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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呆的是我奶奶?我才不要!说出去会笑死人的,像我这么聪明的孩子怎么会有个这么呆的奶奶,不要不要!”他边说边摆手,说完一摸肚子,看着桌子上的饭菜,手一伸,便抓了把菜往嘴里塞,口齿不清道,“嗯,这菜真好吃!好吃!”
老张愣愣地望着他,不敢相信往日的少爷居然变成了这样,这是又痴情又傻的样子吗?
袁老祖宗看着这样的袁君辰,悲从心来,眼泪又掉了下来。
她的乖孙怎么变成了这样?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
“少爷,少爷,不要这样吃,不要……”老张回神赶紧走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少爷,吃饭不是这样吃的,要用筷子,给,筷子在这里。”老张将筷子放到他手里。
他却将筷子一扔,不高兴道,“我为什么要用筷子?这样吃更快!而且筷子是什么东西?”说着将筷子扔了,再次用手抓起来吃。
“少爷,少爷……”老张看着他用手抓饭菜,忍不住跟着落泪。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啊,都三十岁的人了,为什么现在看起来他就像几岁的小孩子一般?
袁君辰见他们一个两个都哭了起来,生气地指着他们怒道,“哭哭哭!要哭外边去,别打搅我吃饭的心情!”
他话才落下,门开了,左晴儿自外面进来,她还不是担心奶奶,才来的,结果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
袁君辰居然用手吃饭!
老张听到声音回头,老泪纵横的他像看到了救星,走过去求她,“晴儿小姐,少爷他……”他指着在吃着饭的袁君辰,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左晴儿错愣地看着袁君辰,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就算痴傻也该会用筷子吧?他怎么好像个孩子一样?
“我去叫医生一一”
“不用叫了,医生早己来过,他说是脑子的原因,要出院的今天就可以。”老张拉住她哽咽着说。
左晴儿看到袁君辰这样心情也很难过,昔日冷漠无情的他居然变成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孩童,这让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无法接受。
“哇,好漂亮的姐姐!”本来低着头吃饭的袁君辰抬头,看到了左晴儿便叫了起来,还自床上下来,走到她跟前,满是菜渣以及油的大掌拉过她,“姐姐,你好漂亮、好漂亮,我喜欢你!”他笑着说,嘴边还沾着好多饭粒。
左晴儿根本来不及闪躲就被他抓住了,低头望着被他又油又有菜的大手抓住的手腕,心里不知是什么感觉,总之不是厌恶他这么脏就碰她。
“袁君辰,你一一”
“袁君辰?谁?”袁君辰满是疑惑地问她,“漂亮姐姐,袁君辰是谁?”他想了想,然后像是解了道难题般道,“是我吗?我叫袁君辰?”
左晴儿看着这样的他,根本不想再说话,就算说要她说什么、怎么说?他听得懂吗?
“晴儿小姐,老夫人看到少爷这样……”老张实在无法忍心再看下去。
左晴儿转头看袁老祖宗,挣开袁君辰的大手蹲到她面前,“奶奶,奶奶……”
袁老祖宗只是落着泪,无法言语的她不知该怎么形容心情,只能落泪。
晴儿啊,奶奶没想到君辰会变成这样,像个三岁孩童般,连吃个饭都不会了……
左晴儿看她这样,担心地叹了口气,“张叔,推奶奶回去吧,这里交给我。”
老张点了点头,出去之前还回头看了眼又转身抓着吃的袁君辰才走。
左晴儿静静地站在袁君辰身后三步之远,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抓着吃,不好吃的他就挑开或者扔掉,好吃的他就吃,还吃得津津有味。
“袁君辰一一”
“到!”他一听立刻转身,还高高地举起了手,“袁君辰,在!”
“……”她抽了抽脸皮,问他,“我是谁你知道不?”
他又是一脸疑惑,看了看门口,似乎是在想着什么,好半晌才回答道,“你叫晴儿小姐!”
“……”她再次抽脸皮!
“晴儿小姐姐姐,你叫我有事吗?”他伸手又要拉她,被她躲了开去,扁了扁嘴,“你干嘛不让我拉嘛?我喜欢你……”
“我不喜欢你一一”见他居然一副想哭的样子,她连忙改口,“手那么脏不要拉我。”
他闻言低首看自己的双手,于是做了令她目瞪口呆的事,他居然把手上的油渍擦到了被单上!
他居然这样不讲卫生!
“袁君辰,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人家医院的东西,你把它弄脏了就要洗干净!”她生气地指着他鼻子说。
她一指他他就低下了俊脸,一副做错事孩子的样,墨眸还瞟了瞟那被单,又悄悄望了眼她,见她确实是生气的样子,于是道,“我错了……”
“……”左晴儿无语,要她说什么才好?
“晴儿小姐姐姐一一”
“我叫左晴儿!”
他反应很快,自觉有理地道,“左多不好听啊,叫晴儿姐姐吧!”
“随便你!”她懒得再跟他说,转身走进洗手间,洗掉被抓得油腻的手腕。
袁君辰跟到了门口,见她洗,他也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于是伸了过去,小小声道,“晴儿姐姐,我也要洗……”
她看了眼他无辜的模样,心里再有气也气不起这样的他,默默拉过他双手替他洗了起来,就像是给细细洗手一样,洗得很细心。
“好了,找条毛巾擦干水。”她放开他双手。
他抬起双手翻了又翻看着,转身出去找毛巾,环视了一圈也没找到,只有被单,不禁低喃,“要是用被单晴儿姐姐又会不高兴……”一转身又回了洗手间,这才看到有条毛巾,于是走过去擦擦擦,使劲地擦!
“晴儿姐姐,我擦干水了!”他一擦完就看着她讨好地笑。
见他一个劲地朝自己笑,她眼皮一直抽个不停,这傻子不会就这样认定她跟定她了吧?千万不要啊……为防万一,她还是撤吧!
“你好好休息,我还有事。”她转身就走出了洗手间,拿过一边的包包拉开门,却发现后头有个高大的身影跟着,回头道,“不用送了。”
“晴儿姐姐,我不是送你,是想跟你走。”他笑得很憨很有讨好的味道。
“……”
“晴儿姐姐我喜欢你!我想跟你走!”
虽然他笑得很好看,但她就是觉得很白痴!
“我不喜欢你!”她说完就走了。
他听了怔在原地几秒,连忙跟着她走,“晴儿姐姐!晴儿姐姐!等等我!”
左晴儿越走越快,然后拐进了转弯处……
袁君辰边追着她走边亲着来往的人,一抬头间己经不见她人影,站在原地转了两三圈之后还是不见她,于是令人目瞪口呆的情况出现了一一
“哇一一晴儿姐姐不要我了……晴儿姐姐……呜……”
来往的人全都看他,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像个孩子似的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是不是脑子有病!
“吵死了!你别哭了行不行?我孩子在睡觉呢!”旁边有人说他。
“别哭了!我老婆需要休息!”病房门被打开有人朝他吼。
“护士小姐!护士小姐!麻烦你把他弄走,吵死了!”
袁君辰的哭声将医院走道上弄得一片混乱,所有人都请不走他,就连护士小姐来了都请不动。
袁君辰虽然心智如儿童,却人高马大,护士们怎么拉怎么劝他都不走。
“我要晴儿姐姐!呜……我要晴儿姐姐……”袁君辰就这样站在走道中间,不走也不动,哭着喊晴儿姐姐。
左晴儿就躲在转弯处,她以为他看不到她就会自己回去了,可没想到他居然就这样哭了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这个男人……
“晴儿姐姐……呜呜……晴儿姐姐不要我了……”袁君辰一边哭一边说。
“袁先生,我们回去好不好?说不定等一下你的晴儿姐姐就回来了。”袁君辰的专理护士来了,劝着他。
“你骗我!她都走了,怎么会回来?”他红着眼瞪护士。
“说不定她在房间里等着你,找不到你她也急了呢?”护士小姐诱哄着他,希望他快点回去,别骚扰到别的病人了。
“你又骗人,晴儿姐姐是从这边走的,要是回来我早就看到了,后面又没有路!”他更加不高兴了,指着护士道,“姐姐你还穿着白衣呢,穿黑衣还差不多,那么坏……我不喜欢你。我喜欢晴儿姐姐。哇一一呜……晴儿姐姐!晴儿姐姐!”他说完又哭了起来,眼泪也真的在掉。
护士看他明明长得英俊不己,生了病之后居然变成这样,不由得在心里翻着白眼,当她爱管喔?没傻的时候把女人当玩具玩,傻了之后看你还怎么玩,我们女人玩你还差不多!
“别哭了!你烦不烦?这里那么多病人要休息你以为就你一个啊?造孽造多了活该有今天的下场!”护士吼他。
“哇一一!”他哭得更起劲更大声!
左晴儿实在忍无可忍,一闪身走了出来,冷道,“还白衣天使呢,黑衣天使还差不多!身为医护人员,不管是什么病人你们的职责是救治医护,不是骂人!”
袁君辰听到她的声音停止了哭声,看到她像看到心爱玩具似的开心,赶紧黏了上去,“晴儿姐姐!”
她瞪了眼他,一巴拍开他握着自己的手腕的大手,“还不回去?”
“我不要回去,你又不在那里……”他扁着嘴巴说。
“你……我在不在那里跟你回不回那里有关系吗?”她有点生气地说。
“我喜欢你,你不在,我不开心。”他很直白地说着心里话。
“……”她再次无语。
来来往往的人见他终于消停了,都忍不住对他口中的晴儿姐姐好奇,一看原来是个大美女,有些觉得她眼熟的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晴儿姐姐,你要去哪里?”见她要走,他跟了上去,大手还牵着她小手。
使劲甩都甩不开他的大手,她放弃,生气地吼他,“回房间!”
“喔……”他应了声,跟着她走。
回到房间,看到里面一团乱,当母亲的心一下子起来了,放下包包走过去将床收拾好,再把桌子上的饭菜收拾好,虽说医院会有人收拾,但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这么乱,任谁都不想收拾。
袁君辰就站在她身后看她忙,有点想帮她,可又怕她生气,就乖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收拾好了之后,她转身瞪他,“不准再用手吃饭,听到没有?”
“那用什么?”
“筷子。”
“可是筷子不好用……有没有叉叉啊?”
“没有。”
“那好吧,用筷子……”
“不准把油弄到被单上,要到洗手间洗干净,听到没有?”
“听到了。”
“不准再哭,记住没有?”她再三的耳提面命。
“晴儿姐姐,你不喜欢我我好难过,很不开心,我想哭……”他委屈不己,低下了头,样子确实是很难过。
她看着他,发现他醒来之后就像个孩子一样,她想讨厌他恨他却一点也恨不起来,这样的他是无罪的,反倒还让人同情……
难道上天对他的惩罚就是这样?让他一辈子忘掉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曾经伤害过的人,浑浑噩噩的过完一辈子,连他心里喜欢的那个女孩子,他也忘了么?
“袁君辰,你还记得你喜欢的人么?”
他眨了眨眼,“记得啊,我喜欢晴儿姐姐。”
她看着他,重重叹口气,“乖乖在这里待着,下午我来带你回家。”
“那我一个人在这里吗?好寂寞的。”他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我说了待这里就待这里,不待的话我下午就不来了!”她沉声说。
“那我就不让你走!”他居然也沉声说,还伸双臂抱住了她,意思很明白,就是不让她走。
“你一一”她死瞪他,忍不住骂他,“傻了就傻了,居然还这么霸道无耻!”
“什么是霸道无耻?”他一副不耻下问的表情问她。
“……”天啊,他是不是要重新念幼儿园?还是念小学?跟细细玩还差不多,呃……说不定细细都比他聪明多了。
“到底是什么?”他用下巴顶了顶她秀发追问。
“自己查字典!”
“什么是字典?”他又问,真的是一白痴。
“……”
“晴儿姐姐,你是不是讨厌我了?”他一副欲哭的表神,“可是我真的不懂嘛,你又不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一说我肯定就记得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她己经内伤了,说什么他都不懂,还是她教,她又不是老师,没那么多耐心!
门被推了开来,左倩儿自外面走了进来,当看到他们居然抱在一起之后,当下脸色就变了。
“左晴儿,你这个不要脸的,放开我老公!”边说边一瘸一瘸的走向他们。
袁君辰看着她,“虽然漂亮,但我不喜欢跛子,你快点出去,这是我的房间,也不准骂我的晴儿姐姐。”俊脸上满是不平的神情。
左倩儿听到他的话愣了愣,晴儿姐姐?!君辰他……
“左晴儿,你把君辰怎么了?”她质问左晴儿。
左晴儿冷冷一笑,“我还想问你,你把他怎么了,为什么会变成个傻子,知不知道我有多讨厌现在的他?烦死人了!赶紧给我把他拉走!”
左倩儿听她说他是傻子又是一愣,但很快又道,“你才是傻子!”面向袁君辰道,“君辰,我是倩儿啊,我们是夫妻一一”
“什么是夫妻?倩儿又是谁?”他问,低头看怀里的左晴儿问,“晴儿姐姐,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他的话令左倩儿大受打击,君辰真的傻了?妈咪没骗她?如果真是那样,她跟女儿怎么办?
左倩儿走到他跟前,伸手想抚他俊脸,被他挥开,冷着俊脸道,“别碰我,只有晴儿姐姐可以碰我。”
左倩儿任自己被他挥开,看着他冷冷的表情,仿若看到了那个没出车祸前的他,那么冷,依然是为左晴儿。
“君辰,为什么?你就是傻了也还是为她。”
左晴儿不想听这些在她听来觉得恶心的话,一把推开袁君辰,对他道,“袁君辰,左倩儿是你老婆,我不是!你要抱就抱她别抱我!”冷冷说完一提包包扭头就走了。
她在生气,确实是在生气。
袁君辰想追出去,却被左倩儿拉住,“君辰,别追了,我可以教,所有都可以教你,好不好?”
他听到她说什么都可以教他,他才回头看她,“你可以教我追晴儿姐姐么?”
她的美眸闪了闪,抿了抿嘴巴,“……只要你高兴,可以。”
“那好。”他转身看她,有些嫌恶地扫了眼她的跛脚,道,“那你告诉我,什么是夫妻?”
“就是我跟你是相爱的,然后结婚成了夫妻。”
“什么是结婚?”
“结合在一起,然后一起生活。”
“怎么结合?”他又问。
“就是……”她脸微红了下,大胆地拉过他推到床边,主动褪下衣服……
……
“君辰,答应我,不要喜欢晴儿姐姐好吗?她不好,很坏。”
事后,她对袁君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