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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作官有野心不怕,只要才能足够便可。但观其今日行事,若非他思虑再三,提前部署好相关的安排,恐怕死的人要更多。
日后点人做官还得测一人品。
“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是尸体,刑部大理寺宣仵作给朕当场验尸!”
被点名的两部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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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杀手的尸体被抬入殿内。
经仵作检验后,这十三具尸体全部咬舌自尽,除却虎口处有常年握剑握枪的特性外,无任何线索能证明其来源。
见皇帝面色愈发阴沉,刑部尚书眼眸一沉,咬牙对王子腾发难:“皇上,王大人乃京城节度使,管京城安危,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出现如此穷凶极恶的歹人。若非先前京兆府欧大人细心勘察贾家事务,撞破这一阴谋,否则我等要日日夜夜忧心自身安危!”
被赞誉的欧大人哭丧着脸,后怕的深呼吸一口气。
不是他细心,而是贾琏硬扯着他去的好吗?若是知晓会发生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他宁愿……宁愿还是自己鬼迷心窍应下贾琏的要求,否则现在站在朝堂上他也是被诘问的对象之一!
王子腾单膝下跪,也不推卸,道:“臣自知疏于管辖,有罪难辞其咎。但联系先前贾家众人所言,臣斗胆有一揣测,不知该讲不该讲。”
“朕约莫记得你与贾家有姻亲?既然如此,也算当事人之一,不妨说说。”似被王子腾勇于担当的认错态度给抚顺了几分怒火,当今面色和缓了一分,道。
“末将收到消息入秋以后北戎时常犯边,比往年更胜。京中也多了些不知所谓的宵小。”王子腾声音压低了一分,道:“有传言道北戎探明兵符所在,想要入贾家盗取。”
当今:“………………”
当今不由想要那镜子照照自己,看看脸上有没有写着傻逼两字。就算自古当皇帝的,有些小心眼有些敏感有些容易东想西想,但是!但是!
兵符又不是珠宝黄金,这关乎身家性命,就算再信任臣子,也不可能把人调任后还继续放在人手中。而且,这无亚于把继任者的将帅当面团捏。
而且,他父皇也明确说过这兵符等他临终后才会给他。
缘由嘛……他总觉得其他军队不留偏偏留着贾代善执掌过的西北军很是微妙啊!
“没想到王大人也爱看传奇话本,听戏!”仇己拍掌赞道:“我是无能废柴不假,但王大人你可是一方大将,如今还是京城节度使。说话做事之前怎么也得舌尖里转上三转,才能说出口吧?你要是说我爹留西北一儿子,老子没准还觉得有可能,你说他私藏军符,呵呵,脑子进水啦?”
贾赦翻着白眼附和:“就是脑洞也太大了,怎么不去当编剧?谎话信口捏来!”
“我贾家,看看我,看看老二那傻逼,再看看……”疼的倒抽口冷气,仇己放缓说话的速度,缓缓道:“再看看琏儿,我贾家后代有个入武的吗?打算把军符拿着当传家宝?”
“就是,王子腾自己失职就失职,也别信口雌黄。这压根就是假消息。”忠顺王揉揉自己看戏过于激动的小心脏,一脸“这蠢逼”的眼神瞥王子腾,颇为自傲的给人解惑,道:“那军符我父皇留着自己当个念想呢。我刚前几日还看到过。人老了给自己留些棺材本,怎么招了?”
朝臣们:“………………”
“末将听信谣言,还望皇上赎罪!”闻言,王子腾当即双膝跪地,求饶道。
“你这个罪,朕恐怕无法宽恕!”当今脸色黑如锅底,有些头疼的揉揉额头,道:“朕也腻歪着是是非非,来人,宣马道婆!”
忠顺王:“还……验尸?”
当今笑而不语。
见状,朝臣中有机警之辈早已嗅到其中的几分危机,当即努力缩小自己的身影,唯恐等会雷霆之怒扫到自己。
马道婆被内监护着送到殿中。
马道婆恍若惊弓之鸟,飞快的抬眸扫了眼殿内乌压压一片众人,全身颤抖着,嘴唇张张,不敢多言。
跪在一片的贾政见到披头散发,面色灰白,咬着唇抖抖索索,脖子上还带着青黑之色的马道婆,瞬间面色发白,只觉自己坠入无尽的黑渊之中。
“马道婆,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来。”当今道:“朕要是要看看还有谁比朕还能枉杀人命!”
细密的汗珠从王子腾脸上话下,原本跪地的双腿忍不住抖了一下。
而屏风内的贾史氏原本觉得自己能借助登闻鼓翻盘,控制住贾赦,听到这话,只觉得喉咙间的那股腥甜再也控制不住,“噗”得一声,吐血,而后身子一晃,硬生生的载倒下去。
刑王两人见状,不由惊呼。
当今旋即命内监入内,让人闭嘴。就算昏迷了,也得得审判结束之后!
听到人一口一个朕,马道婆又见又如此之多的官员,渐渐的被杀的情绪稳定下来,结结巴巴道来自己的做法:“我……我昨日受了贾家王夫人的银子,今日又被迎进了贾家,见到了老太太。是他们给我银子让我做法害贾赦的。我……我还有银子作为证据!法事刚刚结束,便有人越墙入内,手指刀剑的,我还没来得及施法躲避,这衙差就紧接着闯了进来。真的……然后我就什么也不知道,被带入宫中,然后走在月桥上,那个先前想杀我的纷纷挣脱手铐脚链的,喊打喊杀,我……我其他什么都不知道了!”
“皇上,真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就是收人钱财□□罢了!”马道婆砰砰砰的脑袋磕地,连连哀求道。
“这不过是个借着佛道之法的骗子罢了!”仇己听着马道婆的供述,惨笑了一声,道:“皇上,她说做法结束要暗害与我,可是我……您看,臣除却先前酒喝多了,不小心咬到了舌尖,其他的什么事情也没有。”
“可是你先前荣宁街上不是撞客了?”忠顺王又跳了出来,一副老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傲气,道:“要不是我收到消息比较晚,也跟着出去看热闹了。”
“王爷……”仇己神色温和的看向忠顺王,耐心解释道:“有个词叫做请君入瓮!我既然提前识破了他们的计划,自然要为自己做好打算!在荣府里,您看看,我先前都闹了分宗分家,可他们依旧居住其中。他们人多势众,我即使是名正言顺的家主,可听我的话的却不多。我自然要小心翼翼为自己谋划一番了。”
忠顺王:“听起来怪可怜的。”
“皇上,求明鉴啊,您听听他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贾政眼冒火光。在他听到马道婆的话语之后,就知道自己一切都完了。不对,他……马道婆并未牵扯到他!
一想到自己还有脱身的可能,贾政当即站直了身子,将矛头怒指贾赦,厉声道。
只有他先将矛头对准贾赦,他才有颜面朝太太张口。若太太真偏袒与他,就该自己应下这罪状!至于王氏,名声毁了,休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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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赦心机之沉,绝非先前我大哥那般纨绔无能!”贾政卯足了劲,要说贾赦被人下了蛊,亦或是本身就是假的。
“哈哈哈哈!”仿若听到了什么天下的笑话,仇己笑声连连。
大殿之上余音绕梁,所有人看着这兄弟,原本眼中看着这对兄弟都带着层厌恶之色,但是听着贾赦笑声中透着的悲凉,眼眸闪了又闪,长长的叹口气。
“老二,贾政,我还有其他证据,但是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必要。”仇己嗤笑一声:“皇上我贾家现在最能让人还有几分觊觎的便是这承袭的爵位了。既然老二信誓旦旦他比我厉害,不满我这出生嫡长的身份,不妨我们各退一步,凭借自己能耐吧。”
“你……”贾政闻言,话语一顿,“什么意思?”
“你哥哥我不要爵位了!”仇己大手一挥:“我对不起祖父祖母的教诲,也对不起父亲的信任。连累他们在天上都要为我们考虑。而且我们何等福分能得见祖宗现身,而你呢?你们呢?竟然利用先辈的圈圈爱护之心,设下阴司狠毒之计!我不屑于你为伍,跟不耐你向血虫一般侵蚀荣国府的门楣!”
说完,贾赦双膝重重跪地,道:“还求皇上收回荣府的爵位以及爵下的所有产业。我贾赦纵然不才,也不会毁了祖宗的清名!在明知世上有灵的情况下,还巧设心思设法夺命!”
“望皇上明鉴,微臣绝对没有啊!先前他也所说马道婆不过是欺世盗名之辈,无真才实学!”贾政边说边唤道:“太太,真的,太太可以给我作证!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放肆!”当今被你一眼我一语的争夺闹得心烦,见贾政还不要脸唤贾史氏,企图让她也加入其中,讥笑了一声:“怎么,当真的朝堂是你荣府不成?”
“不对,荣府也是朕的!”当今面色阴沉了一分:“贾政,你不过是个五品的工部侍郎,竟无视礼法居住荣禧堂?这工部乃府衙建造之地,竟然自己都明知故犯吗?”
贾政哑然。
“工部礼部从今后给朕查处京城各处府衙,绝对不允出现僭越!”当今吩咐下去。
依旧挂着老祖宗匾额的四王八公们扫向贾政,带着明晃晃的杀意。
连说句情面上的话也不愿了。原本同出四王八公,贾政好歹与他们还有一份香火情谊,众人好歹依着情面,出言劝说皇上几句刑不上大夫,轻判,甚至姻亲好友还会道几句上皇。
可是呢,眼下自己的利益因此牵连,收到损害,谁还愿意去施救被坑了他们的罪魁祸首?
“至于贾赦,朕允你所求,你日后望真能如你所言,再创贾家的辉煌。”不废任何力气,收回一个爵位,当今难得见贾赦顺眼了几分,示意人退下,将目光对准贾政与马道婆。
“马道婆,你乃贾宝玉的干娘,出入荣府多次,那自该知晓贾赦先前的身份。你谋害朝廷命官,其罪当诛!来人,把她拖下去斩立决!”当今下令道。
“不……我就……我就是收人钱财替人办事啊,这事件主谋不是我,为何我要死,皇上求明鉴啊,我真的就是收钱,我……我就是个骗子,骗子也没有死罪的啊!”马道婆一听自己要被拉下去的处死,先前被杀的恐惧,那被人掐住脖子无法呼吸的痛楚当即席卷而来,忙不迭奔向前方的勋贵们,连连磕头道:“锦田侯爷您的夫人,我曾经帮助过您夫人啊,南安郡王,我还见过您呢,太妃说的话您忘记了?镇国公您家的小公子魔障了,还是我施法救助的,你……”
被点到的勋贵们面色旋即黑了一分。南安郡王甚至直接越队而出,一脚踹在人心窝,把人踹出一丈远,跪地对皇帝道:“皇上,我等家眷都是头发长见识短的,花钱供奉神灵没准也是被人妖言蛊惑了。若是……微臣说句诛心的话语,臣没有贾恩侯这般运气,若是被人联合算计了,到时候追悔莫及!”
有人打了头阵,不少勋贵大臣齐齐下跪,道:“皇上,臣也复议。家眷偶尔求神拜佛,若是有人利用他们心善,到时候毁的却是我们一家。还望皇上下旨肃清佛宗道观。除却认可的地方外,莫要让他们再信了其他邪祟!”
“皇上,草民复议。草民愿意以自身经历著书立传,愿诸位,乃至天下人都以此为戒。”仇己一脸真诚,跪地求道。
贾政闻言恨不得以头抢地,直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