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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安年听到她的问话，随意翻着文件的手微不可察的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抬眼也同样看着她，眼神复杂。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了两下，嘴唇微动想说什么，但是在接触到乔芷眼神的时候，却始终没说出一个字。
即使是骗她的话，即使他将要说的不是真实的，但他仍旧说不出口。
他仍旧说不出任何伤害她的话，就像他永远也做不出伤害她的任何事一样。
空气里一时间气氛很沉闷，僵持了一会之后，顾安年撇过脸，不在去与她对视。从她的眼睛里可以看出她对自己的感情，即使现在还浅的微不足道，但是也是她对他的感情。想到这一点感情很快就会从她那里消失以后，内心的疼痛感欲发欲烈。
就像是一个人的左右手，硬生生的砍掉之后的疼痛，令他喘不过气。
“我叫左侑，左右的左，单人旁有。左侑，我是安年的女朋友。”
令人压抑的气氛里突然响起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但是说出来的话，却令另外两人的心跳几乎停止跳动。
乔芷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现幻听了，心跳像是停止跳动了一样，脸上的微笑一点一点消失，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顾安年，脸色也开始泛起苍白的颜色。
她应该刚进这个办公室就应该想到的，顾安年这么多年来追求者源源不断，却从未给过任何人机会。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身边除了自己以外从来没有让其他女性近过他的身。现在这个女人可以跟他公处一室，还能会是什么关系！
突然间冒出一个女朋友，乔芷很是震惊。然而更让她感到可悲又可笑的却是，自己才刚刚发现的感情，就这样无始而终的划上了句号。
原来这才是她与他的结局！
乔芷尽量掩饰住自己脸上的情绪，深深得吸了一口气。身体有些僵硬的站在那里，声音微不可察的带着轻微颤抖，缓缓说道：“是吗？”
乔芷内心依旧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听到自己内心的回答。
但他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她始终没有从他嘴里听到他亲口承认。
顾安年一直撇着脸，不敢也不想看到她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无动于衷的表情会让他难过，太过复杂的表情会让他更加难过。
如果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她是他整个人生的全部，从第一眼见她时的悸动，再到后来的朝夕相处，更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但是，不管她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他都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的手指在微微颤抖，缓缓吐出一口气，收敛所有情绪，转开话题说道：“我已经让苏楠给你准备了一辆车，你自己考虑是用司机还是自己开。你下班..........”
你下班就不用再坐我的车子了！
顾安年却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乔芷内心嘲讽，是怕她去打扰他们的两人世界吧！其实他没有亲口承认她是他女朋友，她反而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听到他说的这句话之后，她觉得比听到他亲口承认更加让她感到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