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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仅有的那点温暖,才会匆匆前来自首。”
用晚膳的时候,花怜月又提出了一个疑问:以马才良,王升容的身份,周天和这个人人厌憎的烂赌鬼,凭啥能与他们坐在一起喝酒?
霍连诀瞧了她一眼,道:“你一向自诩聪慧,难道没有发现周萍儿的眉眼与芸姐儿有些相似吗?”
花怜月正在吃藕粉羹,黏糊糊的羹里撒着少许切碎的红枣,杏仁干,糖桂花,蜜汁玫瑰花瓣,吃在嘴里特别鲜甜。走神中的她随手用银匙挑起,想往嘴里送。
就听霍连诀提高嗓门道:“小心烫。”
幸亏他叫得及时,不然花怜月还真会被烫着。这碗看似没有温度的羹汤,实际温度奇高,真要被她冒冒失失的送进嘴里,非把舌头烫破了不可。
霍连诀无奈的摇头,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小心翼翼的搅动起来。一股白雾般的热气,伴着淡淡的桂花香飘散出来。
花怜月此时被霍连诀一句话勾的心思百转,她脑中忽然灵光一闪,道:“难道这周天和自己侵占了周萍儿不算,还想把她卖给王升容那个假男人?”
正在喝汤的殷澈,闻言呛咳起来,差点没把嘴里的汤给喷出去。
霍连诀薄唇一勾,浅笑道:“还不算太笨!”他将已经温好的莲藕羹塞回她的手中。
花怜月用银匙挖了一大匙藕粉羹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恨恨的道:“虽说破了大案应该感到开心,为啥我会觉得这么憋屈。”
霍连诀掏出一块帕子,为她擦了擦嘴角沾染的细碎花瓣,微笑道:“做事只需凭着本心,不该想的就不要去想,徒增不必要的烦恼。”
外头的月色极好,稀疏的枝叶被风吹得哗哗轻响。就像是有人在耳边轻轻呼气,让人心头痒痒的。
殷澈抬头看了看桌上耀眼的烛光,红色的烛泪一颗又一颗的缓缓滴落下来,慢慢的在烛台下层层叠叠的累积,就像是一片艳红的珊瑚瀑布。
屋子里恢复了平静,只有细微的咀嚼声不时响起。殷澈心中忽然升起淡淡的忧伤,为啥她会有种错觉,自己就像是个透明物体,被眼前二人彻底的无视了。
案子很快被报到刑部,对周萍儿的判决也下来了:仗一百,流放三千里外的北陲边关。花怜月暗中为周萍儿感到高兴,只要不用偿命,就还有希望。
周萍儿选择天还未亮的时候上路,因为她不想让有心人看见,以免徒增悲伤。她脖子上戴着沉重的枷锁,双脚套着粗粗的铁链,一瘸一拐的在前面走着。押解的差人提着哨棍,慢腾腾的跟在她的身后。
目送着她羸弱的身影逐渐远去,花怜月莫名感到鼻尖一阵酸楚。霍连诀推了她一把,对一个方向努努嘴,道:“别顾着难过了,你看那边......”
花怜月望了过去,就见卫宏光背着包袱,偷偷摸摸的跟在周萍儿的身后。
花怜月嘴角一弯,绽放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任何苦难,只要有爱真心相随,总有一天会成为幸福的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