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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纳闷道:“这是怎么回事?”
文锦绣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如果谢玖知道,自己有读心术在手,她的心思早被自己摸的一清二楚,不知她会不会气的吐血?
如幻依旧不明白,文锦绣却是不多说了,吩咐她把太医开的药膏拿来,如幻先是一怔,继而轻笑起来:“主子离开之前已经给小姐涂过药了。”
文锦绣掀被子的手顿了顿:“什么时候?”
如幻嘻嘻一笑,端起木架上的水盆向外走着:“天还没亮就来了,怕打扰小姐睡觉就没叫您,主子动作可小心着呢。”
看到如幻眼里的促狭之意,文锦绣一张脸顿时有些发红,她什么时候警惕性这么差了,连有人碰到自己也不知道,段祈煜那家伙也不知道避着点丫头!
像是知道文锦绣在想什么,如幻倒了水回来,将水盆放好:“小姐放心,主子让奴婢告诉您,涂药的时候奴婢们都在外面呢,没人看到。”
文锦绣:“……”
明王府帐中,明王妃眉心紧蹙,有些不满地看着岳琦珊:“你怎可如此胡闹!”
岳琦珊撇撇嘴,心中不甚在意,面上却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母妃息怒,儿媳并不知那马被人下了药啊,咱们府上是管着这件事的,若是出了问题怎么担待的起,儿媳再糊涂也不会在猎马上做文章啊。”
她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却将段智衍骂了个半死,好好的计策,偏偏被文锦绣躲过了,还害的明王妃对她起了疑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明王妃是何等人物,身居高位多年,什么人在想什么她一眼就能看出七八分,况且岳琦珊并不是心机深沉之辈,什么心思都在脸上表露着,她顿时生了大气:“你还敢狡辩!那马倌已经招认,昨日早上只有你去过马场,别的马都没出问题,偏文锦绣骑的那匹马被人下了药,若不是王爷吩咐人处理了马尸体,一旦查下去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遭殃!”
岳琦珊面上十分委屈:“儿媳是去过马场,可那并不代表就是儿媳做的手脚啊!”再说了,文锦绣不是没事么,马尸体也被处理了,没有一个人怀疑那马是被动过手脚的,明王妃何必这样揪着不放。
见她还死不悔改,明王妃顿时扬手打翻了茶盏:“跪下!你以为你做的事就天衣无缝吗!你当陛下是傻子吗?昨日的事他不查是给明王府面子,否则查出来整个王府都要跟着你遭殃,文锦绣不说是因为知道查不到你头上,你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吗?”
明王妃越说越气:“你既然已经嫁进了明王府,以前的那些心思最好都歇了,否则哪怕衍儿护着,我也绝不饶你!”
岳琦珊未嫁前喜欢太子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在刚开始看到送过来的新娘变成了岳琦珊时,明王妃心里其实是不乐意的,任谁都不想自己的儿子娶一个名声不净的女子,只是木已成舟,她也没有办法,只得应了这么亲事,段智衍恢复智力之后,她也曾想纳几房贵妾,然而他却死活不要,就看中了岳琦珊,让她又生气又无奈。
听到明王妃这么说,岳琦珊一张脸顿时白了,双手死死攥了起来,这件事是她心中永远的伤痛,每一次提起,她都会想起段祈煜跟文锦绣在一起的场景,在她看来自己比文锦绣好千倍万倍,可是太子的眼光却从来没有落到过她身上,若不是文锦绣那个贱人,她也不会被设计进明王府,这件事提一次,她对文锦绣的恨意便深一分。
明王妃见她脸色变了,也不再多说什么,叹口气挥手:“你回去吧,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若是再闹出什么事来,我必定立刻派人将你送回去!”
岳琦珊眼中闪过怨恨,但是又不能多说什么,段智衍不在,她也不能跟明王妃顶嘴,胸口堵着一口气,福身行礼退了出去。
她离开后,明王妃伸手捏了捏额角,长长叹了口气:“细水,去挑些上好的礼物送去个嘉宁郡主,就说本妃身体不适不能亲自探望,让她好好养伤就是。”
文锦绣此次受伤,皇帝和两位娘娘都赐了不少宝贝下去,道歉也好,慰问也罢,她送礼倒也不显得突兀。
细水听到她的吩咐不由撇了撇嘴,但明王妃吩咐了,她也只能听从,转身走了出去。
明王府这次狩猎准备的很是齐全,珍器宝物都在几口大箱子里,箱子放在一间帐篷中,离明王府主帐倒不是很远,细水挑好东西,迎面正碰到一贵妇人走了过来。
“哟,这不是细水姑娘么。”
林夫人见到细水,率先打了个招呼,她双眼还红肿着,显然是为了林安静的事哭了一宿,细水手里正端着礼,见到她忙屈膝行礼:“见过夫人。”
林夫人示意她起来,目光落到她手里的东西上:“这是送去哪里?可都是珍奇玩意儿。”
细水蹙眉,轻蔑地看了文锦绣的帐篷一眼,拉长声音道:“王妃命奴婢去给嘉宁郡主送些礼物,让她好好养伤,也不知道伤到哪了,这么娇气。”
林夫人听她话里全是对文锦绣的不喜,不由勾了勾唇,伸手翻看起托盘里的东西:“王妃出手可真是大方,这胭脂成色真是不错。”
细水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林夫人将胭脂盒子盖上:“快去吧,免得误了时辰。”
细水应了一声,端着东西朝文锦绣的帐篷走去,林夫人看着她的背影,眸中慢慢涌出恨意,她深深看了一眼文锦绣帐篷的方向,转身朝着自己帐篷走去。
漠北森林极大,灌木丛生,鸟鸣阵阵,树枝纵横交错,人走在里面,时不时就会被脚下的树枝绊到。
文沐宸刚开始还骑马走着,后来便直接下了马牵着马走,云松牵着马跟在后面,时不时用手里的枪挑开一些遮挡的树枝。
不过半个时辰,林中忽然飞起一群飞鸟,文沐宸抬眸看了看,当是有人射中了猎物,才惊得鸟儿都飞了起来,由这个动静看,那猎物定然是头凶兽,起码不是兔子山鸡之类的。
云松单指揉揉鼻梁:“少爷,咱们进来都半个时辰了,是不是该准备打猎了?”眼看别人都已经开始了,怎么自家少爷就不着急呢?
文沐宸淡淡看了他一眼,不紧不慢朝前走着,以他的能力,能打猎已经不错了,却是没有能力守住猎物的,林子里猛兽众多,若是没有个安全的栖息之所,一道晚上他们便会被猛兽分食,毕竟要在这里待三天,该做的准备还是要做齐全。
云松见他不说话,也不再多言跟在身后,少爷做事自然有他的道理,他只需要跟着就是。
文沐宸边走边四下观察着附近的地形,每走几步便在树上刻下一个微小的符号,这林子这么大,万一他们迷路在里面出不去也是极为危险的。
林中时不时传来猛兽的吼声,不知什么人已经猎到了猛兽,飞鸟一阵阵惊起又渐渐归于平静,二人缓步走着,云松刚准备说些什么,草丛中却突然传来了窸窸簌簌的声音,二人眉头都是一凛,只见一条一指粗的青蛇极快地从草丛中游走出来,咝咝地吐着红信子。
云松忙提枪朝那蛇扎去,然而却有人比他更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条蛇的七寸已经被文沐宸捏在手里,蛇脑袋不住地晃动着想要挣扎开来,却无济于事。
云松不由赞道:“少爷好快的速度!”
文沐宸看了他一眼,一只手捏着蛇,另一只手从马背的袋子里取出一颗药丸捏碎在指间,伸手捏开蛇口便将药洒了进去,那蛇转眼便不挣扎了,软趴趴地垂在那里。
云松不解地看着他:“少爷这是……”
“此蛇无毒,带回去给郡主解闷儿。”文沐宸淡淡道,从腰间解下一个葫芦,将青蛇放了进去,随即盖好盖子,将马背上的袋子系好,牵着马朝前走去。
云松先是一怔,等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不由嘿嘿一笑,牵马跟了上去:“少爷什么时候这么体贴了?”
文沐宸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横了他一眼:“胆子越发大了,都敢编排起我了。”
“奴才可不敢,这要是让郡主知道了,还不剥了我的皮。”云松说着应景地抖了抖,文沐宸淡淡笑了笑,耳边却忽然传来一阵破空之声,他脸上的笑意顿时换上一脸冰霜,脚步快速移动,身影极快晃了晃,只见他刚刚站立的地方赫然插着一支长箭,那支箭箭羽还在微微颤抖。
云松立刻将双枪横在身前,把文沐宸护在身后:“什么人!”
“哼。”一道低沉的冷哼传来,树木后面慢慢走出一人,他骑在马上,一双眸子满是冷意,面上也冰霜一片,正是明王世子段智衍。
文沐宸看了来人一眼,不愿与之多做纠缠,淡淡道:“既然世子在此,那我们就另寻别处了,云松,我们走。”
云松从鼻孔里哼了一声,转身牵着马就要离开,而段智衍却走了几步挡在二人身前,云松不由怒视着他:“世子这是什么意思!”
段智衍冷笑:“本世子正在兴头上,不如你们陪本世子好好玩玩。”
文沐宸蹙眉,不愿跟他有太多交集:“世子自便就是,我们不奉陪了。”
他说着让马调转了方向,这林子里处处都是树木,道路也有无数条,段智衍挡住一条,那他们再换另一条就是。
“那可由不得你们了。”段智衍说着将食指横在嘴唇前,吹出一声哨音,顿时不知从哪冒出了十几道黑衣暗卫,将二人围在其中。
段智衍斜眉上挑,一双桃花眼风情万种:“是陪本世子狩猎还是死,你们自己选,横竖在森林里杀了你们也无人知晓,到时候往熊窟一丢,就说你们是时运不好闯进了熊窟,谁敢说我一句?”
云松立时将双枪挽了个花:“你敢!”
文沐宸微微眯了眯眼,上前一步拍了拍云松的肩膀:“世子想怎么玩?”
段智衍这才满意地笑了笑,示意暗卫退下,刚准备说什么目光落到文沐宸腰间的葫芦上,眼眸顿时划过冷意:“你们抢了本世子的猎物,还回来!”
文沐宸眼眸沉了几分,云松上前一步,怒声道:“这条蛇我们早就抓到了,什么时候成了你的猎物!”就算是他们抢了,那之前怎么不说?段智衍分明就是找事。
段智衍眼眸越来越冷:“还回来!”
文沐宸面色沉了下来:“世子不要欺人太甚!”他同意陪着他浪费时间,并非是畏惧那些暗卫,只不过是不想生出什么变故而已,但这并不意味着段智衍可以对他颐指气使。
段智衍嘴唇动了动,却不知想起什么,眼中顿时涌出杀意,刷地一声抽出长剑,长剑在树枝上划过,树枝应声掉落在地上,几只飞鸟被这情景吓了一跳,扑棱棱飞了起来,他手握长剑飞身上前,直直刺向文沐宸腰间:“就是欺你了怎样!”
文沐宸眉头微拧,看着那把长剑离自己越来越近,行至身前时忽然身形一动,长剑贴着他的脖子直直刺向他身后的树干,说时迟那时快,他毫不犹豫移动步子,转瞬间已经到了段智衍身后,如同一只积蓄了全部力量的猎豹一般迅猛出手,一把扣住了段智衍的咽喉。
段智衍只看到一道剪影,眼前的影子还没有消散,喉间就被一只冰冷的手扣住了,那只手力道极大,毫不留情地扣在他喉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段智衍低低笑了两声:“你为了一条蛇要杀我?”
文沐宸蹙眉,不明白他的意思:“世子若是不与我为难,我自然不会为难世子。”
“想不到你的速度已经这么快了。”
段智衍艰难发声,喉间的手顿时收紧,暗卫早在他出手的时候就已经将二人围了起来,但他们没想到文沐宸的速度竟然那么快,眨眼间便扣住了段智衍,他们都是明王派来保护世子的,万一世子出个什么差池,他们全都没命。
文沐宸手收紧:“让他们退下。”
段智衍被他的手掐的喉间一痛,向暗卫使了个眼色:“放他们走。”
暗卫见状让出一条路来,云松冷眼看了一眼段智衍,牵着两匹马走了出去,文沐宸扣住段智衍的脖子后退,出了暗卫包围圈之后,忽然从袖中掏出一粒药丸,段智衍皱眉:“这是什么?”
文沐宸不跟他多说,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将药塞进他嘴里,在他下颚上重重打了一下,确保药进去之后才松开他:“一点迷药而已。”
段智衍惊愕地看着他,随即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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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丞相府的娇弱小姐,国色天香,表面纯良。
他是京都出名的霸王,依仗皇族势力为非作歹。
当他们相遇,人道这是天赐良缘,他们却说,这是为所爱之人的妥协。
她为他挡桃花,斗斗这个,玩玩那个,喝点清茶,弹个小琴,忙的不亦乐乎。
而他,暗搓搓的摩拳擦掌,势要压下这个胆敢调教他的女子。
当阴谋悄然而至,掀开手中轻纱,世人才道他们是看错了眼。
他剑眉轻挑,凛然桀骜:伤我,你一人之罪,伤她,这天下共罪。
她回眸娇笑,眉目妖娆:管他是人是妖,是罪孽还是救赎,碧落黄泉,与他共赴。
悠然浅笑间,阴谋诡计如冰雪般消融,
百年云烟只过眼,不为繁华易素心,他们所求,不过一世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