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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知道掌柜的难做,那糕点做好,我直接带走就好”唐木阳退了一步,那掌柜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讪讪不已。
“只是……”那掌柜的刚放下防备,就听的唐木阳又但是一声,他浑身寒毛倒竖,怎么了这是?莫不是后悔了?
半柱香的时间,唐木阳打听到了她想了解的,款款的从这京城第一大家甜点铺出来。
“姑娘,咱们下一步如何?”
绮玉有些忐忑。
“如何?你家小姐没能背靠大树好乘凉,只能将这委屈受住了”
“啊?”绮玉措不及防听到小姐这样的回答,惊讶之色渐起,看着小姐的背影,喃喃道,“可是小小姐的生辰还有六日便就到了,东西都张罗不起来,咱们小小姐心性小,心里也爱藏着事,要是……”
绮玉的担忧很有必要,就像是她所说的,平时时候如何将就都没关系,偏偏这次,不能讲究。
“走吧”唐木阳轻轻叹口气,双手缚在身后,宽大的袍子似乎是将玲珑的身段完全掩住,绮玉心里有些难受,这就算了?
自然不能这么轻易就算了!
唐木阳深吸口气,在马车上拿出那个被甜点铺子掌柜握在手里,死活不愿献出来的那个帖子。
鎏金的字样,清秀的字体,隐约还带着些檀香的味道,细节中处处可见主人家的尊贵奢华。
可是偏偏这样的人家,却能做出这等过分的事情!
深吸口气,唐木阳招呼车夫,“不要直接回家,去东市”
“好嘞”那车夫甩甩鞭子,带着纠结的主仆去往东市。
绮玉坐在马车上摇摇晃晃,看着日光透过窗子,洒在小姐的面上,只觉得有些恍惚。
她心里委屈,小姐这般好的人,为何就被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要是将军没走的话,整个京城,别说是他们侯府,就连陛下,行事前都得掂量几分,现在却为了给小小姐准备东西,都要去东市采买了……
她越想越是觉得委屈,就在这时候,唐木阳豁达的声音响起。
“绮玉,我没那么可怜……”
“啊?”绮玉抬起头,似有不解。
“我说,我没你想的那般柔弱,别人欺我,辱我,我自然有回击的法子,你别,太为我担心”
绮玉没想到自己短短时间内心里所想,小姐都看在眼里,脸颊微微一红,“小姐,绮玉想的有些多了”
“嗯”唐木阳淡淡的说罢,便不吭声了。
“停下吧”马车还未入东市口,唐木阳便叫人将车子停下。
“小姐?”车夫有些不解。
“在这等着吧,一会会有贵人来的”唐木阳轻轻地说罢,便不开口了。
绮玉一喜,这要是真的有贵人的话,那岂不是就能解他们现在的困境了?
一个时辰后,正是正午之时,唐木阳掀开帘子,绮玉顺着她的视线望去。
只是,现在正是正午时候,街上零星只有几人,看不出有什么大人物要来的迹象啊?
小姐这么仔细的,是在看着哪里啊。
她有些不解,准备询问的时候,那身边早就没了小姐的影子,小姐径直朝着一个老者走去。
那老者两鬓斑白,身边只跟着两个寻常打扮的中年奴仆,难道,小姐嘴里的贵人就是他?
来不及让他多想,急匆匆的准备着披风赶过去,小姐已经开口了。
“老丈,你有大难,需要贵人救命”
绮玉脚步一顿,什,什么?
那老者两鬓斑白,身边只跟着两个寻常打扮的中年奴仆,难道,小姐嘴里的贵人就是他?
难道这就是小姐说的解决法子?这解决的法子就是在市集内找一个完全陌生的,看不出什么名堂的老丈,来说人家是有大难?
这不是胡闹嘛!
小姐的本事她是不怀疑,可是,在这种时候,这个场合,以这样的形态出现,不是和那些拿着幡子招摇撞骗的江湖瞎子有什么两样!
“小姐……”她匆匆往前一步。
眼神戒备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行人,要是有个危险的话,她一定要把小姐给护好。
对面那老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影影绰绰的人影,哈哈大笑两声。
他身后的那两个男人见主子笑了,心下有了主意,上前呵斥唐木阳,“看你年纪轻轻,竟是满嘴的胡话!”
另一人点头,“你又不是那神仙,路上随意点上一人来解危难,我猜你八成是打听出我家老爷子刚进京没多久,来随意糊弄了!”
那老者摇摇头,脸颊酡红一片,浑身的酒味就像是刚刚从酒坛子出来一样。
这会摆着手,似乎是想要将下人给赶走,可是,喝的多,年纪又大,这一摆,险些将自己给摔在地上。
“老爷……”
“老爷……”那两个随从手忙脚乱的将自家老爷给扶起来。
那其中一个年长的随从呵斥,“看你这一声打扮也不似穷苦人家出来的,怕是用这个手段糊弄了不少人吧?
走走走,我家老爷仁慈,不同你这黄口小儿计较,不过,要是再一次遇到的话,我们可不论你是不是姑娘家!”
说罢,扶着醉醺醺的老者,折着回府了。
“小姐,这些人有眼不识泰山,咱们不同他一般计较……”绮玉害怕自家小姐心里不舒服,急忙安慰。
唐木阳摇摇头,“别说这老者不相信,怕是你自己都不相信你家小姐吧?”
绮玉的心思被猜透,脸颊一红。
唐木阳笑了笑,“走吧,回去吧”
绮玉一顿,“小姐,咱们不等了?”
“不等,有缘自然会相见”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车夫甩甩鞭子,老马有条不紊的朝着家的方向走。
…………
此时,两个中年仆人扶着这个老者,摇摇晃晃的进了朱红色的大门,那守在大门内昏昏欲睡的小厮听到动静,忍不住浑身打了个激灵,癔症的望着眼前的老者,睡意顿消。
“你说什么?”眼前正照着镜子的女人听到小厮的话,黛青色的眉毛忍不住一皱。
“那人回来了?”
“谁说不是呢,前一个月就传回信儿说要回来了,咱们阖府的人都在等着,可是等了那么长的时间,愣是没个影子,这会都歇了心思,谁知这老头竟然自己回来了!”
女人怒目而视,“掌嘴!”
那小厮正说得痛快,没想到耳朵突的传出一声娇斥,浑身一个激灵,“是,小的妄言,对老太爷多有不敬,该罚,该罚!”说罢,使劲的在自己脸上扇巴掌。
那贵妇瞥了一眼下人,“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是敢再这般口无遮拦,家法伺候”
“是,是”小厮哆嗦着退到一边。
小厮想不通,现夫人最恨的就是前夫人的一切,每次提起都是处之而后快的表情,可是这次怎么就,怎么就这么反常了呢?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个头绪。那头,夫人已经在丫头们的服侍下,穿戴利索了。
“那老太爷来了,我这个当晚辈的,是该去走一趟了”她说罢,眼神示意身后的丫头。
“去将小姐喊来,该去给长辈行礼了……”
昌伯侯刚从宫里出来不久,回到府上还未曾来得及换上官服,那下人便已来报,说是老太爷回来了。
“岳丈归来了?怎么早些没风声?”中年男人手一顿,脸上溢出惊喜,连官服都没来得及拖,“快,快去请……不,不,本侯亲自去”
下人对此早就见怪不怪了。
侯爷早年丧妻,侯爷夫人生下一个姑娘后就撒手人寰,这侯爷和夫人深情厚谊,当时自然是难以接受,可是,这样一直消沉下去也不是办法,皇帝不忍,下令给侯爷赐婚,现夫人正是当时皇后家的表妹。
那可是个美人。
不过,侯门大院是非多,侯爷爱屋及乌,除了被前夫人留下的那大娘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对前夫人的父亲,那可是比对自个父亲还要敬重啊。
昌伯候急匆匆的挂着汗到了后院,第一眼望见的便是那些乌泱泱的下人,以及为首的那个美艳的妇人。
看到他过来。那妇人笑的让人舒服,掏出帕子来,将他额头的细汗给擦去。
昌伯府后浑身紧绷,在她刚开始擦后。便将她手腕拉住,望着房门内,“怎么样,见到父亲了吗?”
那美妇人眼内不满,被迅速压下,“老太爷进府后就睡下了,想来是一路跋涉,累了吧?”
“才不是呢,他分明是喝的烂醉如泥的回来了,连站都站不稳了呢!”一道不满的娇声传来。
“秦玲儿!”
“玲儿!”原来是那侯爷和侯爷夫人双双忍不住呵斥道。
如果唐木阳在这的话,必一眼就认出这骄横的姑娘是谁。
她就是在青山寺,试图抢走唐木阳小食的那个姑娘。
这会父母双亲呵斥下,她不情愿的低下头,眼眶微红,“父亲老是跟我们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可是自己却一直不将这话践行!”
昌伯侯英挺的浓眉皱起,“这话从而说起?”人而无信不知其可,这话的意思是一个人没诚信的话,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女儿好端端的说起这话,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
看到众人的视线都移到自己身上,她更是委屈了,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要落不落的模样,别提多可怜了。
“父亲前些日子分明允诺了我和母亲,说是从冀州回来的话,好好的陪着我和母亲,但是父亲回来后就找不到人了。
昨夜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去别的院子歇着了我虽无礼数,但父亲又言传身教,又岂能让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