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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还活着就好了……
视线停留在一具尸首身上，那是唐忠。
唐忠神情安详，看起来就像睡着了。
想到他以前给大家的帮助，谢钦心中略过一阵酸楚。
忽然心里一动，唐忠好像有些不太对劲儿。
具体哪里不对劲儿，谢钦说不上来，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于是他迈步跨过几个护卫的尸体，向唐忠走去。
祖予姬顺着他的路线看去，轻声叹息。
戚不二也注意到了，目光一黯。
谢钦走到唐忠的尸首旁，单膝蹲下，上下打量，陷入了沉思。
“……谢钦，别太难过了。”
祖予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嗯……”
谢钦微微颔首，转过头去，看着祖予姬，说道：“唐忠的死状太安详了。”
祖予姬闻言一愣。
谢钦让出唐忠的面孔，抬手一指，对她说：“你看。”
“……确实。”
祖予姬看了一眼，转而看向谢钦，好像在说：所以呢？你想说明什么？
谢钦虚指那些护卫的尸首，对她说道：“这些人都是死不瞑目的。”
祖予姬看看周围，忽然浑身一震，起身走了过来，蹲下身去摸唐忠的下颌。
过了几秒钟，祖予姬眉毛一挑，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转头对谢钦说道：“他还有脉搏！”
谢钦微微颔首，这个发现在他意料之中。
戚不二道：“我之前试探的时候，他是没有脉搏的。”
祖予姬对他说：“他的脉搏很微弱……”
谢钦知道她的潜台词：当时你可能没感觉到吧？
孰料戚不二一摆首，回应道：“我不会错，他之前确实没有脉搏。”语气非常坚定。
祖予姬沉吟了一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她幽幽地说道。
“什么？”谢钦问。
“假死药。”祖予姬答。
谢钦顿时目瞪口呆。
“这样下结论也太武断了吧？”
祖予姬道：“不二说他不会错，那就只有这个可能。”
她抬手示意戚不二过来，戚不二迈步走来，摸了摸唐忠的脉搏，点头道：“确实很微弱……但是我能感觉到。”
祖予姬道：“那就是了。”
谢钦感觉自己掉进了深坑里。
“九毒堂的人怎么会给唐忠假死药？”他大惑不解。
祖予姬道：“这问题应该换个问法——为什么九毒堂杀了那么多护卫，却只留了他的活口？”
谢钦点了点头，这两个问题性质是一样的——他都听不懂。
“传个口信儿？”祖予姬托着下巴，“毕竟唐忠来太连之前可是堂主的贴身护卫。”
“你怎么知道？”谢钦惊讶地问。
“若若告诉我的。”
戚不二插言道：“还有一种可能。”
谢钦和祖予姬一起看他。
戚不二抬手一指唐忠道：“他自己事先用了假死药。”
谢钦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这个猜想比他和小玉的更糟糕。
“你的意思是，唐忠事先知道九毒堂会袭击？他是九毒堂的内应？”
祖予姬直接说出了谢钦的心声。
戚不二摇头道：“也可能是在打斗中察觉形势不利，自己服下去的。”
这想法乍一听很有道理，但仔细一琢磨，谢钦感觉不对劲儿了。
“不对啊，小玉不是说九毒堂用的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吗？”
“那毒药的名字就叫‘封喉’。”祖予姬纠正道。
谢钦点点头，再一看唐忠身上，一个飞镖也没有。
祖予姬和戚不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也是表情一变。
怎么只有他身上干干净净？谢钦眉头紧皱，饶是他跟唐忠关系很好，眼前所见也让他不由得往糟糕的地方上想了。
这时门口的方向传来响动。
谢钦表情一变：难道九毒堂那些人又折回来了？！
他立刻就为刚才的行动后悔了，进屋的时候不开灯就好了！肯定是他们折回来发现屋里亮着灯产生怀疑了！
而戚不二最为镇定，当即挺起身来，几步跃过护卫们的尸体，面向门口站了个马步，右手虚搭在伞柄上——谢钦这才发现，他的宝刀“绝景”一直没离身。
但谢钦随即意识到不妥。
“不二，别这样！”他低声冲戚不二喊道，“我们现在只是普通的学生！”心说他们进来你要是一拔刀就暴露啦！
“你们俩在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