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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是换了副酒器的酒童,等那酒童摆好杯壶后,谢涵叫住人,“等等,沃头何处?”
酒童躬身,“请公子随小的来。”
“哎,阿涵――”眼见着人扔下句“沈兄少待”后就出去,沈澜之摸了摸鼻子,他以为对方会很有兴趣的才是啊。
事实上,谢涵有兴趣么,他当然有兴趣,但他还不想因为一点兴趣惹上无穷无尽的麻烦――沈澜之觉得他是齐人,很快就会离开新绛,不必怕引火上身,但他还记得自己和梁公的三擒三纵之约,可不想出现任何一点意外。现在,他更想做的,是另一件事――
“坊内你们这样的酒童很多罢?是轮着来的么?”绕过假山,远离了笙歌,冷风灌来,谢涵微醺的脑袋重新变得清醒,似是因为一路寂静无聊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回公子,轮着来的,有一百多个,只是这几日忙,便不轮着了。”
“这么多人啊。那安排住处安排不过来罢?”
“回公子,十人一间房,就在一个院子里,安排的过来的。”
“哦。是那个院子么?”
“回公子,是的。”
“说起来,这酒童是怎么分配的,我上次来也是这个包厢,上次那酒童不知道今日在哪?”
“上次的……是叫伍须么?”
谢涵愣了一下,点头,“不错,就是那小子,我大哥上次来醉了打破他的脑袋,也不知道好了没?”
“回公子,早就好了。”
“他是在哪间房啊,我去瞧瞧。”
“就那间房,只是他好几天不来了。”
“哦――”
进了沃头,谢涵塞了酒童一片金叶子,捂着肚子摆手道:“好了,这路我知道了。我有些不舒服,可能要久些,你先回去伺候罢。”
酒童犹豫了一下。
“快回去。”谢涵加重了语气,关上门。
“是。”
不一会儿,小解后,谢涵便系上腰带,待人走后,他踏步出来,朝小院的那间房走去。
借着月光,打开门,空无一人,只有两横排的木板。
“还真是艰苦的生存环境呢。”谢涵拿出放在白布包里的竹筒,想了想抽剑铲了些土,把东西塞进去又埋了起来,左右看看这不甚完美的挖坑作品,“会发现的罢。”
这里土湿些,按对方那多疑性子,如果来了,一定会发现的罢。
做完这些,谢涵很快回去,和沈澜之又是好几出太极,直把脑力耗尽才回得房来。
第二日,辰时末,准时出发。
马车轱辘轱辘地动了起来,一夜*,众人都是神采奕奕,赶路的速度,倍儿快。
谢涵掀帘,看着周围景色变化,与来时不同,他已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与此同时,鸣玉坊内,几个酒童在犄角旮瘩内找出个竹筒――
“咦,这是什么?”
“爆竹?”
“哎,有东西掉下来哎!”
“这叫竹简,写字的!”
“这个字我认识我认识,这个字是‘好’。”
“那还有五个字呢?”
……
几个酒童都是活泼好动的年纪,陡然发现这么个东西,都像找到新奇玩具似的兴奋,眼睛亮晶晶的。
忽然,门“吱呀――”一声被从外打开,一道不轻不重质地生硬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啊呀,伍须你这几天哪里去了,我们还以为你死了哩!”拿着竹签的人手一甩,快走过来。
看到那枚竹签的刹那,那伍须瞳孔一缩。他飞快地走过来,从另一人手里抢过竹筒,又捡起竹简,细细的竹简上六个小字,每一个都是不同国家的字,每一个都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咸肉粥很好吃。
“脑子有病。”伍须怔了一会儿,突然骂出声。
他觉得谢涵这人的脑子真是太难理解了――不用想也知道把这句话送过来不是件容易的事,然后这么费尽心机的结果的意义何在?一句屁话有什么好说的?这不是脑子有病么!
他算是知道了,对方会救他、教他,对他一个萍水相逢的人这么好,他完全不用去费心想理由,这就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人!
“哎,你干嘛,这我们看到的,你不许动!”其中一个酒童伸手要抢回竹筒。
伍须立刻把东西塞怀里,“你们看到就是你们的了?”
【叮,男主愉悦度10】
谢涵躺在马车上眯眼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