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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可是嘴上却不敢说半个不字:“旦要能帮上前辈一星半点,晚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又忽然忍不住想入非非,琢磨她说自己的镇海兽对其有大用处,多半便是看中了欲猿,难不成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的双修道友?
偷偷瞧了一眼,眼前不知比自己大了几百岁的绝美佳人,忍不住吞了口唾沫。
下一刻,便是一声惨叫,捂着双眼倒在了地上。
李云憬眉头一皱,好似寒风刮起:“你日后虽然要跟在我身边,但绝不可瞧我一眼,否则挖掉你的眼睛喂狗吃。”
说着,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方才那种话,我也不爱听,你再讲,我便割了你的舌头。”
她说话冷得要命,直比寒水撞冰,宝剑碎玉,吓得寻真趴在地上,捂着眼睛,一动不敢动。双目虽是痛的要命,但也不敢哼个一声半句。
不二在一旁听着,也连忙把头低了下去,心说这李云憬当真是冷得要命又手段狠厉,自己还是识相点,省得她毛不顺了,回头迁怒到自己。
方低下头,便听她问道:“本宗弟子丧命何处?你们两个带我去。”
秀秀和不二便领着她到了先前那片古钟广场之上,只见地上散着一地的鲜红碎肉,血腥气阵阵翻上来,着实有些恶心。再一瞧,先前被顾乃春丢在地上的贾海子的尸体也不见了。
李云憬探识四查,这才发现,那人竟然连常元宗众人的神魂也一并抹去了,当即面色泛冷,心想此人倒是心细,但是胆子也太大了,日后若要拿住,只怕抽魂练魄也是轻的。
说话间,那火鹤已然飞遁回来。
李云憬收了火鹤,知道罪魁祸首似乎用了什么秘术,逃得不见踪影。
想了想,自己从西北匆忙回宗,乃是身缠要事,也拖且不得,没时间再去细细追查那人的下落。倒不如给附近驻地统领传一道消息,命他们细细找寻追查,绝不可轻易放过。
如此盘算一番,便已拿定了主意,再也不管秀秀和不二,带上春花和寻真两个,一趟遁到天际无限远处,再也瞧不见了。
待她走后,秀秀和不二这才松了一口气。
秀秀问不二接下来如何打算。
不二却忽然想起木晚枫已经许久不见踪迹,心中不免有些担滤。便说有一位同门师姐在青羊镇失了行踪,打算四处找寻一番。
秀秀一听便来劲了,心说都叫成师姐了,该是多大的人,还用你去找么?只怕也是大美人一个,又或者什么红颜知己,我倒是要去瞧一瞧。
面上却是春风带笑:“好啊,正好我也没什么急事,便帮你一把。”
不二听着有些不大对劲,琢磨让她瞧见木晚枫,是不是有点不大好。
正犹豫着,秀秀已然遁身几丈之外,回头冲他笑道:“还愣着干什么?”
便只好跟了上去。
此时天将黎明,青羊镇内一片安静,只有几处倒塌的屋子,多半是被法术的威力蹭到了。
先前几番激斗,动静自是不小,但青羊镇的百姓却不见半个人敢出来观瞧,一是怕了,二是按照顾家驻守修士顾喜的叮嘱,都躲进了地窖。
二人在青羊镇寻了一番,却无半点收获。又在飞遁半空,在镇子四周找寻,待到天方亮的时候,才于镇北林中瞧见一处颇为奇怪的地洞,洞口用幻象法术做了遮掩,便猜是那人所为。
破了幻象术,里面是个丈许宽的大洞,二人一前一后进了洞内,走过数十丈长的石阶,到了一处宽敞静室。
再往里走,不二连忙低下了脑袋,闭目不视,竟是看见眼前的一面铜镜之上,赤身光臂平躺着两个面容相仿的美貌少女。
“快给她们穿上衣服!”
秀秀笑道:“你这呆货,大饱眼福的机会也不晓得珍惜。”
但自己却几步快走上去,从储物袋中寻了两身换洗的衣服给她们穿了上去,才冲不二笑道:
“穿好了,你也别假惺惺装什么正人君子好不好?”
不二知道她开自己玩笑,便好笑应道:“我本来就是正人君子。”
说着,瞧向那铜镜之上二人,猜这多半便是张老汉的两个女儿。
秀秀却在二人下半身处探查一番,少许叹了一声:“可惜,这两个丫头,已经被人糟蹋了。”
不二老脸一红,想了想,才回道:“总算都还活着,也比人没了强,我们也能给李老汉一个交代。”
又环视四周,再无旁的发现,正想带着二女离开,秀秀却忽然在铜镜之下发现一个机括,轻轻一掰。
只听滋滋的摩擦声响,少许,右面墙壁忽然缓缓打开了一道暗门。
紧跟着,从里面匆忙冲出来一个人影。
那人原是满面喜色,待看见不二却是吓了一跳,二话不说,化作一道虚影便往洞外逃去。
“哪里逃!”
不二冷笑一声,一会挥袖子,伸手便将他捉了回来,猛地摔倒墙上,掉了下来。
再一看俊朗的长相,满脸惶恐的神色,正是昔日好友贾海子。
活人就在此处,想必昨晚顾乃春手里拿着的那半截尸体,多半是假的。
“贾三宝贾道友,”不二说的,正是贾海子在长乐村时候,父母起的正名,只不过后来不知为何被人忘记了。
他满脸寒色,望着贾海子:“咱们两个叙叙旧。”
贾海子听得冷汗连连,腿脚发软,几乎要瘫在地上,少许强行振作起来,指了指洞外:“我师傅就在附近,你最好赶紧逃命去……”
魏不二只冷笑着不说话。
贾海子猜他知道顾乃春的去向,才会不慌不忙。便心想怎么好不容易躲过一劫,却又遭一难,知道师傅肯定在寻找自己的下落,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撑到他神识探查过来的时候。
脑筋一转,又道:“你应该知道罢?我身上有师傅的灵气标识,我若死了,他立时便会赶来。”
魏不二听了,果然皱了皱眉头,回道:“这倒麻烦了,我是不愿惊动他老人家的。”
“魏不二,”贾海子抬头,却是向一旁瞧了一眼秀秀。便是这般要命的时刻,竟仍是被她的容貌惊艳了瞬间。微微愣了愣神,才和声劝道:“咱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玩沙子和泥过家家,交情自不必说。入宗之后,我对你也是能帮便帮,能拉就拉一把,你刚入宗的时候,还与师傅求过情,为你某一个好差事,虽然后来有了些误会……”
话未说完,一道鲜血朝天狂喷,脑袋便从脖子上掉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骨碌,划过一道鲜红的轨迹,才稳了下来。
正好脸朝着不二,瞪大一双眼睛,满面不可思议的神情,像是时间被凝固在了身陨命丧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