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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真心话。
吕殊撇撇嘴,找不到话来反驳,毕竟是自己闯人家的寝宫,看了人家洗澡,把她身子瞧了个光。
她那个心虚唉。
要不是李念玥后来的泼妇骂街,她恐怕还会内疚一阵子。
“可惜她那副好皮相,白瞎了。”
吕殊望天。
崔柔笑道:“深宫里的红颜枯骨还少么?没有势力支持,她迟早死路一条。皮相好又怎样,俗花一朵,倒不如姑娘这朵清水芙蓉。”
“崔姑姑你谬赞我了。”苌笛被弄得不好意思了。
崔柔来了乐子,一个劲儿的夸她。
刘季和吕殊借机告辞。
“你们俩,婚期将近,好好准备吧。”苌笛临了嘱咐。
吕殊娇羞一笑,道:“知道了。”
便噔噔噔的跑了。
刘季和苌笛又多说了几句。
“你为何不让我们带央鱼进宫?”刘季不明白。
苌笛反问道:“让她在赵高府上呆着不好吗?她单纯可欺,若她遇上了李念玥,会像吕殊那样怼回去吗?”
刘季被打败:“那倒也是。”
央鱼的性格懦弱,容易被人掌控,还容易被人欺负,苌笛自顾不暇的再防着别人算计自己,若带着央鱼,就有所不便了。
“阿季呀……”
“嗯?”
子婴也两只眼珠子瞧着苌笛,水亮亮的。
“你们的婚期在四月……你,努力吧。”苌笛暧昧的笑道。
还有三个半月呢。
刘季面不改色,拱手告辞。
子婴囔囔道:“那根木头,居然没反应。”
想吕殊想了好几年了都,一朝梦成真,居然无悲无喜面无表情。
真是个呆愣的木头。
崔柔抱住子婴这个小鬼精灵,笑道:“什么木头呀,小公子你没瞧见他耳根子红了吗?”
苌笛从袖子里抓出一颗炒栗子,嘎嘣嘎嘣的嚼。
“红得跟什么似的,就像春天里最红的那朵花。”苌笛这比喻,真不咋地。
——
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春衫,宽袍大袖让他看起来更儒雅了几分,比那些文绉绉自诩清高的酸腐才子不知清越了多少倍。
他永远地隔绝世人,独自在一方清乐中怡然自酌。
川先生也看过来,刘季向他点头算作打招呼,然后提壶给自己斟上一杯果酒,浅尝辄止。
苌笛做了几个手势,刘季隔空对苌笛用两个手指指了指,然后在肩上点了下,五指合拢又松开。
苌笛微笑点头,食指在半空划了两个圈,最后在中间点了下。
刘季旁边的一个清瘦才俊低声跟刘季说着什么,苌笛低头看回子婴不再打扰。
“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川先生纳闷道。
那番动作流畅晦涩,仿佛是什么暗语一般。
苌笛笑道:“刚刚我问他父亲怎么没来赴宴,刘季说他父亲的旧疾又犯了,所以留在驿馆休息。”
小时候,他们俩其中一个被吕公点名站起来背书,另一个就用手打暗语提醒对方。
默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养出来的,而是需要长年累月的积累的。
就好像吕殊的怨气,不是一朝一夕而是长年累月积累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