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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瑾时眯眼打断道:“没错!未成气候先裁羽翼,有了一个林府,萧淳于不会再让这世间有第二个‘张府’、‘李府’,权柄上收才是他的目的。他是大商流离在外的质子,多年在外,原本能靠得住的外戚也是燕太后一族,如今早被诛尽,而剩下的那些权阀之家又大多是世家联姻,彼此之间的关系固若金汤,便是哪一家出了错另一家想包庇萧淳于也是一时头痛轻易动不得,牵一发而动全身,那些权爵大家族若真跟他对着干,他想动病灶还真有些底气不足,是以今后只会越来越削减他们联姻的势头。”
晏艽紧皱了眉头,思索着漫口道:“可权柄太过上移,朝务必然累赘,陛下只有一个岂不是到时分身乏术?恐又要再生出好多变故……”
晏艽的这句彻底触动了瑾时,以她一个识字尚且和自己半斤八两的后院小姐,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能有如此深远的见解,瑾时不得不叹服有些人生来便是很有政治天赋的。
瑾时悠悠道:“总算我看人没有走眼,萧淳于前头还喷我来着,如今我替他寻着这么一个妙人,倒要看他怎么拜服我!”
他们这些官宦之家的儿女自幼便懂得权姻其道,也自然明白身上的这根红线大多不是月老安排而是父母君主系上的,哪里来那么多的矫情和非卿不可。如若娶的正妻看不过眼,小日子不对付,左右再拣聘两个如花美眷的侧夫人便是。这样一来,这世间还有什么不称意的?正牌老婆是权阀大家之女,带来娘家数不尽的嫁妆以及看不见的背后势力,一群美妾宠之爱之是心头上的肉,既能不负父母之命家族之期,又能以此借口挑自己喜欢的妾室,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基本上每个公子哥儿也都很乐意践行之。
晏艽心里也知道这门亲事对她来说已经是天外横来的一笔意外之财,放眼全邺墅,哪个庶女能有这样的运气可以嫁到真正的簪缨世家去做正牌夫人?可是以她的悟性,她得知瑾时有此意的时候,自然知道瑾时的意思也很可能就是萧淳于的意思,而后就是无尽的烦恼。
其中顾虑,头一个陆玉不用说,他看对眼的未来夫人半路被她这个扛马槊的程咬金截了胡,到时候嫁到侯府去必定是冷眼以对。再一个亭北侯夫人本就是陈国公府出来的,她属意的媳妇从来都是娘家侄女,出身高贵且是正经夫人生的,有了这样的比照,只怕哪里肯多看一眼出身微寒的自己。再就是那府里的众人,世态炎凉众生相,只怕没有人会瞧得起她罢?说不定暗地里还会笑话自己不知是哪辈子烧了高香,这辈子居然有机会嫁进侯府做夫人。
诸多顾虑下来,晏艽只能苦笑一声,不知当初犯险来瑾时面前求富贵到底是对了还是错了,如今求来的富贵是颗烫手山芋,可她却是即使被烫破了皮,烫熟了肉也要硬生生地恭敬用双手接过来。
野心大,本事浅,终究求来的只能是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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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灯时分,瑾时因白日在唱春台和晏艽在太阳底下说了好些话不知中暑还是怎么,一回了含章殿就蔫蔫的,一阵头晕恶心,漱了几口解暑的汤药下去,便倒头一觉睡到天黑。
隐隐觉得有东西在自己脸上蹭,朦朦胧胧睁开了眼,见是萧淳于坐在榻边目有隐忧地望着自己,便要起身来给他行礼。
他捏了捏她脸颊上的软肉,按倒她,哂道:“装哪门子的正经,你自己中暑了你都不知道?”
瑾时呆呆的,“啊?”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凉凉的,眨了眨眼睛,道:“以前大晌午去田里插秧也没事的呀,不成不成,这身体怎么变得这般娇气?都叫我自己糟蹋坏了。”
萧淳于朗笑几声,不由问道:“你还去田里插过秧?”
瑾时抽了抽嘴角,呵呵,没准你也插过秧,只不过你自己忘了罢了,倒敢笑话起我?
不知她在肚子里腹诽他什么,萧淳于探出长臂就将她从榻上捞起来,“起来再喝些汤药下去罢,你的手脚还是冰凉的。”
瑾时不大乐意喝苦苦的药汁,便推脱道:“要不先用膳吧?肚子空空,喝了药要伤肠胃的。”
萧淳于点头道:“你想吃什么孤叫人给你做来。”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本正经地问道:“白日的蜜奶枣糕还要么?孤又叫人做了好些置在食盒里,你若是馋了拿这个先填填肚子,再把汤药喝下去也是一样。”
随即便抬掌叫来云意去拿枣糕,瑾时忙抱住他挥动的长臂,连声喊停道:“不必了不必了,下午那会吃了这许多,再吃一块都要腻出酸水来了。”
他明明记得她看着常侍奉端走果碟的时候还是一脸委屈不情愿,于是不放心地又补问了一句:“真不吃了?”
瑾时怕他那双幽深的眼看破自己的心机,只悄悄埋了首,含蓄地点头道:“嗯嗯,不吃了。”
不吃,打死也不吃,吃了就得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