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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岂非要蒙在鼓里一辈子。”
是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多好,只谈感情不谈其他,她还能够忘却上辈子彻头彻尾的失败。终究是老天知道她投机取巧了,现今要逼着她去面对了。
柳觅初不知如何表述自己现在的心情,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说不出来的酸痛让她眉头皱在一起。
甄朗云将她揽的更紧了些,声音低哑:“你总是想把所有事情都弄清楚,现在如你的意了,你可高兴?”
她说不出话。
“觉得难以接受吗?为什么哭?”
哭他错付了感情这么久,哭她多绕了那么多弯路。
他就这么抱着她,也不知她默默流了多久的眼泪,不去劝慰不去擦拭。
良久,她发声:“……我和方赫显,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他回:“嗯。”
“自从那日拢寒山回来之后我也确实没什么瞒你的了,我只想好好地同你在一起……至于重生这回事,就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旁人更是闻所未闻……便是说了,也只怕人家将我当傻子,疯言乱语。”
“现在过的太好了,好到不知多少个夜里醒来,我都怕这是一场梦,可是我已经死了。”她说的语无伦次,努力想表达自己的心绪。
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下来:“我已经很努力了呀,我不想离开你,也不想生你的气。”
“你说你九年前就识得我了,可你为何……现在……才来。”她哭的停不住,抽抽噎噎的,话都说不完整。
“我不知道方赫显,就算是现在我也不明白他,但是我心里早就没有他了。”她在方赫显那里没有做过的事,在甄朗云身上一件件补了全。
“我十七岁了,放在九年前我宁愿在家中陪父亲一辈子不嫁人,但我现在更不愿意漂泊无依,你给了我一个家。”
她一面说一面哭,显然已是逻辑混乱,平日里看着处事井井有条故作成熟,实际还是孩子,还是要他哄要他抱的孩子。
他又问:“你哭什么?”
“……我怕。”她声音轻轻的小小的,恨不得低到尘埃里去。
“怕什么?”他声音低沉,慢悠悠的,在她不停地啜泣里听得太不真切,引、诱着她回答。
“怕现在的一切眨眼便会消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
他终于将她抱紧,揉入骨髓,她身上发痛,却甘之如饴甚至渴求更多。
“放心,便是你要走,我也不许你走了。”
再无秘密。
*
柳觅初起床揽镜,两只眼皮都发肿,明显的甚至都不用仔细瞧。
昨夜里怜年守夜,早便被姑娘的哭声惊醒,她细细的趴在门上听了足有半个时辰,却始终听不见闹腾的声音。
本还猜测许是不该听的房事,但那哭声到底不正常。
没听出个好歹来,里头没叫人,怜年也不敢进去,也不知又听了多久,一那抽泣声一点点渐渐消了,她才敢又闭上眼去。
今晨也是早早就起来了,提心吊胆的烧了水,早晨起来又见两人一如往常的样子,心下才踏实些,但看姑娘的眼睛肿起来,又吊起一颗心。
怜年顾自去地窖里取了冰块,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动身去秦鄞了,斓风院接下来几日都没了主子,院子里没有存备的冰块。
一面包了几层锦帕往眼睛上敷,一面小声的担忧道:“夫人,这一会儿就回主家见人了……”
柳觅初点了点头:“我知道,等会子把冰带上少许,路上再歇歇便不至于了。”
怜年想了想还是劝:“您收收脾气,完事容忍着些,二少爷毕竟是男人……”
怜年说的她都懂,只是怜年操错了心,“单嬷嬷安顿好了?我那日听说她腿上的毛病又犯了。”
怜年说:“昨日叫大夫来看过了,寻双和入画留着,您且放心。”
她心里默默的算了算,这段时日她一直在担心的问题,上辈子约莫就是这个时候,单嬷嬷过世。前段时间起她就叫人特别看顾上了,但心里不怎么着急。这辈子没有跟着方赫显出门,嬷嬷果真没有染了疟疾,现今除了些少年时落下的小毛病,旁的也没什么,帮柳觅初管着庄子,打理的甚好。
柳觅初若有所思,经过昨晚又是重振旗鼓,只是眼下顾不得收拾孟姨娘,待从秦鄞回来才要正经的审问审问。
她冥冥中感觉的到背后有一只手在搅浑流水的走向,却理不出个头绪,这次便是抽丝剥茧也要搞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