,他与郭寅都知晓,阿卯恐怕早就去了另外一个地方,可阿寅没有见到尸体便不肯罢休,一直盼着弟弟能回来。
而郭寅一遇上与他弟弟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谁也控制不住,前几日竟贸然前去行刺,最后背了一身的伤回来。看到陆然面上不赞同的神色,郭寅竟是哈哈大笑道,“幸而去之前在剑上下了毒,若是那狗皇帝解不了,就只好等死了!”
他笑着笑着竟然笑出了泪,“罢了我不能这样想,不然到时可能会空欢喜一场。”
这边的太子对皇上恼极恨极,皇上对太子也同样如此。
他本是允诺了广安王只要他肯配合“假死”一场,将罪过栽赃到太子头上,好给自己由头废了太子,便将这太子之位给李襄。广安王那个利益熏心又天真过头的一口就答应下来,却没想到这一出戏演到后头竟被先后的一道遗书给打乱了,现在皇上要是再想提起废太子一事,总会显得有些不合时宜。
说到底,最佳时机已经错失了。
距广安王失踪已有两月半的时间,算算日子李襄也该进京了。按计划,这回李襄进京了便不会回去,因为他将是华夏的新一任储君。而这次因为遗书一事使得计划生变,这个太子之位怕是不好易主了。
也罢,反正皇上要的,也只是看他们互相争斗,消磨实力,谁做太子都一样。
随李襄一道来的,还有三哥的家信。闻昭一想便知,三哥在短时间内怕是不会回来了。只是她心里到底是失落的,她都被赐婚给一个小家伙了,三哥非但不回来安慰安慰她,还叫那个李襄给她带信!
而李襄一进京便去了皇宫,皇上对他很是厚待,好似是觉得广安王遇了不测,便想着对这个遗孤好点。而李襄却是神色恍惚,好似在强忍着悲伤。
“唉,谁也不知道他为何出了太子府就不见了,要不襄儿好生问问你的太子哥哥?”他这一说,李襄的眼里满是悲愤,泪光隐现,似是恨极却又勉力隐藏,怕叫皇上发现了要怪罪于他,毕竟太子是他亲儿子,李襄只是个侄儿,孰亲孰疏,一目了然。
皇上心中满意,不着痕迹地点头,随即怜爱地拍了拍他的发顶,道,“襄儿莫难过了,朕给你找了个漂亮姐姐,你马上就能见到了。”
李襄似是兴趣缺缺,只随意地点点头。
只是等闻昭进殿那一瞬,皇却见李襄的眼里陡然有了神采。
这姜家的姑娘一张小脸如玉上雕花,分明仍有稚色,却不知怎得生出了一种模糊年龄的风姿绰态,迤逦行来时既有遗世的高洁,又有堕世的风流。
皎若明月,轻如回雪,皓质呈露,灼似红莲。
若铭儿选的是她,皇上还真会为这个姑娘惋惜。
李襄目不转睛地盯着闻昭,随后回过神来,脸上浮起霞色,稍稍往皇上身后躲了一下,脆脆地喊了一声,“昭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