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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木窗棂外,是昏黄的寒月疏星,雪白的月光清冷孤寂。
乌木窗棂外,是烛光摇曳,温暖如春。居中的四方桌上摆了描着白底牡丹图案的细瓷茶壶与茶盏,还有几样配茶的点心。
黄铜盆里的炭火烧的如同耀目的红宝石,上面还吊着一只白银水壶,正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水壶里的热水不但能随时泡茶,还能滋润因为火盆炙烤而干燥的气息。
花怜月穿着芙蓉色的斜襟小袄,一张小脸被领口雪白的狐皮衬得白皙到几近透明。她伸出葱白的小手笼在火盆上方,吸取着火盆里散发出的热气。
“当然不会!”因为怕晚上喝茶会走了困,她只能端着大双沏好的热牛乳,小口小口的抿着。斩钉截铁的道:“突然死了儿子的老父亲,除了痛哭,他还会质疑,还会咒骂,还会愤怒,还会因为伤心过度而神智混乱,看谁都像是杀人凶手。”
“娘的!我说怎么老差点味道。”邺捕头粗噶的嗓门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记得去年周天和被人砍了手指,那周老汉就敢一个人拎把破斧子,颤颤巍巍的跑去赌坊找人拼命。可惜年纪老迈又势单力薄,反倒是被赌坊的人打个半死。于是他又血糊糊的跑到衙门里来鸣鼓喊冤,那股子难缠劲让我至今记忆深刻。
可今晚的周老汉,看见宝贝儿子的尸体,除了跟个老娘们似的打滚撒泼,哭天抹泪外。居然连一句狠话都没有,感觉完全像是变了个人。”
周家这些往事别说花怜月了,就连霍连诀也是一无所知。毕竟这些前尘往事,都发生在他上任之前。当然,就算是发生在他上任之后,他也不可能做到对自己管辖的所有百姓,个个都了如指掌。
“周老汉的失态,其实有很多解释。”霍连诀眉头紧锁,思忖着慢慢道:“也许是失望了太多次,对这儿子也没了指望,所以撒泼嚎哭却并不愤慨。也许是早就心知肚明,所以用撒泼嚎哭来掩饰心慌意乱。也许是因为年纪老迈思维混乱,除了哭他毫无办法......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邺捕头一拍大腿,道:“这周天和嗜赌如命,原本还算富庶的家产,区区二年就被败的干干净净。屋里除了老爹老娘不能卖外,其余能卖的家伙基本已被败光。按说这对父子间嫌隙颇深。老汉出手教训忤逆子,结果因为下手太重而酿成惨剧,也是有可能的。”
邺捕头天马行空的猜测,立刻招来花怜月一记大白眼。她没好气的道:“都说是老汉了。以周天和孔武有力的身形,一个年迈老汉能将他活活打死,还悄无声息的将尸体抛进离县城十几里外的河里?”
“这个.......”邺捕头显然被问住了,想想是觉得太过不可思议。于是他不服气的反问道:“那你说他是被何人所杀?”
“那就太多了!”花怜月眸中闪着顽皮的光泽,就见她扳着手指数道:“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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