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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觉得此计甚好,便与自然天尊和清微上人商量。
清微上人听了道:“万万不可!倘若你现在对影响和推进历史进程的事做任何一点改变,只怕未来的进展会随之更改,三百年间遇到的人与事都会变化。历史是已经发生的事,结局已然注定。即使现在消灭了魔教头领,将来保不齐还会出现另外的魔教势力,来取代注定会出现的魔王。总而言之,你们现在只能作为时间旅行者,回溯见证历史,仅仅旁观,不可干预。”
夜星与自然天尊一听确实有道理,便只好每日驾驶着远征战舰在昱光天四处巡航,顺便绘制地图。
一路所见,只觉得昱光天甚为荒凉死寂,仙气稀薄,简直不象凌云天那般多姿多彩。
同时发现昱光天教派林立,普通仙众都喜欢加入一些教派。询问其原因,方得知各个教派都有自己理想中的实景世界,或繁华,或飘渺,或层次丰富,或任人发挥。
夜星就此现象与自然天尊和清微上人讨论过,推断出昱光天的仙民不愿直面荒凉的现实世界,便抱团成立教派以创造出种种虚拟幻境,成为安放他们灵魂的所在。哪料数百年后,许多本来用于安抚仙心的教派竟纷纷魔化,也不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小扇也曾就昱光天存在众多魔教向逍遥子提过问:“为何总感觉昱光天有些异常?我在凡间时看过一个外国童话《爱丽丝漫游仙境》,那童话中的‘仙境’便是这样压抑阴沉,里面的角色都象有精神问题。为何反而感觉凌云天和九重天的仙众还正常些?”
逍遥子答道:“这就与凡间修行界的情况类似,越往上越危险,我们亦称之为‘魔考’”。
陆小扇似懂非懂。
……
仙官带着陆小扇穿过岩浆、通过深黑隧道,来到一处奇异的空间。一望无际的大海,海水却如水银一般呈银灰色,还有些粘稠厚重。海面上浓云低垂,红色的天空高挂着一颗浅蓝色光球,似乎是这里天地间光线的来源。一眼望去象是身处异星球。
观虚站立云头向四周张望了一阵,指着前方一片云团道:“那里。”
云团颜色灰黑,隐隐窜动着电光。靠近时发现云团周围围绕着高速旋转的风。
照影将拂尘一挥,拂尘竟在转动的风中辟出一条通道。三仙飞进通道,又进入另一个空间。上下四方黑云翻滚,云中鬼哭狼嚎,似乎隐藏了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
“恶魔裂隙果然开口在凡界。”观虚淡淡地道。
“此地魔力强大,当心些。”照影说着,看向陆小扇,却见她已经呆立当场,神情恍惚。
陆小扇一进入这个地方,便感觉魂不守舍,精神完全无法集中。所有的注意力全被那些尖利的叫声吸引了。那些声音凄厉哀怨,对陆小扇却有着完全的依赖,向她吐露心事,倾诉哀伤。陆小扇随着这声音进入了它们的世界,心底仿佛唤醒了已积压上万年的怨恨与凄凉,只想与这些凄厉的魂魄一起哀嚎尖叫,奔腾不休……
忽然,一道金光自天而降,将自己从乌云间拍落到了一个地方:自己的身体中。
一面铜镜竖立在自己眼前,陆小扇在镜中看到了自己苍白的脸。
“记起你是谁了吗?”照影那天籁般的声音回荡在耳边。
陆小扇点点头,定了定神问道:“这是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是魔界开在凡间的出口,恶魔裂隙,位于凡界泥胖国之下。”照影淡淡地解说。
“你刚才中了天魔的散魂术。”观虚接着道:“幸而你的元神被标记了昆仑印,才能被我们认出拉回。我现在需要你暂避一下,要开打了。”
“听凭二位仙官安排。”陆小扇低着头,为自己拖后腿感到惭愧。
“无需惭愧,毕竟你面对的是天魔。”照影安慰了陆小扇,接着对观虚道:“动手吧。”
观虚用拂尘轻轻一扫,在陆小扇周围制造了一个独立空间。陆小扇可以全程观看这场战斗而不会被波及分毫,只是空间边界稍有扭曲,视线差了点。
只见照影与观虚倏地化作两个巨大的光团,一青一紫,互相追逐着逆时针方向旋转起来,越转越快形成一个极亮的白色光环,光芒大盛,周围星光点点。光芒触及之处,黑云瞬间消散。片刻功夫,上下四方的黑云被清除一空。
这时,只见虚空中凭空出现了一个人。是的,一个人类,一个白皮肤、高鼻深目的金发人类。
他举起一只手,手心里托着个不到二十多厘米高的黄金沙漏。冷笑着,似乎在自言自语地道:“想要?过来拿啊!”
一青一紫两道光迅速向那人激射而去,那人也忽地化为一道黑气,与两道光缠斗起来。只见空中爆起一层又一层的光网,光团与黑气互相冲击,渗透交织。最后光团将黑气完全吞没,并迅速缩小,越来越亮。忽然轰然爆开,爆起漫天光雨。
那个人类出现在虚空,狞笑道:“你真以为我们输了吗?”颓然倒下,气绝身亡,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照影忽然跪倒在地,观虚急忙将他扶起。
照影双目中流下两行血泪,低声道:“沙漏已启动,我暂时用元神将其锁住。立刻回宫!观虚,将我置入隔绝空间。”
观虚眼中流露出一丝哀伤,一挥手,将照影放进一个空间。对陆小扇道:“陆小扇,我们必须立即返回。先将你送回太极境,稍后玄元天尊会给你们解释。”
“仙官稍等,可否把困在时间囚笼内的凌云天众仙放出来?”陆小扇急道。
“好。”观虚说着,拂尘一挥,陆小扇只看到眼前星光一闪,便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