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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御史恨屋及乌,嘴里自然没好话,围绕着季昭雅“睡”自己“师母”的事儿,展开了新一轮的“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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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大人,”晴岚打断了何裙凉的滔滔不绝,“所谓捉贼捉赃,捉奸捉双。何大人红口白牙过足了嘴瘾,可有证据证明(我师父)确有其事?”
何裙凉双手抱胸,双目斜胁,“本官自然有证据!”
“那就请何大人拿出证据来!”晴岚一副标准的皇家仪态,吐字的时候脸部几乎没有变化。
景泰帝立刻允了。
等待的期间,李德晟探了一眼舒晴岚。
后者礼貌的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
很快,一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被带到御前。
等季昭雅看清这人长相的时候,不禁心神一震。
“下跪何人?”不用景泰帝开口,大理寺卿徐振鲁的“职业病”就犯了。
“学生白虬恩...”
白求恩?!
“噗嗤~”,晴岚一个没忍住,当场笑出声来。
众人皆露出诧异的神色,何御史直接跳脚,“舒大人何故耻笑?”
“哦,听说昨日肃亲王府上新添了一位小皇孙,我替肃王殿下和皇上高兴。”
噗~裴卿之不厚道的裂开嘴角,无声的露出一排白牙。
九皇子,肃王李德旻莫名其妙的瞅了晴岚一眼。
徐振鲁眉毛微蹙,转头看向白虬恩,“你与季祭酒有何渊源?”
不怪徐振鲁有此一问,实在是这个白虬恩长得,准确的说是打扮的太像季昭雅了!
“学生...”白虬恩看向季昭雅的眼神里有太多情绪,委屈,愤恨,无奈,孺慕...“季大人实乃虬恩生父!”
众臣哗然,孩子都这么大了,那季昭雅与其师母**之事...可不就是板上钉钉了!
“据臣所知,季祭酒并没有娶妻...或纳妾。”何御史这话与其是说给皇上听的,不如说是进一步坐实季昭雅的“罪名”。
“家母...”白虬恩的脸部因痛苦而扭曲,“家母白氏,因与季大人...日久生情,被朱家休弃,学生自幼在外祖家长大......”
白虬恩似乎准备的非常充分,言辞切切,逻辑清晰。因为半真半假,假中有真,所以“证词”的可信度陡然升高。
白氏当初被休,的确是因为季昭雅。
而季昭雅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回了季家,“忘年交”的朱山长当然要问个明白。
只是季昭雅不愿意说,除了季家的当家人季老爷子,谁也不知道事情的真想。
但朱山长不依不饶,这么好的学生突然跑了,他死也不甘心!
于是朱山长亲自跑了一趟东山,这下子,不但他知道了真相,连整个东山季氏都知道了!
坏就坏在季昭雅有个爱喝酒的老爹,喝了酒就不着四六,什么话也兜不住。
季老爷子狠治过他好几回,奈何季老爹记喝不记打,一沾酒就原形毕露!
季昭雅自觉没脸再待在家里,索性出门游山玩水,肆意人生。
而朱山长,在回到湘地后大病一场,接着便休了身怀六甲的白氏。
所以白虬恩的确是在白家长大,而白氏已于几年前过世。当然,白氏的死,一部分也要“归功”于季家,彼时季昭雅也是为了这个案子,才答应景泰帝出仕做这个国子监祭酒的。
晴岚看着声泪俱下、“表演完美”的白虬恩冷冷一笑,真当我们季氏是软柿子嗦!
“皇上,臣有几句话想问白虬恩。”
晴岚此言一出,何御史又要跳脚,却被严世藩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景泰帝点了点头,神色难辫。
“你是何时知道自己身世的?”晴岚慢慢踱到白虬恩身边,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家母...去世之前。”白虬恩一直低着头,让人很难看清他的神色。
“那为何现在才来寻父?”不敢抬头说明什么,他怕眼睛泄露秘密!
“为母守制。”
哟~还是个“孝子”呢。
“你母亲去世六年,你便守了六年?”言语间满是浓浓的讽刺。
听到这话,白虬恩猛然抬起头,但又马上低了回去,她怎么知道母亲去世的时间?难道...
白虬恩心里“突突”起来,“学生...想考取功名之后,再...”
众臣听了心下了然,这是怕季昭雅“看不上”他。
“你敢当堂发誓,你之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吗?”晴岚步步“紧逼”。
“虬,虬恩,所言非虚。”白虬恩伸出了三根手指。
“皇上,”晴岚忽然掉转身子,“欺君罔上,按罪当诛,微臣说的没错吧?”声音不大,却是字字掷地有声。
景泰帝琢磨着舒晴岚的话,沉吟道:“不错。”
“臣亦有证人,证明这个白虬恩所言非实。”晴岚挺直了脊梁,脸上依旧保持着皇家标准的仪态。
这下李德晟放心了,有“后招”就好。
景泰帝对晴岚今日的表现还是颇为满意的(皇上,您要求真低),“宣。”
张居正暗喜,看来自己这步棋是走对了。
等待的时间,侯铭强并不打算放过舒晴岚,旧事重提,要求皇上严惩舒晴岚,“知法犯法”。
听得景泰帝一阵腻味,我儿媳妇自个儿攒点儿嫁妆怎么了,值得你们在朝堂上大呼小叫的!
大顺的官员不能经商,这是规定。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大家心照不宣,一般都放在夫人的名下。
侯铭强的言论瞬间就引起了公愤,处理了舒晴岚,那皇上再借此机会把自家的买卖都处理了怎么办!
不用晴岚开口,众人就你一言我一语的替“端王妃”说起情来。
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侯铭强气鼓鼓的回了自己的位置。
严世藩手心冒汗,舒晴岚到底有什么证人?
半晌之后,一个身穿皂吏的中年男子被带上殿来。
“下官参见皇上。”范典史不敢抬头,但不妨碍他眼珠子乱转。
严世藩心里咯噔一下,暗暗将徐春荣骂了个半死。
只是这盘棋早就开始下了,无论如何都要把它下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