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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子磨砺过一样阵阵生疼,疼得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心里也堵得发慌。他倔强地瞪着眼睛,不让眼里的泪水滴落。
“白叔本不该来打扰你,但总想着再看看你,顺便把斩月刀交给你。下去后,看到你爹娘,白叔也好跟他们说道说道。”
“……”一直不肯落下的泪水却划下了脸颊,封啓祥哑着声音问道,“这几年,你去了哪里?为何会将自己搞成这样?”不管他平时如何腹黑,如何装佯,到底是一个十五岁未及冠的少年郎,因为遭遇了种种不幸和变故才故作坚强至今。
“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白崇沙不欲多说,生硬地扭转话题,“小祥拿到斩月刀了吧,如何,舞得动吗?”
“你看我如今这样,如何能挥动斩月刀?”封啓祥把撩起袖子,把两双白皙嫩滑的手瘫在白崇沙眼前。
白崇沙从重逢的喜悦中抽离出来,仔细端详封啓祥,他这才发现,封啓祥长得过于瘦弱,简直比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如。白崇沙探过身子,一把抓过封啓祥的右手,把手按在他的脉门上,指尖的脉象疲弱无力,比平常人还弱上几分,更别说与习武之人相比。
封啓祥是他最崇敬的大哥的儿子,也是他唯一认可的小辈,虎父无犬子,封啓祥本该是一棵参天的大树,如今如长成了一朵柔弱的花儿。
白崇沙震惊了,他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一如封啓祥不能接受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你没有习武?为何?”
“那些都过去了,不提也罢!”封啓祥不紧不慢地用白崇沙的原话还给他。
“说!!!我必须知道!”面对封啓祥,白崇沙第一次板起了脸,但很明显,这时候来倚老卖老,并不怎么管用。他不是八年前的白崇沙,封啓祥也不是八年前的小屁孩。
“我也必须知道当年的真相。”封啓祥尖锐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白崇沙,他的气场全开,这让白崇沙恍惚间看到了少年封言勇的影子。封啓祥继续厉声问道,“我爹娘都死了,你也失踪了,有人说你被乱刀分尸了,但很明显不是,那么被南蛮子俘虏,带着斩月刀投靠南蛮,本就是南蛮派来的细作等等这些说法,哪个才是真相?!”
虽然被封啓祥如此不客气地质问,白崇沙却欣慰地笑了,同时他心底还泛起了隐隐约约的心疼:还以为有定远侯在,小祥这边不会有什么大问题,没想到,还是出了如此大的纰漏。如果当年我没有一意孤行,也许小祥……不,没有如果,那是我必须做的事……
“还有,那场战役的真相你也知道是不是?他们都说是因为我爹的失误才导致战败……”封啓祥话还没说完,白崇沙已然暴怒,大吼一声,“放他娘的狗屁!!!你爹是军神,是战无不胜的,要不是……要不是……”
白崇沙的声音慢慢弱下来,他脸上出现痛苦的神情,然后将脸埋在掌中,不肯再多说一句。
看到白崇沙还是一日既往地维护他爹封言勇的荣耀,封啓祥的脸色缓了缓,“你果然都知道!”
白崇沙一僵,沉默了一会儿后,也不管现场紧张的气氛,突然问道,“我的衣裳呢?”
佟管家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冷冽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出去把白崇沙原先用于裹身的破衣裳拿进来。
白崇沙接过那堆破破烂烂的布,看看屋内的三个人,认定都是自己人,至于隐匿在房梁上的那个,他认得他的气息,也是自己人。他若无旁人地拆解起来,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个小棍状的什物被他从那堆布料的边边角角拿出来。拆出二十个“小棍”后,他把那破布扔到一旁,然后开始拆解“小棍”。
褐色油纸被剥落,露出里面的纸卷,展开来,是一张巴掌大的纸,上面用很精细的线条画着十几个舞刀的小人。二十张纸被一一拆出来按顺序叠好。
白崇沙把纸递给杵在一旁的封啓祥,“白叔没办法手把手教你用斩月刀。这个虽不是什么绝世刀谱,但都是你爹当年惯用的招式,我给你画下来了。”
封啓祥没有接手,他哑着声音说,“你……你的身体慢慢调养,会好起来的。”
白崇沙看着封啓祥,好像要把他的样子印刻在脑海里一样,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白叔还有事情没办,缓过气来就得走。等这事办完,我……再来回来找你……”他在心底加了一句,如果到时候,还有命在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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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有话说:
收假咯,回归本位,狱应该也许能保持六点左右更新吧,能还是不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