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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这个人拓跋珪是认识的,前些日子还看到他给贺夫人把脉,他的年龄不算大,死了着实可惜。
皇宫是个特别的地方,在里面生活的人就好像生活在金丝笼里一般,叫旁人仰望不及,抢破头颅的也要挤进去。然而在里面生活的人,死亡几率似乎也比寻常地方要高些。
死亡的人不论身份地位,不论年龄背景……
拓跋珪叹了口气。回想起他这一生,死亡总是围绕着他,腐朽的气息总是挥之不去。
“怎么死的?”
“服毒自荆”
这真是个令人惋惜的死法。
“为何自尽?”
“这……”刑部梁大人眉头一紧,好像在惧怕着什么,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说。他哆嗦着从袖内掏出两件信物,递上,“这是张太医的遗书,还有一封……一封书信。”
何了从旁接过,转而递交给魏国帝王。
魏王坐在上方,双手轻轻放在案几上。纵然劳累许久已是疲劳,但在面见臣下时,依旧身形挺拔,端正威严。
他接过信打开,一目十行,神色顿时巨变。是愤怒、失望,甚至是难以置信。
眼尖的何了看见魏王握信的手在微微颤抖,自觉迅速低下头去,看向自己的脚尖。
跪在下面的梁大人也是大气不敢喘,整个议事殿静得渗人。
“啪1
拓跋珪握着信重重拍在案几上,惊得整个大殿都微微抖了抖。
看着下面的梁大人,目光阴寒锐利,却用极为稳健的话问,“这事还有谁知道?”
梁大人听着拓跋珪的话,心头一沉,就好似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一样,随即摇头,“没了,臣得了遗书就立马过来禀告,等陛下定夺。”
“如果有第三个人知道话。”拓跋珪顿了顿,声如天上绵长却沉重的滚累,“你就提头来见朕。”
“是是,臣明白,明白1梁大人连连点头,虽是刑部的官员,但在朝中多年的他早就不执着于所谓的真相了,连忙又问,“那张太医这件案子……”
拓跋珪目光稳健,缓缓开口,“张太医勤恳钻研,不惜亲尝百草,不幸中毒身亡,当赏之。”
“臣明白,臣这就把案子给结了。”梁大人随即应声,叫魏王安心。
拓跋珪性情极差,一挥手,“退下吧。”
“是。”梁大人终于松了口气,迅速推出了议事殿。
何了一直跟在拓跋珪身边,不管是拓跋珪生气时或喜悦时,他都寸步不离的跟着。对有些大臣来说,不管是待久了就会窒息的大殿,还是坐如针尖的屋子,都会出现何了的身影。多数时候,他会默默无声的站在帝王身边,同样也是最接近帝王的人。所以,他也知道十分清楚帝王的每一个神情。
他的悲伤喜乐,他的忧虑舒心,他的愤怒杀意,还有他烛影下的孤寂。
梁大人走后,拓跋珪好像是在追寻一种可能性一样,再次打开了信,仔细浏览了一遍。然而信还是之前的信,前后反转了两遍,并没有发现蹊跷的地方。
最终,拓跋珪放下了张太医的遗书,轻轻扣在案几上,有些疲惫的缓缓叹了口气。
——熙宝,这真的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