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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易相,你若是想要设计,请麻烦不要独断专行。”左舒在最后打结地时候一用力拉,易珩然不免低吟了一声。
左舒脸上的银面泠泠,阴恻恻的暗光:“有些事我不说破,只是希望易相点到为止,拿着自己生命开玩笑,易相是打算把自己玩死么?”
她变音后的声线脱不了尖锐的本色,更像种冷金属的质感,说得几分寒碜碜。
易珩然反而说得一脸无所谓:“既然萧将军都这么说了,我还有必要解释么?”
他的确不需要向她解释什么,北狄国擅用□□,十射九准,每发羽箭力道大,而且精准。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但易珩然肩膀上的伤口居然未入筋骨。北狄国嗜血,狼一样的本性,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猎物,况且是他们恨之入骨的易珩然,伤口偏了不说,力道也小了许多,这还真是留有余地。
要不就是易珩然他有武功在,要不就是他演得一场出色的戏,还有他如此拿捏好时间,不动声色地放过了那名刺客,然而刺客又和青州疫病挂上了勾。
不管哪种情况,都带着一种另人寒颤的目的性……
“易珩然。”这还是左舒头一次暴怒,直呼他的名字,“没错,我是个粗人,但我知道什么事情孰轻孰重,你的事情是你的事情,不要牵扯到外边那帮兄弟和百姓身上。”
左舒的胸口因为怒气起伏着,慢慢静下心来后,眸子笔直地死盯着易珩然看。
良久的沉寂后,他轻声说道:“我不会做对司彘国不利的事。”
左舒知道他的这句话已经是尽他最大的解释,而且是诚心诚意,不是敷衍和虚假。
一句话,她反而释怀了,轻慢笑道:“呵呵!我还以为易相你是北狄人呢,潜入司彘的奸细。”
“司彘是北狄的吗?”
左舒怔怔,没想到易珩然也会说冷笑话,不过话睡说得还真是一如既往地傲……
气氛一下子冷场了,在这里不是,出去又不是。
她清咳了两声:“那个,易相,刚刚是我误解你了,我就先在这里道个歉。”
“嗯。”还真是高冷。
“易相,刚刚我绑得有些紧了,要不我重新帮你绑吧。”左舒刚说完,就微俯下身子打算剪开那个被她特地打了好几个结的死结。
烛光隐隐烁烁,气氛微好。
“萧将军,还真是从不摘下面具呢。”冷漠如常,说话的语调,但左舒听出他的疑问。
左舒:“……我貌丑,唯恐惊吓到人。”
没想到易珩然手掌覆上面具,双眸没有了那股子冷冽,淡淡的柔光,隐隐流转着几分清澈光泽。
左舒居然跟魔怔了一样没有动作,任凭他,即将要揭开面具。
“我倒要看看萧将军是如何个貌丑?”
房门外的其中一位将士声音匆促,喘着粗气:“大将军,出了什么事?”大概是听到了左舒先前的暴怒声,闻声赶来。
只是没想到进入里屋眼见的是这么一副场景,易珩然因为换药还光着上身,骨节分明的手掌覆在左舒的面具上,眸色清柔,萧大将军本人身材娇小,定定地凝视着他。
再加上房内的烛光暗柔,两人之间难免被将士看成了暧昧涌动。
好不尴尬……
“那个,大……大将军,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吧。”左舒听到声音瞬间清醒了过来,立马跳开了几米之外,落脚还有些不稳。
她尽力稳住声音,沉沉吩咐:“无事,你先回去吧。”
“是。”
左舒余光瞅了一眼易珩然,他正慢条斯理地穿着里衣,一派平静,她心有余悸地摸摸面具,如霜般的冷。
刚刚……还真是危险……
“易相,你的药也换好了,那我先回房了。”
“嗯。”得到了恩赦令,左舒逃也似得出了房,连门都没有顺道带上。
易珩然挑眉看着她跟猫一样逃窜的全过程,轻巧却又透着几分傻气。
同手同脚……
他无奈地下了床,来到房门口要阖上门,空气里似乎还在弥漫着不知名的女儿香,他轻微地吸了几下,不浓不烈,却是沁入心脾,淡到心窝,久久不散。
他迷恋地笑出了弧度,倒像是某人身上的味道。
不过只是一刻,易珩然立刻敛住笑意,他望着天上半轮伶仃的孤月,瞳子墨黑,沉郁难辨。
最近他还真是荒唐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