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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之前跟他一起问话的警员不解,“邵警官,可是对嫌疑人遗漏了什么问题?”
“不,”邵晖沉着道,“方医生不是嫌疑人,之前只是尽公民义务,提供死者生前信息,现在是来帮忙的。”
解语没有说话。
伊文小声欢呼,曾旭则表情复杂。
邵晖没有留出太多时间让人消化这个信息,“现在汇总一下至今收集的案件资料,谁来开头?”
小刘举手,“缪婷,女,江城医大一年级学生,于今日上午10点左右被室友发现死于其寝室床上。生前被人看见的最后行动证实为前一天晚上9点半左右离开自习教室。”
他说完之后没人接话。
邵晖望向曾旭。
曾旭有些不高兴的问,“方医生来了……我需要让贤吗?”
邵晖却说,“不用,现场是你查的,尸检是你做的,你比较了解情况。”
曾旭得了个台阶,也没太拿乔,“根据我上午在现场的检查,结合尸温、尸斑及尸僵表现,判断死亡时间为12小时,适当扩大,范围在昨晚9-11点期间,也就是在她回寝室到室友吃完夜宵回来闻到酒味之间。”
邵晖问,“确定她是下了自习一个人直接回寝室?”
“根据室友提供的信息,也许是天气冷了,她这段时间比较恋床,平时没事都窝在床上,能去上晚自习已算难得。”
“问过对门和隔壁寝室,有人记得昨晚9点半之后、10点之前,514就开了一次门,之后快11点才听到周怡她们几个女生回来的声音,除外没有太大动静。”
这跟女生楼下的监控录像吻合,缪婷的确在那个时间回寝室,之后就没再出现在镜头中。
解语在一旁忍不住想,这事发生的很安静。
跟她对缪婷的了解相比,几乎是难以想象的安静——
“514寝室的另外三个女生,下自习之后去食堂吃夜宵,这个有不少同学看见,比对监控,她们回寝室的时间也跟事实符合。”
有警员忍不住怀疑,“同寝室的人死在床上,她们真的要到第二天上完两节课回来才发现?”
小刘说,“我调查过了,缪婷跟同寝室的关系不怎么样,最近更是独来独往,除非必要不会主动跟室友说话;她们寝室的床铺围了蚊帐,从外面只能看个大概,加上有酒味掩盖,结合平时表现,室友以为她醉酒睡过头,没有及时发现,也是可能的。”
曾旭继续说,“现场发现,死者有饮酒史,枕头上呕吐物,鼻腔内也有呕吐物附着,所以当时我初步判断,她是死于酒后呕吐误吸导致窒息。”
“刚才我进行了尸体解剖,发现死者体表及体内器官无明显机械性损伤,气道内大量返流食物填充,胃内有食糜,可闻到酒味,跟我的初步判断基本吻合。伊文也做了血液分析——”
邵晖转头看向伊文,“你自己来说。”
曾旭不得不住了嘴。
伊文拿出一张报告单,上面是对死者血液的常规毒物学分析。在数十种检验成分中,乙醇和diazepam反应显示阳性,表示存在于死者体内。
伊文又指了指法证组同事,“然后我从他们那里要了点死者枕头上的呕吐物作分析,发现其中有没消化完全的diazepam药片成分,死者应该是服用了安定类药物——”
就连曾旭也多看他一眼。
听说伊文是国外留学回来的高端人才,原以为会不可一世,想不到见了真人感觉呆呆的,邵晖让他来帮忙,也很好说话的样子,曾旭索性就让他扛相机……原来是自己低估了。
解语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伊文这个人,有技术,却没有傲慢。就算她请辞,也不是对中心毫无贡献。
曾旭开口,“安眠药这个新发现,也不影响我之前的判断,死因依然可以是呕吐物误吸导致窒息。”
邵晖淡淡的说,“——却相当有助于我们接下来的调查。”
这下就连小刘也不敢帮曾旭说话了。
因为安眠药的查出,这个案子就不单单是意外,调查重点也随之变化,死者是否有自杀倾向?安眠药从哪儿来的?
警员回顾早前跟死者室友的问话,“……她们说,死者最近在学习生活中受挫,尤其是考完跳舞之后,成绩不如预期,情绪一落千丈,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频繁赖床、逃课、不搭理人。”
解语想起缪婷在自习课上睡了整整一节课,任她跟师弟师妹们讲拉丁文讲的热火朝天,也毫不在意,确是符合这个描述。
——就连之后在楼道上的对话,虽然缪婷嘲讽依旧,却少了火气,现在看来,也许跟她情绪低落有关。
正在胡思乱想,忽然听到邵晖叫她,“方医生,听了这些信息,有没有什么想法?”
一屋子人都望向她——
今天可谓兵荒马乱,女学生出事,邵晖身份揭底,绿色通道开放,鉴定中心启动,安全部门和技术人员被紧急召集、临时合作,还好众人都是专业人士,目标一致,得以迅速适应。
现在案子有了方向,大家稍微放松一下紧张的神经,才注意到解语。
之前听说她跟死者发生过“争执”,还把她列上嫌疑人名单,后来讲清楚情况,离开名单,转头就参与了案子调查,好像还将是重点实验室的技术负责人——
当然,更重要的,她是美女。
一屋子人里面有警员,有物证专家,有法医助理,大部分都是汉子,解语漂亮,就算不说话站在那儿,周身沉静的气场也难以让人忽视。
在众人的瞩目下,解语微微低头,“——我没有什么想法。”
曾旭笑了笑,“方医生跟我的工作不同,整天做研究写论文,怕是没出过几次现场吧?”
小刘也心有戚戚焉。
他跟曾旭合作时间长,是搭档也是好基友,两个都是大男人,艰苦恶劣的环境也没少去过,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情,自然是偏心曾旭;但看邵晖好像很器重这个方医生的样子,联想到上午副校长说的话,猜到他们也许有渊源,不好太不给人面子,于是打圆场,“哈哈,方医生看起来柔弱的很,就适合做做研究,教教学生,其实不去现场也好,要是看见那些尸绿啊,巨人观什么的,就不好了——别说小姑娘,就连我们五大三粗的同事见了,也照样恶心的不行,吐一地呢。”
一屋子不少人都笑起来。
曾旭似是受到肯定,心理平衡了一点。
方解语这样的学院派,研究理论也许可以,跑现场绝对是短板,今天从上午到现在,她除了“不知道”,就是“没想法”,就算邵晖成心要抬,也未必能上得台面呢。
“我出现场的确不多,”解语忽然说,“我其实并不希望有太多出现场的机会,如果可以只是研究经典理论也没什么不好,就算哪天失业了也没关系——如果那表示国泰民安,法医没有用武之地……我并不介意。”
还在笑的众人瞬间停了下来。
起先大家以为她只是美女。
但这一番话说出来,他们才知道,原来她不只是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