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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先是愣了愣,姒锦这才笑道:“没有。”是没为难,但是态度也不怎么好就是了。不过你要跟一个皇权为上的男人说态度不好什么的,有什么用呢?
“我没出面也是为你想,落了你的面子朕不忍,抬举了贵妃,朕又不乐意,更何况你没必要跟贵妃闹得这么难看,再加上当时确实在忙。”
萧祁是在解释?
姒锦真是吓了一跳,听着他话中我都用上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姒锦作为一个现代人,都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皇帝这种生物,生来就是高傲无双的,你让他自称我,这可真是……
而且人家给出的解释确实给力,姒锦一下子就开心了。
“我现在不生气了。”萧祁辣么坦白,姒锦觉得自己应该也回报人家几分,于是坦白了几分心迹。
萧祁闻言,就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向对面的姒锦。他虽然是夹着怒火来的,但是也能感觉到姒锦其实并不开心,他又不傻,自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作为一个皇帝,他需要跟别人解释他为什么做什么事情吗?可是不太愿意看着她难过。
萧祁的眼神落在她的身上,让姒锦很是有些不自在,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一时倒是有些害羞起来,顿了顿,这才说道:“女人家有时候就是因为一件不起眼的首饰都能叫起真来,所以其实这也没什么,你别放在心上。”
他都自称我了,这么个拉近距离的好时机,姒锦哪里能不好好的把握机会。当然,她也不傻,才不会在这种时候告贵妃的状呢。贵妃再怎么不对,那也是跟了萧祁数年的人,所以姒锦也不愿意枉做小人。
一个人好与不好,时日一长,自在人心。
“你这会儿倒是想开了。”萧祁摇摇头。
“你来了,我当然开心了。”姒锦笑米米的说道,他来这里其实就是一种态度了。
萧祁神色又缓和几分,姒锦瞧着他没什么说话的意思,也就不再开口,两人吃完了饭,萧祁就捧了一卷书半歪在榻上。姒锦就进了内室让云裳给她拆了头发,发髻松开了,整个头皮都觉得松缓了,人也舒服了几分。
瞧这架势萧祁晚上肯定不会走了,但是他这半黑的脸也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姒锦知道他不是个嘴碎的人,他不想说她自然也就不问他,反正估摸着这肯定是件恶心人的事儿,不然萧祁不能这样说不出口。
姒锦散了头发,自己径自去洗漱了。萧祁看了看她,想了想也放下手中的书跟了过去。两人洗漱完毕上了榻,萧祁拍了拍姒锦的肩膀,“明儿要见家里人,早些睡吧。”
早就知道萧祁不是个纵欲的人,这人守着满宫的嫔妃都能素上一年多,这会儿被人气大发了,还有心情做那种事情也就怪了。姒锦点点头,就闭上了眼睛,今天累了一天,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萧祁听着姒锦轻缓的呼吸声,深深地吸了口气,想起曹国公上书,隐约提及曲洲苏回京一事,无功无劳,居然还想让他赏赐高官,简直是胆大妄为。当年曲洲苏家有长辈去世回乡丁忧,也是他家运气不好,丧事连续,这才十几年未曾回朝。他父皇活着时就想打压门阀世家,因此并无特旨夺情宣召回京任职。
后来他父皇过世,他自然是秉承父志,京里有曹家、楚家、谢家还有李家势大,怎么会愿意再把曲洲苏召回京,因此在这件事情一直装聋作哑。他不提,下头的人自然也不会轻易提及,现在要不是姒锦得宠,想来曹国公也不会想着把曲洲苏弄回来。
不过是想着利用曲洲苏本家压制姒锦一脉。那苏家先是丁忧十几年,后来在他特意的打压下,曲洲苏这些年一直没能回京。恩科再有几月就要大考,迁丁司大批岗位等着这些寒门学子充任,朝堂上这些世家怕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自然不愿意自己这样做。于是就要拉出曲洲苏制衡苏兴禹,想要从根本上毁了自己的这一系列行动。
其心可诛!
萧祁强按下怒火,但是那股子郁气怎么也压不下。
这群老匹夫,总有一日,总有一日,镇定要他们知道这天下姓萧!
第二日一早姒锦就醒了过来,身边早已经没了人,姒锦打起帘子喊人进来。
云裳跟花容带着金织玉绣进来服侍,她就开口问道:“皇上什么时候走的?”
“有半个多时辰了。”
姒锦就抬头去看时辰,卯时二刻了,她起得有点晚了。还要去皇后那里请安,姒锦就赶紧洗漱梳妆,等到忙完了,外头也摆好了早膳。匆忙吃完,姒锦这才急匆匆的往凤寰宫去了。
昨儿个晚上萧祁宿在颐和轩的事情并不是秘密,索性今儿个早上并未见到贵妃前来请安,说是小公主有些不妥,姒锦松了口气,这会儿对上贵妃与她也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皇后早早的就然她们散了,姒锦纵然听了几句酸言酸语,也用一脸懵逼的表情假装没听懂,说话的人倒是被她气了个唇白脸青。
回了颐和轩,姒锦想着今儿个要见苏家人,脑里头不停地再想着原主的记忆,待会一定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不过她进宫也有两年了,向来就是有些变化,家里人也是能体谅的。
深宫磨人嘛。
姒锦专门让云裳去前头迎人,也是给苏家的体面,不一会儿花容就掀起帘子进来,“主子,苏夫人跟苏少夫人到了。”
“快请。”姒锦连忙说道。
“是。”
花容退出去,很快的,帘子再次掀了起来,云裳亲自扶着苏夫人走了进来。苏夫人是个面容和善的人,姒锦的容貌倒是跟她有五六分相似,其余的大概是随了苏大人。苏展氏是个身量娇小的夫人,柳眉杏眼,肤色玉白,是个美貌的少妇。
“臣妇苏氏参见熙婉仪。”
姒锦忙伸手把苏夫人跟苏少夫人扶起来,“母亲跟嫂嫂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本人跟苏家人并无感情,但是原主跟家里人感情特别好,姒锦一看到苏夫人对着她行礼,这眼眶就忍不住的红了。
苏夫人是个极有规矩的人,纵然姒锦扶了一把,还是恭恭敬敬的行完礼这才起身。姒锦这眼眶里的泪珠都要忍不住了,原主这心酸啊,姒锦也跟着心酸起来。
分宾主坐下,云裳等人上了茶点,便弯腰退了出去,守在门口。
苏夫人抬起头打量着女儿,眼眶也早红了,苏少夫人含着笑也把姒锦打量了一番,心里就松了口气,瞧着小姑子气色不错,回头也能跟丈夫说一说好放心。
“婉仪主子在宫里一向可还好?”苏夫人开口问道。
姒锦知道她是个守规矩的人,这称呼上怕是不肯改了,也就没再多费口舌。轻轻颔首,便道:“女儿一切都很好,母亲跟父亲身体可还好?哥哥嫂嫂侄儿侄女也都还好?”
苏夫人笑着点点头,“家里都很好,让主子忧心了。”
姒锦又想落泪了,这情绪来得太汹涌,实在是有些把持不住。
互相问好后,叙了叙这两年的离别之苦,彼此之间又回到了往昔家中的亲热之感,慢慢的这才讲到了职务上去。
“皇上属意开设迁丁司,这是功在千秋的大事。爹爹对这事儿可有什么想法?”姒锦现在也还摸不清楚家里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这才开口一问。
苏夫人显然也有话说,看了姒锦一眼,顿了顿这才说道:“这件事情你父亲确实有话想要问一问你,当初从曲洲调往京都,你父兄心里就惴惴不安。然后又接了这个差事,在朝中是千难万难。”
姒锦明白家里人的意思,就看到苏展氏似有话要说,她就问道:“嫂嫂有话直说就是。”
苏展氏素来跟姒锦亲近,这个时候微微一笑,这才说道:“我不过一介内宅夫人,外头的事情也不懂多少,不过你哥哥上次受伤的事情我一直心中不安,也不知道以后……”
姒锦沉默了下,这件事情她还真不能保证,便看着苏展氏说道:“嫂嫂,以咱们家现在的情况,想要在皇上跟前,在京都里挣出一份体面来,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苏展氏自然知道,只是担心丈夫再遭不测,闻言面上一哂,“我也知道,只是心里终究担心。”
“我也担心,那回知道哥哥受了伤,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出宫去瞧一瞧,恨不能以身替之,可我什么都做不到。”姒锦想起这件事情也是深感愧疚,若不是她,家里人也不用受这般的苦楚,可是这也没办法,情势逼着他们不得不继续往前走。“皇上雄才大略,千秋明君,如今不过是小人当道,总有一日会拨开云雾,乾纲独断。”
苏氏婆媳闻言俱是一怔,抬头看着姒锦,心中自有思量。
姒锦想了想就直接说道:“迁丁一事,皇上心意已定,既然点了父亲接管此事,不管如何一定要做出成绩来,方不负圣恩。皇上不是不识民生艰辛之人,爹爹忠于皇上为君分忧,为民请命,乃是我苏家之幸……”
苏夫人怔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侃侃而谈,不想进宫两载,却已让她磨练成这样沉稳的性子。也不知道在宫里受了多少的磋磨,才能有今日的她。一时心里酸楚,面上却还不敢露出来,只觉得心痛如绞,难以言喻。
苏展氏跟小姑子相处时间虽不是很长也并不是很短,早就知道她聪慧过人,常有惊人之语,此时听着她谈论朝政倒是跟夫君寻常偶尔跟她所言对的上,心里对她更是敬佩。小姑子这样的人,她是拍马难及,便静静的听她所言。
“曲洲苏即将来京一事,你可知道?”
“女儿从皇上那里知道一些,母亲不必担忧,这几日我思来想去,唯有先发制人,才能不落下风。不知爹爹有何想法?”姒锦也是担有此事,虽然萧祁说他自有办法,但是她还是想尽自己的能力。
“你爹爹也是这般想的,只是这事儿却有些难度,你也知道不管我们内里如何,外人看来我们都是姓苏的,杀敌一千,也自损八百。”
古代就是这点不好,宗族之间的牵连比她想的还要深。
轻轻叹口气,姒锦也有些头疼,就道:“就算是这样,也不能让曹国公跟本家先出手,不然我们本就处于弱势,届时只怕更加举步维艰。”
苏夫人对本家的厌恶已经深入骨髓,“我会跟你爹爹转达。”
姒锦的位份不过一个婉仪,还不能留家里人在宫中用膳,不好耽搁太久,她从袖笼里拿出自己这几日写出来的迁丁攻略,递给苏夫人,“母亲把这个交给父亲,这是我对迁丁一事的些许看法,许是会对父亲有所帮助。”
自小苏兴禹就把女儿带在身边教养,所以女儿如此行事苏夫人倒是不意外,但是还有些担心的说道:“这样会不会惹怒皇上?”
“不会,不过此事也不宜宣扬,到时候父亲也不可说此乃我的想法就是。毕竟我身处后宫,太过张扬并非好事,且外人知道咱家女子参议朝政也不妥当。”
苏夫人将册子收起来,就道:“我晓得,你放心就是。”
姒锦又看向苏展氏,“嫂嫂,母亲年事已高,家里诸多事宜拜请嫂嫂多多费心。却记得咱们家现在处于风浪尖上,一言一行不好被人捉住把柄,低调做人,高调做事。你转告哥哥,他既然做了骁龙卫的统领,一颗心就只忠于皇上,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与他无关。这是皇上亲手建立起来的第一支亲卫,不可令皇上失望。”
“我记得了,回去后必然会转告你哥哥。家里事情你也放心,这几年母亲一直教导与我,我自然会为母亲分忧。”
“我信得过嫂嫂,我这里还备了给侄儿侄女的礼物,嫂嫂替我转给他们。待我在这宫里能舒缓些,便接他们进宫玩耍,侄儿可开蒙了?”
“去岁就开蒙了,家里请了德高望重的老夫子,夫君说茂儿的性子随了姑姑,脑子里总有些奇奇怪怪的主意,与学习上倒也沉得下心,虽不敢说过目不忘,老夫子也言是可教之才。”说起儿子,苏展氏面上的笑容就多了些。
姒锦点点头,“这就好,家族兴旺,全靠子嗣成才,嫂嫂与学业上切勿做慈母,需要严格教导才是。”
苏展氏自然应了,“你哥哥也这般说,怕我心慈手软,学业上都是他盯着,不敢懈怠呢。”
苏夫人看着时辰要到了,就起身告辞,握着姒锦的手,“你在宫里照顾好自己,不用挂念家里,你放心,你爹爹跟哥哥会给你撑起腰来的。你年纪还小,子嗣上不要着急,身体为重。”
姒锦哽咽应了,亲自送了苏夫人婆媳出去,回来后想起苏夫人的话,心里唏嘘不已。原主家人待她确实好,谁家不是巴着女儿入了宫就赶紧生下孩子,他们却先让她身体为重。他们为她这般着想,也不枉她为家里筹谋。
姒锦见了家人的事情在这宫里也不是秘密,不知多少人羡慕嫉妒。待到下午齐荣华来访,却给姒锦带了一个惊骇的消息。
小公主有些不好,贵妃查出小公主的襁褓被人动了手脚,闹到皇后那里去了。
姒锦心口忽然涌上些不安,这件事情来得突然,令人措手不及。
长乐宫里,谁能插进手去,贵妃意欲何为?
长乐宫里,谁能插进手去,贵妃意欲何为?
“这可是真的?”姒锦看着齐荣华问道,“长乐宫里素来水泼不进,谁能有这样的本事敢伸手进去?”
齐荣华冷笑一声,“这宫里能人辈出,贵妃自进宫以来不知道得罪了不少人,谁知道哪位高人呢。”
姒锦蹙眉,看着齐荣华道:“这宫里怕是要起风了。”
“这才好,贵妃那人,无风还要起三尺浪,也该杀杀她的性子才是。”齐荣华说得咬牙切齿,“更何况,皇后娘娘未必不会推波助澜。”说到这里看着姒锦,“婉仪妹妹可要当心。”
姒锦明白齐荣华的意思,是怕皇后拿着她当枪使。皇后为了对付贵妃,自然不会可怜她一个婉仪,没了她还能扶持她人,对付贵妃的时机可不容易找到。
谢过了她的一番好意,这才说道:“若真有皇后娘娘的旨意,我又怎好不遵。”
齐荣华便看着姒锦,“所以,妹妹今儿个不当心受了风寒,连门都出不去了。”
姒锦一怔,齐荣华竟是要让她告病躲开这是非?
看着姒锦微楞的模样,齐荣华半垂下头,似是自言自语的说道:“若是贵妃有醉翁之意,妹妹可是首当其冲,,昨儿个的事情贵妃可是丢了些许的颜面,自她进宫来就没受过这些委屈,妹妹何苦搭上自己呢?”
昨日送汤一事并未保密,更何况萧祁留宿颐和轩,贵妃当然丢了颜面,宫里知道实属正常,贵妃自然会恼怒。齐荣华必然还知道了些别的什么,但是她不肯明言,姒锦也不好追问,只道:“只怕御医来扶脉,躲也躲不过去。”
要真想病一病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姒锦还是想试一试齐荣华,她如此建议,只怕还有后招。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