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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生母亲还要亲,自然也不会动咱们,只是凡事都有个万一,咱们还要多做打算。”
说到这里,他便不再说了,该说的都说明白了,再多说也没有必要,李氏是他的妻子,更是邱家产业的掌家夫人,如果不跟他一条心,邱家的结局一定不会好,所以他将这些都告诉了她。
李氏果然不再像之前一样针对江家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老爷说的有些道理,陛下是猛虎,江家也是头雄狮,二者相争必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咱们身上肩负着邱家上百条人命,需得寻个万全的法子。”
江家与皇家的争斗虽然还没有摆上明面,但他们都知道很快了,从皇帝命谢威代替江云赫的那一刻,眼前的局势就在不住地加快,加上其他家族的推波助澜,相信不久之后必有大动荡,邱氏就像一块肥肉,二者相争的时候不会怎样,一旦有一方胜利,等待他们的就是被拆吞入腹。
坪洲百里之外一处山谷,鸟语花香,十分安静,七月的天气,整座山谷中都弥漫着炽热的气息,本应该是蝉鸣声声,山谷却出奇的安静,入口处有一块石碑,上书三个大字——邺云谷。
正午时分,热浪一阵阵扑面而来,邺云谷不像其他山谷那样凉爽,整座山谷仿佛是一座巨大的蒸笼,只要进去后背便立刻被汗水打湿,这个地方几乎没有人进入,偶尔几只飞鸟想要飞进山谷,还没有飞过石碑,便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骤然落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焦黑。
一道紫色的人影由远及近飞身而来,脚尖在树枝与山石之间轻轻点了几下,整个人便如一只轻盈的鸟儿一般闪进了山谷之中,在他进去后,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慢慢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默默记下了刚刚那人落脚的地方,闪身离开了山谷。
琉璃阁,文锦绣慢慢翻看着书桌上的书,身边站着一个蓝衣婢女,乃是江承远新指派给她的,名叫绯烟。
窗子外响起一阵蝉鸣,绯烟微微蹙眉,刚准备走过去将那些讨人厌的蝉赶走,却见文锦绣慢慢站起身子,将手中的书放下,走到窗边细细听着蝉鸣,双眸微闭,神情淡然。
绯烟心中疑惑,却什么都没有问,她只是一个婢女,主子的事不是她能管的,文锦绣闭着眼,却像是看出了她的心声一般,淡淡道:“好奇为什么我想要听这蝉鸣?”
绯烟没说话,心头却是警惕起来,毕竟文锦绣这些日子太平静了,没有问过外界任何消息,也没有表现过对任何事物的喜爱之意,如今却乍然对这烦人的蝉起了兴趣,由不得她不多想。
文锦绣闭着双眼,慢条斯理道:“因为这蝉鸣就是外界人与我传递消息的手段,我啊,听得懂蝉鸣,借着外面乱叫的蝉传递消息,你如果想阻断就去吧。”
绯烟愣住了,自己怀疑是一回事,对方承认又是另一回事,若是文锦绣编出其他的理由,比如无聊,比如情趣,她都会怀疑,可是她这样坦然地说出这样的话,倒让她心中泛起了嘀咕,而且她都这么说了,她自然不能真的去赶那些蝉。
文锦绣慢慢睁开眼,看着她的表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唇角慢慢勾了起来,回身朝书桌旁走去,自顾自收起了桌上的书,从一旁的柜子上拿过一个翠玉棋盘:“会不会下棋?”
绯烟心中还在思考着蝉鸣的问题,还没反应过来就见文锦绣已经摆好了棋盘,手中捏着一颗白玉棋子,笑意盈盈看着自己,她微微一愣,下意识向后退了两步:“奴婢……不会。”
文锦绣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一手执白棋,一手执黑棋在棋盘上摆了起来,这是江承远特意找来的,棋盘是上好的翠玉,棋子则是用了白玉与黑曜石,很是精美,她手里捏着棋子,边走边感叹:“真是可惜了,不过你难道不怕我借着下棋做些什么?表哥对我看得这么紧,我可真是无聊的很,万一下棋的时候我摆出个什么阵法,又万一用某种方法传递出去,你说他会处置我还是处置你?”
绯烟后背一寒,江承远让她过来只说给文锦绣做婢女,但她见这几日的情况,江承远对文锦绣的监视可谓是十分严密,她出了琉璃阁之后,每一处走过的地方都被他命人仔细清理过,为的就是怕她故意留下什么痕迹让人发现,虽然每次都没发现她做了什么,但他还是很小心,由此可见他对于眼前这个女子的忌惮,虽然她被困在这小小房间内,外面还有重重守卫,但她毫不怀疑她能有别的手段对外传消息,如果真让她成功了……
文锦绣没有抬头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手指摆动棋子的速度越来越快,自顾自道:“表哥叫你来做我的婢女,只是说说吧,你也没有把自己当作婢女,不如今晚就跟他提起换一个,从我来到这里,他还没有拒绝过我的要求,只是一个婢女而已,不过你让我不舒服,我可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绯烟心一沉,这算什么?利诱不成便威逼么?她抬头看着文锦绣独自下棋的侧影,心中一冷,刚刚对她的怀疑忌惮顿时被抛到了脑后,不就是一个弱女子么?被困在这里能做出什么事来?要有手段逃脱早就逃了,还用等到现在?她话里话外都是要自己陪她下棋,她几乎可以肯定她想在下棋的时候对自己做些什么,文锦绣身边的影卫虽然被阵法拦在了外面,但若是里应外合,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逃脱,所以无动于衷地看着她是最明智的选择。
文锦绣抬眸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慢慢低下头下棋,似乎她陪不陪她都没有什么影响,棋盘上很快出现两军对垒的局势,黑白棋各占一半。
她眉头慢慢皱起,黑棋表面上占了下风,但后方力量不可小觑,白棋向前进攻,后方却给敌人留下了可乘之机,如果这个时候黑棋转向白棋后方……她纤细的手指捏过一颗黑子向白子空虚的后方而去,手却忽然一顿,如果黑子这样进攻,那么白子要如何防守呢?看起来可用的力量都在前方了。
绯烟见她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心中也有些忐忑,不着痕迹靠近了几步,双目朝棋盘上扫去,然而文锦绣却是直接将那枚黑子又收了回去,她不免有些疑惑,明明黑子只要攻其后方,白子必定要回头去救,黑子不就赢了么?为什么文锦绣却将棋子收了回去?
文锦绣一颗颗将棋盘上的棋子捡到棋盒里,脑中回想着刚刚的棋局,那盘棋,看似黑子攻击白子后方便可赢得胜利,但细想之下并非如此,因为白子走的棋局并非是孤注一掷,后方力量虽然薄弱,但却极为灵活,只要黑子进攻后方,无论是包抄迂回还是釜底抽薪都可以,再说了,后方与后方的战斗还不知道谁胜谁负呢。
江承远回来,见到的就是文锦绣慢悠悠收拾棋子的模样,他进门的步子微微顿了顿,这些日子她越发的安静了,每天做的事就是看书,下棋,作画,除此之外再无其他,有时候她甚至可以独自坐在书桌前一整天,若说她在谋划什么,可她只是在看书,若说什么都没做,他心中又隐隐有预感,她不会这么平静。
文锦绣没抬头:“表哥回来了,站门口做什么,难道是知道我有事要请表哥做主,所以不敢进来了?”
江承远愣了愣,随后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她这话就是奚落他有事没事就往她屋子里跑,虽然他是怕她做出什么才对她防范如此严密,但她毕竟是个女子,男女有别,他这样贸贸然往人家房间闯确实不合适。
只是他的尴尬也就是一瞬间,很快便恢复了一副笑容,推开门走了进来:“表妹又在下棋了?”
文锦绣看了他一眼,手中的棋也已经收好了,她慢慢起身要将棋盘放回原处,江承远却上前拦住了,宽大的手掌托住了文锦绣手中的棋盘,二人隔着棋盘相对而立:“表妹最近安静的过分啊。”
文锦绣挑眉看着他,虽然没说话,但眼神之中却在告诉他,她不安静能做什么?
江承远自然是读懂了那眼神中的含意,清咳几声松了手中的棋盘:“我是为你好,你不必担心,过几日等我把坪洲的事处理好便亲自护送你回京如何?正好跟君竹喝两杯。”
文锦绣没说话,外人听了这话还以为他跟他们兄妹的感情多么要好,然而对于这个捉摸不透的表哥,她可是第一次打交道,而且以前也从来没听哥哥说起过,她断定文沐宸不认识他,否则一定会提醒她小心这个人的,可江承远是什么人?她确定他说出就一定会去做的,他们文家还是少跟他有联系比较好,否则以皇帝多疑的性格,还不定会怎么想。
想到这里,她冷冷一笑:“不劳表哥费心,回京的事我自有打算。”
她原本想把棋盘放回原处,然而江承远挡在她面前,使得她前进的路被堵了,索性就退了两步,将棋盘放在桌子上,慢悠悠坐下,看着绯烟:“既然表哥回来了,就请表哥为锦绣做主,换个婢女吧。”
江承远和绯烟都是一怔,绯烟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她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的,不过……她看了一眼江承远,她是江承远亲自挑出来的,文锦绣要换了自己就是落了他的脸面,他应当是不会同意的吧?
江承远眉心抖动了一下:“为什么?”
文锦绣淡淡一笑:“表哥是拿我当表妹还是犯人?表哥若是为了保护表妹,不许表妹出这个院子倒也情有可原,只是何必要派个丫头来,说是做婢女,可却是时时刻刻监视着我,这是何道理?”
江承远一头雾水:“表妹此话怎讲?”
文锦绣立刻收了面上的笑容,十分委屈一般:“你不让我出去,也不让人陪我说话,我什么都做不了,迟早要憋出病,好不容易想要跟你的人下棋,她竟然拒绝,还说不会下棋,可是表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边伺候的人自然也应该配得上表哥的身份,怎么可能不会下棋?”
江承远眼角狠狠一抽,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眼前这个女子不是文锦绣……
因为文锦绣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表情,像是一个急于告状的孩子,连带着夸了他一句又损了一句,话里的意思分明将绯烟当成了他的通房丫头,又说她配不上他的身份,直接将两个人都损了一通,可是他却不能斥责她,否则就证明了他跟绯烟关系不寻常,他也不能不开口,这样会被当作默认,门外守着无数暗卫,不知为什么,他不想别人误会。
绯烟更是心中震惊,原本以为文锦绣是个娴然安静的女子,却没想到她变脸这样快,上一秒还淡淡浅笑,下一刻就换了一副悲愤的模样,想到下午她威胁自己的话,她面色也沉了下来,跪倒在地:“公子,奴婢确实不会下棋,郡主威逼奴婢与她下棋,这岂不是为难奴婢?奴婢是您亲自挑选的人,若是公子要罚,奴婢绝没有怨言。”
这就是在跟江承远抱怨文锦绣为难她,又提到了她是江承远亲自选出的人,就是告诉文锦绣她可是公子的心腹,叫她斟酌着办,文锦绣眸子微微眯了眯,心头划过冷笑,不会下棋能看得出自己摆的棋局?能知道黑子如何走可以击退白子?绯烟的心理活动她早就知道了,她还在撒谎。
江承远漠然看着跪倒在地的绯烟,身为主子,他自然知道绯烟会不会下棋,目光落到文锦绣身上,见她眉头微挑,眼中含着几分挑衅之意,唇角慢慢绽出一抹笑容,知道她是看出绯烟撒谎了,也明白她是憋不住了想找些趣儿,但这么幼稚的方式他还是第一次见,转向跪着的绯烟:“既然你知错了,就去受罚吧,念在你主动认错,受二道惩罚。”
绯烟面色一白,但看到江承远一脸的漠然,她心头一冷,手指不受控制地抖了抖,强压下心头的情绪:“是。”
文锦绣眼中的挑衅慢慢收起,又恢复了一脸的淡然,江承远训练的暗卫不是江家那些看似厉害的纸老虎,甚至可以与段祈煜的影卫相较,当然惩罚也十分严厉,一共七道惩罚,第一道是最简单的鞭刑,虽然简单,但给人造成的伤害也是巨大的,那鞭子是采自悬崖峭壁上最为坚韧的藤条,用药水浸泡成紫红色,用这鞭子打伤的鞭痕几天几夜都不会好,每一鞭都会打下极重的内伤。
二道惩罚则是银针刺穴,一千八百根银针朝全身穴位刺去,痛苦如同蚂蚁啃食全身,受了这样的惩罚相当于去掉半条命,筋脉都会受很严重的伤,文锦绣心中冷笑,江承远不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他下了这个命令,所以绯烟那两道惩罚是必然要实打实地受着了,一个婢女也敢对自己不敬,既然忘记了身份,她就帮她认清自己的地位。
江承远看着文锦绣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随后淡淡笑了起来:“表妹对这个惩罚可满意?”
文锦绣微微勾唇:“表哥处置公平,表妹自然是满意的。”
江承远嗤笑一声,慢悠悠走到窗边,窗外已经是傍晚的天色了,他背对着文锦绣,声音像是从远处漂浮而来:“你想做什么尽管做,只要不触及我的底线我都会帮你,但若是不自量力想要挑战我的耐心,表妹,我会拉你一起下地狱的。”
文锦绣心中一跳,面上却是一片淡然:“既然表哥这么说了,表妹也有一句同样的话,若是表哥踩了我的底线,我也会毫不犹豫推你下地狱的。”
推他下地狱?江承远手指微微颤了颤,唇角微微翘了翘,眼中划过一抹悲凉,只是背对着文锦绣,她看不到他的神色,很快便见那人转回身看着她,傍晚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在他面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记着你的话,如果有那么一天,一定要亲手推我下地狱,否则我可是会拉上你的。”
说完不等文锦绣反应,他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棋盒摆上棋子:“对弈一盘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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