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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辆车浩浩荡荡往青城城外开。
杨娅和另外两个女同事坐在秋意浓后座,一上来摸着真皮座椅就惊讶的直嚷嚷:“这就是传说中的大奔……涨姿势了……”
后座有点吵,秋意浓早习惯了,照旧安静的开车。
阮婕儿皱着眉,小声嘲笑道:“她们好吵,像群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
秋意浓皱了下眉,看了一眼阮婕儿,正要说话,后座的杨娅一听被人嘲讽土包子,立马不干了,冷笑道:“我说前面这位,你嘲笑别人土包子的时候麻烦你自己照下镜子,我们公司这次是去野外拓展训练,不是去比谁的裙子穿得短,要撩骚到外面撩骚去,我们这儿可不欢迎不怀好意的女人。”
一句话说的阮婕儿满脸通红,毕竟这是禹朝的户外活动,她不好作,气恼的小声向秋意浓求救:“意浓,你看你同事,她怎么这样……”
秋意浓也觉得阮婕儿刚才那句话说的过分了,然而这种时候往往只能保持中立,便清了清喉咙说:“好了,一人少说一句,前面快到郊区,路可能不好走,你们抓稳了。”
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路的两边开始荒芜,秋意浓没开过山路,有点后悔把这么好的车开了出来,这辆奔驰再好也比不上越野车。
早知如此,她就不该开车,姚任晗那辆越野车空间大,她该坐他的车。
一路胡思乱想,又不敢怠慢,高度紧张的开车。
地点在青城外偏僻的山区,一行人开开停停,进山前在加油站加油,秋意浓的手机响了。
当时她正从钱包里抽出现金出来付钱,没顾得上拿手机,后座杨娅拍着座椅起哄:“意浓,快接电话,说不定是宁总。”
秋意浓嘴里答应着,把钞票从车窗里递给工作人员,旁边阮婕儿一下拿起秋意浓的手机:“我帮你接。”
“哎,你这人真是,怎么这么讨厌呐,这是人家的手机,你接什么接。”杨娅从后面过来一把夺走手机,放到秋意浓腿上。
秋意浓这时刚收回手,升上车窗的同时,戴上蓝牙耳机,接听。
“我手上的工作暂时告一段落,终于有两天空闲下来,晚上我去接你吃饭看电影。”男人磁性的嗓音溢在耳膜里。
“可能看不了了,公司今天组织野外拓展活动,我们马上要进山了。”她眯眸笑了笑,“昨天我在电话里告诉过你的,你忘了?”
“嗯,忘了。”那头他温声道:“山里风大,衣服有没有带够?”
“带了一套。”她回答:“活动只有两天,应该够穿。”
“刚好我有空,要不我去找你?”那头他突然道。
“不要。”秋意浓忙拒绝,低声道:“这是公司组织的活动,你来……不方便。”
车内几个人的耳朵早竖着了,一听到这里,杨娅和几个女同事吃吃笑起来,秋意浓脸一红,匆忙说了几句按掉了。
那天姚任晗他们去画展帮忙搬画,后来把画搬到了宁爵西别墅里,第二天消息在全公司传开了,所有人都知道秋意浓和前夫宁爵西仍有来往。
杨娅素来爱开玩笑,此时咳嗽了一声,故意用正色的声音问道:“秋小姐,请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请我们吃喜糖啊?”
“对对,我们要喜糖,以前不认识你,你嫁进宁家咱可没沾到光,没吃到传说中的豪门喜糖,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少了我们的份……”
任由杨娅和几个女同事胡闹,秋意浓只笑不语,开车拐弯时她无意瞥了右边的后视镜一眼,见阮婕儿僵坐在副驾座上,脸色白惨一片。
“怎么了?不舒服?”秋意浓问。
“我晕车……”
阮婕儿还没说完,后座的杨娅讽刺道:“坐豪车还有晕车的,第一次听说……”
“谁说坐豪车就不能晕车的?”阮婕儿不甘示弱的回道。
“你……”
“行了,杨娅,少说两句。”秋意浓制止了杨娅,指着手边的保温杯说:“你要不要喝点水,可能会舒服点。”
阮婕儿眼皮耷拉着,摇摇头,一副连话都不想说的样子。
秋意浓没有再说什么,晕车的人最受不了颠簸,尽量把车开的慢点,减少颠簸的频率。
开了半天的车,下午一点抵达青城最偏远的武蒙山区。
大家都饿了,周围只有一家农家乐,午饭就在那儿解决。
在城市里朝九晚五待惯了,突然远离都市的喧嚣,接近大自然,大家都感觉新鲜,饭菜虽然普通,个个倒也吃的非常香。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秋意浓现身边的阮婕儿不见了,她放下碗筷,以为阮婕儿到外面洗手去了,在外面的水泥洗手台那儿没看到人。
到处打听,杨娅端着粗瓷碗走过来,努唇指着东边一条丛林小路说:“刚才我看到她往那个方向走了,那儿是下山的路,你看你这什么室友,厚着脸皮硬要跟过来,刚到屁股还没坐热不打声招呼就要走,一看就是没安好心。还有啊,这晕车的人一下车第一件事就是吐好不好?她却一下车就吃饭,什么事也没有。意浓,你要小心,不是我有意说坏话,你这个室友不简单!”
秋意浓听了没说什么,拍拍杨娅的肩,“你吃饭吧,山里冷,再不吃要凉了。”
一路穿过丛林小路,果然在前面岔路口的大树下找到了阮婕儿。
阮婕儿抽着气坐在大石头上休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着陡然出现的秋意浓,咬唇说:“我要回去。”
“要回去可以,等明天一过,后天一早就能走。”秋意浓抚了抚脑后的马尾,笑着说:“我问过老板娘了,现在属于淡季,很少有游客跑到这里来玩,你只能跟着我们。”
“不!我要现在就回去。”阮婕儿死死的捏着自己的拳头。
“你现在怎么下山?一个人?”秋意浓看着阮婕儿那张刻意妆扮过的美丽侧颜,淡淡的笑,语气颇为懒散道:“你不是要来找男朋友的么?怎么我的单身男同事你还没见呢,就要走了?”
“你……看出来了?”阮婕儿脸色有些白,身体挺的笔直坐在石头上,紧紧的盯着秋意浓,一字一句反复控诉的高扬起声音:“你看出来了,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你玩我?”
“玩你?你好象说反了。”秋意浓静了静,拧眉道:“是你怀着别样的心思非要处处和我套近乎,在听说我不让他过来之后,你的反应过于反常,再联合之前你对我和他的种种试探,不难推论出一些东西。我不拆穿你,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你没说穿,我又何必提起?”
“少狡辩了,你就是阴险!”阮婕儿咬牙切齿,眼睛通红:“外界对你的评价果然没错,离了婚还能和前夫牵涉不清,你就是个不要脸的贱女人!”
山里风大,就算穿着冲锋衣依然感觉到风往领口钻,秋意浓吸了口气,双手放在口袋里,缓缓说道:“我话已经说完了,是走是留,你自己决定。”说完,她不再看阮婕儿,转身原路返回。
阮婕儿光着两条腿坐在大石头上冻的嘴唇紫,瞪着秋意浓的身影,眼眶更红了。
秋意浓回到山顶,身后才响起脚步声,她侧头看去,阮婕儿缩在单薄的呢外套里,冷的颤颤抖抖。
找到吃完饭的杨娅,秋意浓把行李包里带的另一套冲锋衣拿出来:“替我给阮婕儿送过去,记住别说是我的。”
杨娅翻了翻白眼说:“意浓,你干嘛对那个姓阮的那么好,你没看出来她就是个绿茶婊?刚才她楚楚可怜的朝美术组的小吕笑,把小吕给乐的快找不着北了,我估摸着人家现在早就穿上暖和的衣裳,在那儿勾搭汉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