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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什么时候,雪又开始飘,树林里交错承载着白雪奏鸣的纤细音调的枝丫,那被雪压得低垂下来不时打着寒颤的针叶树的枝头,一阵寒风涌来,枝头白雪似烟雾似的抖落下来,玻璃花房的琉璃顶上雪将七彩映地更真,一切,美像银铺玉砌的浪漫桃源。
花房内,两人并肩坐着,秦音未看着阮浮之。阮浮之看着雪,淡淡音色,凝着雪霜一样的语气说:
“上一次,我和安妮,夏水在这里小会,噢,还有小晨。”
秦音未嗯了一声。
“安妮在这里透露了我的身世,我仍旧想不明白,直到回到国际监狱的小岛上,遇到慈归那老头儿。”
秦音未看着并肩的人,朝思暮想的人,多想拥入怀中,但他不敢,小之哪怕只是轻轻推开他,也不愿意,叹了口气,他问:“事情始末,弄清楚了?”
“没有,不过我倒是知道了建叔为什么会在国际监狱。”阮浮之摇头笑笑。
秦音未看了阮浮之一眼,轻轻将头枕在她肩膀上,说道:“你还没出狱,我就在查他,可惜啊,等冯建和安妮结婚的时候,我顺他收到的结婚礼物,才查到他居然是天空的人,大名鼎鼎的黑客BLACK。”
“所以,你一开始就没有全信过我?”阮浮之轻笑一声,眼中平静。
秦音未枕在阮浮之肩上的脑袋蹭了蹭,像只舒坦慵懒的猫:“不信你什么呢?正如同你也不相信是我研制丧尸病毒。你的身世,你父母的身世都和天空无关,还有哪种联系?你从直升机跳下去的时候,竟然会游到天空的海域,严觫竟如此破例对待你,我想不到,一切超出我的理解。如今我也懒得去想,能这样靠着你,我……”
秦音未没有说完。
“就像你说的,你问我,我也解释不出个一二三来,难得你倒是自己想开了。”阮浮之努努嘴,自己却深陷重重疑虑,她眨眨眼问:“别告诉我,掌控世界的太阳基地的大首领,手下没有一个治愈系的异能者?”
雪越下越大,花房顶上沙沙的落雪声,清晰可闻。
秦音未站起来,弯腰挡住阮浮之所有视线,一手抬起眼前怜人儿的光洁下巴,沉声问:“你说呢。”
阮浮之的长发扬下,她魅惑地眯起眼,勾唇一笑,玩味地问:“秦先生这是提醒我什么吗?”
秦音未英俊的脸,赤诚的眼神如火,慢慢逼近阮浮之,声音如同诱人的靡靡之音:“我想着,小之若是见我这样,心里有一分在意,我们之间就有一份可能,留着这废眼又如何;如果,我之不幸,小之无所谓了,那也请你治好它后,没有愧疚,自由地选择。”
何必做到这个地步,明明害怕我的选择不是你,阮浮之心想,语调轻扬,满口的不在乎:
“你这话,说的真是艺术,翻来覆去,我都在意,我都愧疚,是吗?”
秦音未看着心尖上的人小脸扬起,黑宝石一样的眼睛却蒙上了一层水汽,这么长时间来的思念如洪水泄闸,低头朝微张的粉唇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