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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啸的提前出现对云初而言是个惊喜,也是一个谜团。
苏轻离开月影教之后,苏啸就叛离,遭到白虎门追杀。现在却好好的站在这里。
和尹九曜重逢之后,他都不敢提苏啸的名字。九曜是个醋坛子,若是自己嘴里在出现别的男人的名字,指不定他会疯成什么样子。
他以为苏啸还在逃亡兼寻找他的路上,没想到就这么名正言顺的到了他身边。
“我走了之后,你一直跟在教主身边?”云初询问道。
“不是。”苏啸的脸被黑色面巾包裹着,看不清楚模样,但晦涩和愧疚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你也逃了?”云初现在可以确定。苏啸本来是逃了出来,后来不知为何,又回到教中。
“主人离开之后,我就跟了出去。虽然有了主人消息,但白虎门一直跟在后面,不敢搅扰主人清静,就没来打扰。”苏啸实话实话,“半个月前,教主收回了追杀令,亲自将我带了回去。”
月影教分四门十二堂,四门负责门内事务,十二堂负责门外事务并分布在这个武尊世界。凡是门主、堂主身边都有影卫保护其安全。影卫直属于教主,除了保护各大门主、堂主,也有替教主监视下属的责任。
苏轻逃走,尹九曜一直没有按照叛教处理,只是让人寻他。
可苏啸不一样。按理说,在苏轻离开之后,他该回到影卫当中,收回姓氏,由教主充分分派任务,换一个主人。但苏轻并未被解除职务,依旧是玄武门门主,也依旧是苏啸的主人。苏啸跟着离开寻找苏轻,也可以说尽忠职守没有过错。可尹九曜却下令白虎门追杀,现在想想,这追杀令多半也是他醋意横生、脑子不清楚的产物。
现在他清醒了一点,明白云初需要人保护,才将苏啸送了过来。解除了他的影卫身份,也就是希望苏啸从此听命于云初,而不是月影教的教主。
“阿啸,既然你交还了影卫令,从此也不再是影卫。你和天风一样,都是我的徒弟。”云初现在明确下苏啸的身份。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影卫、暗卫之类的角色,感觉就这么隐蔽跟在身边,自己完全就没有*。苏啸跟着他,那些影卫的习惯得慢慢改过来。
“师父!”苏啸跪下拜师,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
从影卫变成徒弟,这些转变让苏啸非常的不适应。
月影教的影卫都是从小被挑选,一直生存在暗处的生物。他的人生就是誓死守卫主人,听命行事。
现在教主将他转到了阳光之下,他主人又收他为徒。突然没了束缚,绝大多数的事情都得自己做主,苏啸感觉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整个人就飘摇在空中,不知所措。
他主人……不对,现在叫师父!
师父叫他做得第一件事情就让他为难,那就是让他自己考虑要不要更换衣服。
“你是影卫,需要隐蔽行踪,这身装扮方便你行事。但现在你既然立于阳光之下,还是摘下面罩,换一身衣服比较好。游历在外,这影卫的打扮反而更加的显眼。”
露出脸,换掉黑衣,对他来说跟扒了皮差不多一样难受。这些装扮常年都是保护自己,也成了影卫的一个信号,突然间要换掉,他心里还是不适应。可既然师父吩咐了,他就该照做。
可他师父又说了,“不过你若不习惯、不喜欢,先就这样吧,什么时候想换了再换。”
他确实不怎么想更换,但他知道师父想让他换。可他有说自己决定。那他这身影卫的打扮到底是换,还是不换呀。
苏啸心里矛盾了很久。
后来,骆天风给他送来了一身蓝衣。苏啸就在对着这身蓝色衣服发了一晚上的呆。
不当影卫了,苏啸连晚上干什么都不太清楚。
往日还在月影教的时候,影卫是肯定要为主人守夜,现在师父禁止了他守夜,让他早睡,他完全不习惯。
而且以前睡的都是屋顶、房梁、或者哪棵树上。现在睡床,还和另外一个人挤在一间屋,苏啸完全没有睡下的意思。
“师弟你要是在床上睡不着,那我们换换!”骆天风听苏啸唉声叹气听烦了。
他可是在地上躺的腰酸背痛的,那个暂时霸占了的床铺的家伙还不领情。
虽然苏啸是他的师弟,但是人家修为比自己高出许多。本着善待同门的心思,也是出于对高手的尊敬,他把自己的床位给让了出来。师父这地方实在太狭小,又多了一个人,看样子还得搭一间小屋。
“也好!”苏啸立刻从床上下来,心甘情愿和骆天风交换。
背部接触到冰凉地面的时候,身份变化带来的不安感,消退了不少,地上的寒凉到让他瞬间安稳了几分,一股困倦之意慢慢爬了上来。
正在他要入睡的时候,骆天风突然就找他说话。
“师弟呀,师父也是月影教的人?”骆天风小心翼翼地刺探着。银发红衣,又是一教之主,很容易联想到神秘的月影教教主尹九曜。师父和他关系密切,是否也是月影教的人。
“……”苏啸闭着嘴不说话,既然师父没有提到这一会儿事儿,那就应该是不想让他知道。
“我不是想刺探什么,只是最近听到一些传闻……如果真是这样怕对师父不利。”
“你听到了什么?”
“这消息就连听风楼都没有是林家旗下的暗杀组织的一个高级任务,我也是无意之间听闻。”那是送林韶回去后发生的事情。他把一切事情办妥当之后正欲拜别家主,却遭到林韶的过度纠缠,为了躲避他,就窜进了一间暗阁。没想到他一直以名门正派只许的林家,背地里做着人命买卖。
“说说看。”苏啸干脆地坐了起来,慎重对待这次情报。
“下任务的人样子很年轻,但当时光线昏暗,我有避在暗处,所以并没有看得太清楚。他要追杀的人就是月影教教主的情人。”骆天风回忆着,他虽然看不见,却也能从那沙哑的声音里面听出恨意来。
“他嗓音有些沙哑,个子跟你差不多,衣着很是华丽,林家人认为他是月影教的人。”骆天风继续说道。“林家人问他‘月影教要杀的人,自有执行教律的白虎门动手,为何花钱请他人?’,那人就说,教主护得厉害,教中人无人敢动他。”
“他不是月影教的人。”苏啸可以肯定。月影教教主是不能动情的。教主和他师父的事情瞒得很严实,除了他这个无法回避的影卫,教中无一人知晓他们的关系。知道这件事情,只需要通报长老,他师父也活不下来。
骆天风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林家人询问下手的对象是谁,对方却给不了明确的目标。他只说那人也是月影教的人,而且地位也很高。”
苏啸松了一口气。
“林家最后并没有接这项任务,因为目标不明确,而且对手太过强大。虽然那人开价很高,但林家行事一贯谨慎。”骆天风本来还对林家有点感情,毕竟从小接受他们的教育,但那些叫他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谦谦君子,背后里面的尽是行的肮脏的事情。一想到林家,骆天风就觉得以前,自己有眼无珠。
“后来?”苏啸觉得应该没完。
“那人说,如果他不接,就要找听风楼直接下手。”这又是一项让骆天风全部认知颠覆的消息,他自以为听风楼是一间情报组织,没想到……“不过林家人也没理会,那人笑着走了,那笑声很瘆人。这件事情我本来都忘了的,今天看到你教主,我这才想起来……”
“嗯,我知道,你先睡吧。”说完,苏啸也闭上了眼睛。
骆天风对苏啸这副模样也是无可奈何,最后也只能侧过身自己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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