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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祈煜的那些影卫可不是吃素的,况且文锦绣吃的药都在竹华斋熬,每副药都由三位太医亲自验看之后,由秋妈妈亲手熬制,全程都有影卫监视,根本不可能在里面动手脚,至于刺杀,那更是不可能,任何可疑之人靠近都会被影卫剁成渣,看起来根本做不到。
赵敏兰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段祈煜的影卫十分厉害,而且只听命于太子,不过大皇子既然有办法让皇帝下旨赐婚,这些影卫他自然有办法对付,不然纵使皇帝跟文家都同意了这门婚事,解决不了影卫他还是达不到目的,只要他解决了那些影卫,她相信,六姨娘知道该怎么做。
竹华斋,斩风面色冷肃地守在门口,影卫都如影子一般把守在各个角落,看起来与往常无异,只是气氛却紧张起来。
“斩护卫,明日……”一个影卫走上来,皇帝赐婚的旨意已经众人皆知,可段祈煜还没有回来,万一他到明天还回不来,那么多宾客在场,他们总不能大开杀戒。
斩风眼中带出冷意:“主子离开的时候吩咐过,咱们要保证的是郡主的安全,绝不许任何人进入竹华斋。”
“可是明天……”
“那又如何,主子没吩咐,咱们就守好竹华斋就是,若是有人硬闯,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对杀一双。”斩风瞳孔缩了缩,耳边忽然传来风声,他迅速抽出长剑:“来者何人!”
他说完这句话便飞身上前,与刚刚显出身影的蓝衣男子交战起来,其余影卫对视一眼,从几个方向守住了院子,他们就知道不会这么平静,明日就是婚期了,今天定然会有人闯进来。
斩风是所有影卫中的佼佼者,一把长剑使得出神入化,宛如道道银色闪电,带起一阵阵破空之声,而来人的功夫跟他不分伯仲,他的武器是一支通体洁白的玉箫,与长剑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玉的材质十分柔软,一般的玉箫跟剑碰在一起早就被击成碎片,况且斩风内力浑厚,可那支玉萧跟他的剑碰在一起却一点都没损伤,而那持箫的人也一点没觉得吃力,面上还带着点点笑意,影卫们顿时心生警惕,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
文沐宸过来就见到这样的场景,他眸子微微眯了眯,那人见他站在那里,手中玉箫陡然用力打到斩风的剑身之上,长剑顿时发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随即断裂成两半,那人不等斩风开口:“二皇弟手下的人果然不同凡响,跟平威将军当年有一拼。”
斩风被那强大的内力震的虎口发麻,闻声眸中冷意更甚,文沐宸看了他一眼:“斩护卫职责在身,不知大皇子来此所为何事?”
段祈熠轻笑着落到地面上,手中玉箫挽了个花收进腰间:“我来自然是探望大皇子妃了,明日就要出嫁,不知她可期待?”
文沐宸面色一下子冷了下来,他负手而立,一双眸子里是不卑不亢的平静:“臣的妹妹不会嫁给殿下,殿下探望大皇子妃也不该来竹华斋,臣妹人在病中,不方便见客,殿下请离开。”
他跟大皇子并无交集,大皇子素来不参与皇储之争,他对他也恭敬,可这一次他这样趁人之危实在是让人气愤,他对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段祈熠对他的冷脸相对并不生气,斩风一脸煞气地守在门口,眸中冷意森森,段祈熠轻轻笑了笑:“平威将军,本殿下可是来救你妹妹性命的,难道你要把我拒之门外么?”
文沐宸蹙眉:“臣妹的病情自有太医照料,不劳殿下费心。”
段祈熠转头看着他,此时已经过了最热的时候,阳光洒在脸上却还是有些刺眼,文沐宸正对着阳光,但他的眼眸却丝毫没有因为炽热的阳光而有所波动,他伸出手,阳光斑驳地落到他手上:“平威将军有所不知,嘉宁郡主并非生病,而是中毒,而此毒,太医是解不了的。”
文沐宸眼眸顿了顿,面上极快的划过一抹震惊,文锦绣中毒他一点都不知道,段祈煜将消息瞒的这么紧,连探望都不许,究竟是什么毒?段祈熠看了他一眼:“嘉宁郡主中的毒十分凶险,太子此去寻访医老就是想替她解毒,可惜路上他的马发狂耽搁了时辰,等到达九华宫的时候医老已经被人带走了。”
“医老就在本殿下府中,若是大皇子妃能顺利进府,那么医老自会救她性命,否则……平威将军知道该怎么选择。”段祈熠声音依旧含笑,斩风猛然上前一步:“卑鄙!”
文沐宸冷着脸,手指慢慢握紧成拳:“大皇子殿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大皇子跟文锦绣并无交集,而且也不跟太子对着来,究竟是为什么要娶她,不惜与段祈煜对峙?
大皇子将手重新背到身后:“自然是因为看上了令妹,医老在我府上,哪怕段祈煜回来也没有办法,本殿下若是一时情绪激动杀了他,没有解药你们根本救不了文锦绣的性命。”卑鄙又如何,他们还不是要乖乖把人嫁过来?
文沐宸眸中积聚起冷意,段祈熠这话他根本不信,文锦绣是优秀,可他并不觉得大皇子会像段祈煜那般钟情于文锦绣,他的眼中有的只是兴趣,他脑中极快的闪过一丝光芒,然而又极快消失,他向院子里看了一眼,淡淡垂眸:“明日锦绣会如约出嫁,殿下放心就是。”
段祈熠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他也很想现在就把医老带过来替文锦绣解毒,可若是提前解了毒,万一他们反悔可就麻烦了,等到明日礼成尘埃落定,他们想反悔都不行了。他转身准备离开,又想起来什么,转身看着文沐宸:“嘉宁郡主毒性发作的时候只有太子在身边,不要觉得我是害了你妹妹,我是在救她。”
文沐宸温润的眸子波澜不惊:“多谢殿下。”
婚礼当天,将军府张灯结彩,处处都透着喜庆,京中官员纷纷来府中道贺,文凛和赵敏兰在前厅坐着,仪态端庄地接受众人心思各异的道贺。
相比于外面的热闹,竹华斋却是冷清的如同冰窖,文锦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齐太医脸色凝重地诊脉,文沐宸看到她的样子,藏于袖中的双拳死死握了起来,只恨不能以身相替,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段祈煜严密封锁了竹华斋不许任何人探望,文锦绣如今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中了妖术,万一有心人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何况若是她清醒,应当是不愿意别人知道她成了这副模样的吧。
“齐太医,情况如何了?”见齐太医慢慢站起身,文沐宸忙上前问道,齐太医面色凝重地摇头:“最多撑到今晚,若是今晚还不能解毒,臣也没有办法。”文锦绣已经开始落发,这些天他找遍古籍才知道这种毒的名称,这种毒名叫一梦黄泉,顾名思义,中毒之人会昏迷不醒直至死去,这种毒沾染之上并不会立刻发作,但是一旦发作起来,中毒之人则会极快地老去,然后身体慢慢损耗一空,最多只能撑过三日,今晚就是文锦绣的最后期限。
文沐宸闭了闭眼,他根本不敢看文锦绣现在的样子,每一次看到都心疼不已,不能再等了,不管怎样,他只想保住妹妹的性命,他看了影卫一眼,吩咐秋妈妈和碧雨碧晴替文锦绣梳妆更衣,如幻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不甘地低着头,眼眶却是有些红了。
斩风走进来,面色沉重:“花轿已经在外面等着了,大少爷背郡主上轿吧。”
文沐宸点点头,面色平静:“去吧。”
如幻再也忍不住:“大少爷,主子不在,您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
文沐宸淡淡看了她一眼,握紧的双手慢慢松开,手心里已经掐出了指甲印,声音极轻:“锦绣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如幻如何不明白这一点,只是一想起来主子跟小姐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小姐却必须要嫁给大皇子,她心里就十分难受,甚至想一剑杀了段祈熠那个趁人之危的卑鄙小人,然而现在他们连文锦绣是怎么中毒的都不知道,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下的毒一无所知,不知道下毒之人自然无法找到解药,除了嫁给大皇子别无他法。
文沐宸见她不说话了,转身走进屋子里将文锦绣背起来,秋妈妈还勉强维持着平静,碧雨碧晴两个丫头眼睛已经通红,却压抑着不敢哭出来,秋妈妈看着他将文锦绣背起,声音颤抖:“嘉宁郡主,大喜了——”
竹华斋的丫头们都跟着道喜,文沐宸听着这些道喜的声音只觉得无比讽刺,背上的人轻如鸿毛,短短几日她已经瘦成了皮包骨头,他一步步走着,地上的红毯铺满花瓣,外面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丫头们看着这样的场景,心中都漫上悲凉,四小姐对她们都十分宽厚,从来不曾苛待,不曾想出嫁竟是这样的结果。
文沐宸背着文锦绣一步步走到竹华斋门口,影卫们再不甘心,却也无人阻拦,纷纷别过头不去看,斩风站在门口,在他走过来的时候低下头去,这是他第一次违抗段祈煜的命令,但是他相信即使段祈煜在这里他也一定会同意,在主子心里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可以与嘉宁郡主相比。
文沐宸看了影卫一眼,刚准备迈步走出去,耳边便传来一道急促的女声:“等等!”
花轿进了大皇子府,因为文锦绣病重,拜堂之礼便省去了,直接将人送到了喜房,喜婆将人送进房门便走了出去,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段祈熠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唇角微微勾起,想起曾经在明王府见到的岳琦珊,文锦绣当日一招金蝉脱壳祸水东引之计用的很是精妙,他蹙眉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起放在红木喜盘里的喜称,轻手轻脚地挑开了盖头,见盖头下的人正是自己所娶的那人,他的心才微微放了下来。
“殿下,医老已经带到。”云烈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段祈熠点点头:“让他进来。”
话音刚落,门便被推开了,随即一个精瘦的老者走了进来,他满头白发,胡子花白,一双眸子神采奕奕,看不出多大年纪,身上也没有背药箱,腰间却挂着一个淡黄色袋子,袋子瘪瘪的,只在底端露出些许棱角。
医老一进门就看到了文锦绣的模样,眉心微微蹙了蹙,看向段祈熠:“你要救的就是她?”
段祈熠点点头:“正是。”
云烈在医老进来的时候就很有眼色的退了下去,医老摇摇头:“我不救。”
段祈熠眼中却没有多少意外,他知道医老脾气怪异,他若是什么都不说就答应救治文锦绣才不正常,他看向医老:“为何?”
医老嗤笑一声:“你先说说为什么要救她?若是我老头子满意你的回答,那么必定尽全力。”换句话说,要是段祈熠的回答不能让他满意,他便不会救。
段祈熠微微皱眉:“她是我的妻子。”
“算计得来的妻子?”医老不屑地看了他一眼,段祈熠眉心猛然皱紧:“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医老脸色冷了下来:“你不是真心实意的救人,这人我是不会救的。”平生行医,他唯一的信条就是求救之人必须真心实意,若是真心,恶霸他也救,若是假意,善人他也不救,段祈熠要救文锦绣是不假,只是却不该诓骗与他。
他说着便要走,段祈熠一慌,忙拦住他的步子:“听闻医老行医也是看缘分的,为何不看看你与她是否有缘呢?”他这么说着,心中却是诧异不止,医老素来不与人来往,更是很少理会俗世中事,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算计了这一场婚事呢?难道有人告诉了他?可是当时他人在九华宫,根本没有消息传过去。
不理会他心中作何想法,医老叹口气朝床边走去,他行医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投缘,他走近看着文锦绣,待看清到底是何情况时,眼眸中慢慢露出震惊:“一梦黄泉!”
段祈熠眼中闪过一抹精芒:“可有办法?”
医老并不回答他的话,手指轻轻搭在了文锦绣的手腕上,段祈熠见此情况微微放下心来,一眨不眨地看着医老的动作,而床上的文锦绣在医老搭上她脉搏的瞬间,心中像是猛然涌上一阵暖流,她像是一个在黑暗中前行的人,眼前突然看到了光,她眼眸微微动了动,干裂的嘴唇不由自主迸出两个字:“师父——”
她的声音很小,段祈熠只见到她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了什么,医老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收了手:“这女娃跟我有缘,我救了,不过你要出去。”
段祈熠皱眉:“我要看着你救她。”传说医老手里没有救不了的病人,他倒是想看看医老究竟是怎么救人的。
医老像赶苍蝇一般挥着手:“出去出去,不出去我便不救!”
段祈熠没想到医老会直接上来推他,一时没有防备便被医老往外推着走,然而刚到门口却突然脚下一软,随即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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