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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去,消息传开,青西江往南、整个南阳郡沸腾!
渧清绝好大本事!和项楚国一讲项楚国就不打了!谁信?当世人都是傻子!显然渧清绝卖国求荣,和项楚国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
以前镇南军和项楚国打的也很惨烈,项楚国可不是吃素的狼。
镇南军调走五万,又有卖国贼,南阳郡人心惶惶!不少人逃到巩州。
西北边靠近殷商国战场,眼看战火将重燃,多少人对朝廷失望,能走的提前逃离。不少人也到巩州。几天过去,巩州州城再次、都是人,快赶上商贸会期间。
但这次气氛没上次好。镇南军调去西北战场,拿庄家军仅剩的一点余光做炮灰,之后将是漫漫冬夜何时旦。
朝廷毫不犹豫的加税,似乎要毕其功于一役,还不如说是不给镇南军一点活路。
清明酒店后边独院,栀子花是常绿灌木,依旧枝繁叶茂。天色阴沉沉,空中飘着雪。画眉在屋檐瑟瑟发抖,唱着哆嗦的歌。
俞悦给画眉加点水,里边有几滴石虫羹。
画眉立马精神了,唱了一曲又一曲,灵丹妙药也没这灵验。
许延年和他兄长许松年一块进来,后边还有几个许家高手,据说已经遇到一拨刺杀。又据说是殷商国奸细,隐晦的指向巩州这么多人。
许松年做了封疆大吏,狐狸简直皮光毛亮,狐狸眼给妹子放电:“你一点不急。”
俞悦茫然:“急什么?”
许延年说道:“外面已经有人反击。说渧商不和殷商国讲是卖国求荣,现在和项楚国讲又卖国求荣。”
俞悦果断点头:“显然啊。有种去让殷商国停战。这边调走镇南军,根本不是一回事好吗?再说渧商那么有钱,为什么不支持朝廷,还要加税?老百姓都过不下去了。唉,百姓苦啊,他年我若为青帝,一剑荡平渧州!”
许松年和弟弟对视一眼,越说渧商越惨,让渧商掏钱,他会掏的。
兄弟俩就不说了,他们何必替渧商操心,一块进客厅。
庄上弦没在,帮曹舒焕安排那么多逃难、避难的。人多肯定事多,吃住、过冬就是问题,没事做就会生事,但安排他们做什么?又维持秩序、安抚人心,方方面面。正好趁这机会吸收一部分人去崇州。
事情多得很,庄上弦不让俞悦劳累,俞悦就算坐镇、替补,空了再拾遗补缺。
许松年知道不用等庄上弦,就和俞悦讲:“宁辰走不开,让我带话,求主公救他、救五万将士。”
俞悦应道:“宋国是罗家的,大家的命是自己的。”
许松年狐狸眼看着妹子:“上了战场身不由己,他能听懂吗?”
俞悦应道:“那是他自己的事。千古艰难唯一死,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别以为只有许家狐狸,俞悦也不能总将话说透,就说宁辰靠不靠得住?刘云芳都反了。
刘云芳是四层高手,得到重点照顾,封了个杂号将军,眼看着能平步青云。就算所有庄家军死绝,只要他没死,肯定能封侯。
许松年觉得,前后半句如此不搭,不过逼到绝路,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他都有点看透了,太圆滑顾忌太多,少了勇猛精进,有时确实不行。
眼下就是乱世出英雄的时候,得抓住这机会。
俞悦看许大公子就是帅,比她还高一点,她有穿内增高。
许松年看妹子很苗条,有时候就忘记她是妹子,仔细想依旧梦幻。
俞悦问许大公子:“巩州以后也是你的事了,你不准备管管,先过把瘾?”
许松年无语,有什么瘾好过:“本官私下送给你了,请笑纳。”
俞悦羞涩:“这样不好吧?”
许松年虎躯一震摆出太守大人的霸气,官威三千重:“就这么说定了,这是对你们的考验。”
庄上弦飞回来,抱着月牙亲一口,再不善的盯着许家兄弟,趁寡人不在勾引月牙?
许家兄弟皆无语,他哪只眼睛看见了?
庄上弦星眸一片寒光,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月牙再热吻。
俞悦一脚将他推开,看他一身紫袍又脏又皱,头发都有点乱,脸有灰。
庄上弦顾不上收拾:“寡人去一趟青门镇。罗九肆去传旨了。你在这儿小心点。夜公子呢?”方圆五里没有他独有的酒香。
说起这又神秘了。按说夜酒仙一身酒香,去杀人怎么办?他依旧没失手过。
俞悦看着庄上弦脸红,用到了找夜公子,不用就嫌弃人家,随口说道:“打酒去了。”
庄上弦喊危宇来:“找咸晏来,寡人回青门镇。”
俞悦乐,危宇只有跑腿的资格。危宇很认真,妹子的安全第一。
庄上弦安排好了,又盯着许家兄弟:“还不赶紧上路。”
许松年应道:“本官决定了,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在巩州休息两天,密切关注巩州的情况。”
庄上弦冷哼一声,抱着月牙再咬一口,飞走。
俞悦眉头微皱。罗擎受有够无聊,传旨还让罗隐堂来,又打个措手不及?还是让罗九肆来调查罗九零的死?许松年这么做也没错,万一进京罗擎受问起巩州的事,又有一堆理由。要找茬总是有理由的。
不一会儿,咸晏没回来,夜玧殇已经回来,一身暂新的青衣。青岩三宝之一蒲丝,曾想给夜公子做几套衣服,愣是织不出他身上的花样。
当然独门技艺不足为外人道,只要夜玧殇没事就好。
转眼数日过去,州城雪停了,天气更冷,俨然是一个寒冬。
临江路闹哄哄,围绕庄家军和渧商,吵的沸反盈天,就差指着罗家骂。
清明酒店每天吵的也凶,渧商反应能力强,又有钱,各种招儿。但有时再能谋也没用,事实摆在那儿。吃瓜群众不明真相,巩州群众可以推动啊。渧商派高手来更好,大家练手兼泄愤,总之一天到晚难得清静。
后边独院很静,阳光下风静静开花。
栀子花旁边摆一张桌,桌上一些大小青岩玉,一些雕好的庄上弦。
俞悦继续雕,胖乎乎的庄上弦宝宝,本来想雕成小于廉,就是布鲁塞尔那个小孩,还是算了。就雕成小战神的样子,小小年纪就舞枪弄棒。
夜玧殇依旧躺在树下吊床,喝着酒,配一碟鱼片。
俞悦雕好给夜酒仙看:“怎么样?”
夜玧殇清亮的眼睛看一回:“不错,快赶上摩崖大师了。”
俞悦看着他,不像恭维:“你小时候怎么样?”
夜玧殇茫然,摇头:“不记得。谁能记得三四岁的样子。你别雕我啊。”
俞悦愈发决定,雕一个小酒仙,还没吃奶就会吃酒,抓周的时候毫不犹豫抓一个酒葫芦。抬头看着夜酒仙,为毛越看越萌?
丫鬟双鱼端着一盅竹笋鱼片粥来,嘴翘的能挂个酱油瓶:“县主又来了。那嚣张的样子,啧啧,我还以为姓罗的会有不同。现在对邯郸也没期待了。”
俞悦应道:“那你不去邯郸了?还是呆在这儿安全。”
双鱼摇头:“去还是要去的,我还想去看皇宫,省的安家大房老吹。”
俞悦看丫头也傲娇,欺负安家大房不手软。再看伙计已经领着金乡县主进来,精心打扮,面若中秋之月,大冷天抹了雪似得,高冷。
俞悦从丫鬟手里接了热毛巾把手擦干净,又拿银勺子吃粥。
丫鬟利索的把桌子收拾一回,又在桌前放一张椅子,再端一碟烧麦来。
金乡县主摆半天姿势,没人招呼,她都习惯了,冷哼一声,更高傲:“陛下有旨,召墨国公回京。命你护送本县主回京。”
俞悦差点呛着,不知道该追究罗擎受还是县主的责任,淡定,继续吃,到了京城,很多东西就吃不到了。回巩州说实话不知道得什么时候。
金乡县主的丫鬟怒了,过来一巴掌差点将桌拍碎。
双鱼一巴掌将金丫鬟拍飞,高手又怎么地,咱青岩人横竖都能捏死她。
金乡县主更怒:“秦九!陛下有旨!”
俞悦抄起一碎石块砸她额头,正好眉心位置,血流出来像梅花妆。
金乡县主的护卫高手一时都没挡住,暴动起来:“你敢抗旨!恶意伤害县主!”
庄上弦进来,一挥手一片护卫高手都飞上天,目测能飞到青西江,就剩金乡县主孤零零一个。
又一个高手带着一伙人进来,显然是罗九肆、内侍等。
罗九肆四十来岁,一脸凶相,这还是被庄上弦镇压了,可以想象原本又有多凶,好像要吃人的凶兽,甚至禽兽不如。
金乡县主好像找到靠山,忙下令:“拿下她!杖责二十!给本县主道歉!”
罗九肆皱眉,看着庄上弦。
庄上弦正看着桌上巴掌印,再冷飕飕的问月牙:“有没有吓到?”
俞悦点头,有,主公晚一步回来就见不到她了。
庄上弦拿月牙用过的毛巾裹着手,一巴掌甩金乡县主大圆脸上:“再有下次,必杀你。”
罗九肆眉头皱的更紧,眼里闪过杀意,最后和县主讲道:“有什么事回京和陛下讲。墨国公也不要太嚣张。欺负女人可不算什么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