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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向阳把照片下载下来,南宋官窑花口小碗的具体参数也整理成了word文档,还换算成了寸,方便瓷器匠人定尺寸,然后拷到u盘里,带到f大附近的图文店打印出来。
其实f大校园里就有文印店,但是文印店的打印机只能打印普通图片,打印不了高清照片,而邱向阳需要让贺琅那边的瓷器匠人看到最清楚的高清照片,所以她宁愿去图文店花大价钱,打印出所有的照片,还是放大的。
带着高清照片和文档,邱向阳穿去了贺琅那边。
(原创需要爱护,请支持正版,本文连载于晋、江、文、学、城)
“要定做这个碗?”贺琅看着照片,一脸的不以为然,“这个碗有什么特别的?还要定做?看着和我平日里用的碗也差不多啊。器型、釉色,有多大区别?”
“你用的都是官窑精品,还是精品中的精品,御用贡品,你平日里天天用,当然不觉得有多好了。但是你用的碗,能随便给哪个乡绅用吗?这碗是谁有钱就能买到的吗?”邱向阳没好气的反问他,呵呵,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要是谁都能用得上贡品,只怕他自己就得先气炸了。
贺琅被邱向阳说的没话讲,只能硬拗话头:“那个,是谁要定制这碗啊?”
“就是个普通乡绅啊,他想买买不到,只能定制相似的。在我那边,这种御用贡品的制作技艺已经快失传了,也不是,是已经失传了,是后人们凭着留存在世间的贡品实物,慢慢的琢磨,慢慢的炼制,一点一点、一代一代的找寻回来的,但后来的配方未必和古方一样,所以每一个存世的贡品瓷器,都是极为珍贵极为难得的,几乎都是被朝廷给收藏着的,不可能买到,想要就只能定制仿品,聊以自赏。”邱向阳说了张辉的说法,关于收藏,她完全不算懂,张辉说什么,她就信什么,不过在她想来,收藏在美国州博物馆的官窑小碗,想要收回来,估计得要一笔天价,那个藏家十有八、九付不起这样的天价,才转而收藏高仿品。
贺琅有些意外:“你们的世界不是很强大的吗?为什么技艺会失传?”
“还不是因为传男不传女,教徒弟也要留一手这样的家规行规么。”邱向阳能理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家规行规,但还是忍不住吐槽,“宁愿让技艺失传,也不能让外人学走,不然对不起列祖列宗,你说,在这样的传承心态下,能真正有机会学到这门技艺的人本来就少,还不一定能学精,万一遇到个天灾人、祸的,比如瘟疫肆虐、朝代更迭、外族入侵,还不是说断就断了。”
其实这样的传承心态,一直到现在都存在,甚至在电视上,在舞台上,在新闻里,还很追捧这样的心态。
比如电视剧和小品里,有一家有着传统技艺,或藏着一张古方,就算子孙不学,或学不会,也不肯把这技艺教给别人,不肯把古方转让给别人,因为这样对不起列祖列宗,宁愿再等下一代、下下一代,有子孙传承这门技艺,继承这张古方。
再比如以前的新闻报道里,父亲是传统匠人,但儿子不想学,儿子想要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走自己感兴趣的事业道路,新闻报道就一直感叹传统技艺要失传啦,子孙没有传承文化的心啦,拜托,是人都是有人生选择权的,为什么一定要子承父业呢?
好在现在新闻报道对于这方面的感叹少了,传统匠人也不再坚持要子孙继承技艺了,大多数的传统匠人,只要有人学,他们就教,不然就真的要断绝了,但这样的改变还是有些晚了,起码晚了十年,很多技艺真的面临无人传承的局面了。
贺琅赶紧为自己辨白:“我可没有这样的想法,不管技艺是传给谁,只要能传承下去就可以了,不管是徒弟还是女儿、儿媳,都无妨。”
邱向阳横了他一眼:“只要有匠人给你用就可以了,是吧?”
“是啊。”贺琅回答的理所当然。
邱向阳刚想要反驳,可是张了张口,又咽回去了。
别人家的传承,你当然不在乎了,换成是你,你会把皇位传给女儿吗?算了,不用问也知道了,肯定不会的,古代的帝王,宁愿把皇位传给堂兄弟的儿子,也不会传给自己的亲生女儿的,都觉得女儿会外嫁,是外人,就是到了现在,也有对侄子比对女儿更好的直男癌。
邱向阳挥了挥手,不想再说这个话题了:“反正你让匠人过来看看,能不能烧,如果你这边的仓库有现成的,也可以直接给。好了,我先回去了。”
“哎,等等。”贺琅赶紧喊住她,他虽然不懂得讨好女人,但他也不是傻的,他感觉的出她在生气,“你为什么生气?”
邱向阳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就生气了,也许是她玻璃心吧,特别讨厌男女不平等,如果是别人是这种想法,她也不会在乎,但偏偏有这种想法的是他,她真的特别受不了他有这种想法,虽然他没说,但她就是知道,在他心里,女儿就是别人家的,是外人。
“我没生气。”邱向阳强压烦躁的说道。
贺琅一听就知道她在说谎话:“还说没生气,声音都不对了。好了,先别气了,和我说说,到底为什么生气?我刚才说错了什么吗?要是有,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哪里错了?”贺琅倒是很懂得问错,不懂就问。
邱向阳板着脸,闷不吭声。
“到底为什么啊?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不赞同传男不传女、教徒弟留一手这样的想法的,你不是也不赞同吗?我和你的想法一样,你为什么生气?”贺琅真的不明白其中的因果关系。
因为你的不赞同是针对别人家的事,在你自己家里,你是绝对不会传男传女都一样的。
邱向阳咬着唇,心里在不停的反驳。
“你说啊,你到底生气什么啊?”贺琅也有些急了。
邱向阳闷不吭声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开口了:“因为你自己是做不到的,你要求别人做到,你自己却做不到,你这样是虚伪。”
“虚伪?”贺琅不敢置信她会这样看待他,“我哪里虚伪了?你说我哪里做不到?”
邱向阳抬头直视贺琅的眼睛:“别人家的传承,你要求别人传男传女都一样,那你家的传承呢?不说最至尊的皇位,就说亲王之位,如果你是亲王,你只有一个女儿,你的女儿能够继承你的爵位吗?”
“不合祖制。”贺琅脱口而出,然后,他沉默了。
他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的确做不到。
按照她的理解和定义,他的确是虚伪。
(原创需要爱护,请支持正版,本文连载于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