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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内宅,真的起火了。
因为陈府家主的嫡长女,被盛怒的陈守给赶出了家门!
陈家上下集体噤声,就连陈守的老伴陈韩氏都不敢开口求情,只能偷偷地派人给女儿送了点私房钱。这陈守老头真是火了,那个死丫头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迷药,听说何远出现之后,就要死要活地闹腾,非要去找何远。
何远有什么好!
一个小小的州试就直接弃考,真是妄称才子,虚有其名!他愤怒之极地在书房里书房里来回踱步,看着前段时间费尽心思弄来的《将进酒》长副,刺啦一把给拽了下来,隔着窗户给扔了出去。
陈瑾快哭了,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被老妈逼着来劝盛怒的老爹也就算了,这人还没到就被砸了脑袋。
他愤愤地捡起罪魁祸首,仔细一看,更是心疼的不得了,为了这幅字,他把自己的私房钱全揍进去了。结果,就这么被撕了,被撕了,但还没地方说理去,谁叫人家是爹!他委委屈屈地捂着被卷轴砸了个大包的脑袋,蹩进了父亲的书房。这小样,实在是太凄惨了,弄得老头都忘了自己在生气了。
“瑾儿,你这是怎么了?”
“被您给砸的……”
陈守不由汗颜,讪讪地抹了把脸,干咳了一声,转过身去,不过这么一折腾,他那怒气值直接降了一大半。
“说吧,谁让你过来的,你莫非也要为那个逆女说话!”
他沉着脸,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望着自家这位颇为器重的儿子。
“是,是母亲让孩儿过来的,其实,其实孩儿也确实有些话想跟您老人家说说。”
陈守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却也没有像刚才一样,见谁喷谁,见谁撵谁。陈瑾知道自己父亲的气头已过了,不由偷偷地松了一口气,试探着问了一句。
“孩儿见过那何远,确实是一个有才华的,为何父亲忽然坚决反对了?”
“诗词只是小道而已,如今这世道,要想有出息,还必须考扎扎实实的学问见识,那何远连州试都直接弃考而出,还能有什么出息?这些时日,我打听过他家里的情况,听说他家里只有孤寡老母和一个生病的妹妹,一日三餐都难以为继,难道你忍心看着你的姐姐跟着去吃糠咽菜?”
陈守长叹一声,这门亲事说起来也有自己的错,虽然识老祖宗提议的,但自己也确实是被他那首《将进酒》给震住了,没能考虑周全啊。
“父亲您仔细的想一想,这何远自从进入金陵自后的所作所为,可曾像一个只有一点诗才的草包?鞋抽梁浚,几乎就是在打梁家的脸,但梁家却偏偏有苦难言,至今无法光明正大的找他麻烦。宁王府上,醉酒狂歌,视王侯名士如无物,如果没有超然的志像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气节心胸?夫子庙前,就算他所谓的捐款别有动机,但他借力打力,把宋川、张程等人玩弄于股掌之上,又让一群死板的书院老夫子无话可说,这种能力岂是寻常才子所能有的?父亲,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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