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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钦摇着头道。
徐焕道：“就是这么回事了。”
谢钦道：“我听小玉说，武林盟是江湖势力和官方势力明争暗斗的战场。”
“祖小姐她说得没错啊，”谢钦道，“武林盟确实是公家和江湖……姑且叫做‘野人’好了，武林盟确实是公家和野人的战场，不过明争很少见，多事暗斗，也无非就是争夺势力范围，好影响武林盟的决策之类的。”
“无非就是这么回事嘛。”谢钦道。
徐焕道：“一般在太平盛世，朝廷是占据绝对上风的，武林盟基本是掌握在公家手里，而它自然也就成了公家的统治工具，武林盟几乎囊括了大半个江湖，它掌握在公家手里也就意味着……朝廷能有效地管控江湖。”
“嗯。”谢钦听得很认真。
徐焕又道：“但局势并不是恒定的，有盛世，自然就有乱世，一旦到了乱世，朝廷权威丧失，武林盟的势力自然也减弱了，而江湖势力对朝廷也没有了忌惮，变得大胆起来，到了那时，就真的是明争了，江湖门派会通过强硬手段，把武林盟从朝廷手中夺取过去。”
“明抢啊？”谢钦惊讶地问道。
“对，明抢。”徐焕点了点头。
“这也太明目张胆了吧？”谢钦更惊讶了，“那些江湖门派就不怕朝廷的报复吗？”
“你之前没有仔细听我说吧？”徐焕问道。
“诶？”谢钦一愣，“我一直在仔细听啊。”
徐焕道：“那你就应该听到，我说‘朝廷权威丧失’了。”
“……你确实说了啊，”谢钦点了点头，问道，“那又怎么了？”
徐焕的声音顿了一拍才响起来：
“……你的脑袋不会现在还是浆糊吧？”
“呃……没有啊？”谢钦一脸懵逼。
“那你不明白‘权威丧失’是什么意思吗？”徐焕再次反问。
“呃……”谢钦一时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徐焕道：“朝廷为什么会威信丧失？无非就是大权旁落，兵荒马乱，内或外烽烟四起，不管是哪一个，朝廷基本都处在一个自身难保的状态，正因为自身难保，所以威信丧失，这意味着朝廷自己都快顾不上了，自然没法去顾别人，武林盟虽然对朝廷来说很重要，但并没有重过朝廷自身，他们自顾不暇的，自然也是顾不上武林盟的。”
“哦……”谢钦恍然大悟，“难怪他们会这么大胆呢。”
徐焕道：“是的，那些江湖门派之所以会这么大胆，就是因为朝廷自身难保，他们可以放心大胆地从朝廷手中把武林盟夺回来，手段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藏着掖着，而是非常简单粗暴，对于那些与朝廷合作从而在武林盟中得到一席之地——在江湖中人看来就是朝廷的走狗，而事实也是如此——的那些门派，他们丝毫不会手下留情，直接开干，将其打到一蹶不振，甚至毁门灭派。代表朝廷的势力尚且如此，那些待在武林盟中的朝廷部门当然也不会好到哪去，不过那帮人的政治嗅觉都是非常灵敏的，一旦风声不对，他们早早就能闻到，并且早早就跑了，多数情况下，前去夺权的江湖门派是抓不到他们的。”
“是这样。”谢钦听得直点头，这江湖历史还挺有意思。
徐焕又道：“总之，在乱世中，江湖势力大反攻，夺回了武林盟，武林盟就成了江湖中人的自治组织，当然了，那时的武林盟肯定跟做朝廷代理人的时候是有区别的——最明显的一点，就是他们对江湖的控制力变弱了。”
“咦？”谢钦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为什么武林盟成了江湖自治的组织控制力反倒变弱了？”
徐焕道：“这是理所当然的，虽然说出来很不好听，但事实就是如此，那就是——比起朝廷来，江湖门派就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谢钦重复了一遍。
“嗯，原因很简单，”徐焕说着，问道，“你觉得江湖中人都是一帮什么人？”
谢钦想了想，试探性地回问道：“不甘被公家规则束缚的技术宅？”
徐焕的声音过了几秒才响起来：
“……你在说霹雳堂吧？”
“是的。”谢钦点了点头，他昨天刚听祖予姬说的，现在正好拿出来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