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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究竟哪里去了，会不会就在这水下面。人就是这样一种奇怪的动物，你若是盯着一片水看久了，就有种跳进去的冲动，照这样看来，那些投河自杀的人，有一部分是因为看着河面的时候过于长了。
离开泉眼以后，我又去了趟村委会，在那里我找到了关于九龙岗以及老牛村一带的地质勘探资料，我将那些资料用手机全部拍了下来。
晚上我爹叫厨房做了几个菜，和老队长两人又喝起了酒论起英雄。
我爹说：“老祖宗说的没错，咱这老牛村真是块风水宝地，要我说啊，三皇五帝来过的地方，就是不赖。”
老队长应道：“那可不，要不我当初怎么不肯离开老牛村，那时候要把我调到镇里面去工作，我就说啊，我就是死，也得死在老牛村。”
两人说了半天老牛村的好，我爹忽然扭头问我：“你期末考试成绩怎么样？”
“倒数第一。”
我爹叹了口气说道：“你跟我一样，都是放猪的料。”
老队长插话道：“哎，可别小瞧放猪，过去在咱生产队里，放猪是最不好的差事。”
我爹把酒倒满，一口干了，“明年老牛村要建养猪场，不行你回来任厂长吧。”
“厂长我不干。”
“厂长你都不想干，你想干啥呢？”
“要干就当村长。”
我爹和老队长一碰杯，又干一杯酒，“你想篡老子的位，没门儿！让你当村长，还不把老牛村这点儿好不容易建起来的资本都给败光了。”
“那可不一定。”
“你行了吧，你们这一代，好吃赖做，坐吃山空。”
我把头扭过去，看着大师傅在炒一盘爆炒羊杂，我说：“多放辣椒。”
大师傅说：“已经狠辣了，夏村长最近上火，不能吃太多辣椒。”
“上火？为啥上火？”
老队长说：“还不是因为资金的事儿，这钱啊，看似挺多，可花起来咋能那么快呢。”
我爹接着说：“开山挖土修路，这都是大工程啊，还不能破坏自然环境，砍掉多少树，我们就要种多少树，这样才能可持续发展嘛，可是这钱，的确是不够用，明年开春，还有几个项目要启动，钱已经不多了，这个投资商再也没联系过咱们，恐怕，他不会再继续给咱们投资了。”
“是呵，人家已经仁至义尽，这世界上竟然还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钱给投过来，至今人都不露面，真是大大的好人。”
我站起来说：“还差多少钱？”
我爹瞅我一眼说：“差多少钱你操心个屁，你连个书都读不好。”
炒菜的大师傅一边翻炒一边说：“这钱还真不好预计。”
“可不是咋的，我估计，要是这么开发下去，少说也得个几千万。”
老队长叹口气说：“咱自己想办法，无论如何不能让老牛村的开发项目停下来。”
我捏着一个馒头走出餐厅，老头在后面喊我：“回来……”我没回头，而是上了楼去思考怎么才能把我的账户解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