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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丧着个脸,你不求进步,我也没辙。还是先把明天的事儿安排妥当了,比走门子投拜贴还管用。我只是这么一想,没什么依据。”
对于严实,公输念槐也是无语,两年多,就没托人走走门子?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你严实就找不出个能转着圈帮你说上话的人?要是这样,活该窝死在这个作院里。
严实一个三十多岁的人,躬着身子,谛听着一个十四五岁孩子的教诲,怎么看怎么违和。
孟之经干脆把身子别过去,背着手仰首视天,看云卷云舒,金乌流彩。作院三面院墙里外的绿树,散发出幽幽的油光,倒也养眼。
“先生之言,令元直茅塞顿开。只是,只是,咳,还望先生再指点元直一二。”
严实的脸皮直厚。
公输念槐苦笑摇头,“严实啊,我能指点什么?嗨,我看啊,能指点你的也就孟将主了。”
严实姿势不变,“先生所言极是,元直当拜会孟将主,听任将主的指派。元直只是不明突火枪如何作迎客之用。”
“哦!是这个呀!嗨,你早说啊。”公输念槐一甩手,这些人怎么都有便秘的毛病,就不能痛痛快快地来上一泡吗?
“噢,是这样。孟兄,你也来看看。”公输念槐抓着孟之经的手臂把他扯过来,“孟兄,天上也就几只晾晒羽毛的鸟儿,没什么好看的。”
“念槐,轻点儿,抓秃撸皮了。”孟之经甩开公输念槐的手,“有事说事,别动手动脚的。你说咋弄吧。”
公输念槐又蹲下,从地上划拉出一根木棍,有地上画着。
“嘿,这还是根竹片,你们看,这是不是从突火枪上炸出来的,”公输念槐刚画了一笔,就举着手中的竹片端详着说道。
“要是这根竹片打在人的身上,孟兄你说会出现什么情况?不比弩箭伤害轻吧?”
孟之经从公输念槐手里接过竹片,翻过来覆过去地看了看,又抬头望了望土坑,眯着眼想了想,“要是单比弩箭,这根竹片不算什么。不过,若是以土坑为中心,像刚才竹筒炸裂开来的威力来看的话,弩箭就远远不如了。”
“那是。一支弩箭威力再大,能穿透几个人?你看看突火枪炸膛时,迸裂出多少这样的竹片,如果爆炸发生在敌人的人群里,周围的人得躺下多少?”
公输念槐从孟之经的手里接过竹片,在空中划出一个圈,“爆炸不仅能用破片伤敌,冲击波和声波也能伤敌,可谓一物三技巧,躲得了竹片,防不了冲击波与声波。”
“呵呵,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你这公输婆子也好这口?念槐呀,你看看太阳都走到哪里了,天这一好起来,我们就没有空闲了。你呀长话短说,赶紧地,我们也得回去了。......严作头,你的心意我与念槐都领了,饭就不吃你的了。还有,你也跟我一起去见见我爹,如何与我爹接洽,我没有建议,就看你的了。”
嗯,很难得,孟之经能说出这番话来,公输念槐很想给他点个大大的赞。
严实受不了了,呵呵呵地乐着,两只手都找不到地儿放了,两眼唰唰唰地闪着光。
“孟公子,这怎么好,这怎么好。要不简单吃一些,也算是元直与作院的心意。”
“呵呵,严作头。我与你的小先生也不是饕鬄之徒,一顿饭吃不吃,当不得紧。你没看到,你这个小先生看重的是他的图样子能否变成实物。你要是有这份心,过了明天吧,我与念槐也想好好轻松轻松,就着落在你身上吧。”
孟之经直说得严实频频点头,公输念槐听着瞧着暗自腹诽,要是严实再演一出梨花带雨,两泪涟涟的戏码,就更带感了。可是严实两眼只顾着放电,放不了水了。
“梆梆,”公输念槐敲了敲地面,“你们两人恶心不?两个假惺惺碰在一起,惺惺相惜了。看不看了,不想看我还不想画了呢。哎,严实你到底准备吃食没有?别诳我跟孟公子。”
“先生,呵呵,说笑了。元直怎能诳先生与孟公子。只是作院蔽陋不堪,自比不上孟公子府上。”
孟之经挥了挥手,打住严实的谦逊之辞,“严作头,什么府上不府上的,自从屯田以来,我与我爹基本就没离开过村子。你小先生自来到村上,不瞒严作头你说,连酒宴都没吃过。说吧,你准备了些什么来孝敬你小先生。”
“呵呵,孟公子,元直想孝敬您与先生,也拿不出好东西来。”严实笑得越发慈祥了。孟之经能与他以开玩笑的方式说话,让他心里很踏实,至少在与忠顺军合作迎接史通判一事上,孟之经不会拦挡。
“哎,严作头,你孝敬你的小先生,别把我也算上。我可不敢也没那么大的谱。”孟之经一听严实把孝敬一词竟然也用在他的身上,心里甜滋滋的,这是人的正常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