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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斗是内宅后宛里长大的,加之又亲受韩嬷嬷几年教导,立时更品出来了“味道”不对。
小丫头忍不住嗤了鼻子道:“她也不想想……她是猪脑袋么?真是?”。
谢姜只揣了茶盏啜茶。
主子老神在在,仿似没有半点生气的意思。
北斗发过不忿,便又扭了脸看新月。
新月咳了一声,干脆实话实说道:“周夫人的心腹王嬷嬷,就是今天在郡守府拦着夫人磕头的那个……有问题。”
这话与前言不搭,其后又没有半点解释。
谢姜放下瓷杯,细声问:“没有查到?”
新月点头道:“奴婢听得周夫人说是听了王嬷嬷撺掇,她才疑心夫人与郡守有首尾,因此奴婢便去了后院柴房。”
说到这里,新月语声一顿,紧接着又道:“奴婢在柴房里只看见几个小丫头,并不见王嬷嬷,奴婢便在后院找了一圈儿。”
谢姜眸光一闪,蹙了眉问:“她可是去见了什么人?”
新月吐了口气道:“是,奴婢见她躲在后院藤花架子下与人说话,便悄悄潜过去,只听她好似说……现下想趁乱偷了,要不成……就过几天再想法子。那人便厉声训斥,过几天怕是晚了。”
听新月这么说,谢姜心里一动,再过两天,便是告示上所说的烧画之期,难不成王嬷嬷与制画人有牵扯,想偷画儿?
又或是自己找错了人,周启就是幕后指使?
不会!
谢姜摇头。
她又是沉思又是摇头,半天不出声,北斗看的心急,忍不住凑过去摸了茶壶倒茶,待倒满了,便腆了脸问:“夫人又摇头又叹气,为甚事心烦?”
谢姜曲了食指,指尖儿在桌面儿上“锉锉”叩了,数下之后,手势一顿,抬眼看了新月:“我说你怎么回去的那样晚,谁与王嬷嬷在后院,你没有跟上去查查?”
“奴婢怎么会不留心?”
新月道:“那人与王嬷嬷说过话,便出了郡守府,奴婢跟到街口,怕这边夫人等的急了,便叫了写意跟上。。”
跟踪查探新月是好手,似乎萧仪手下这一伙子也不太差。
现下各路消息都没有回来,再急也只能耐下性子来等着。
谢姜便吩咐:“我去榻上歇一会儿。”
贴身服侍了几年,北斗与新月两个自是知道谢姜有午憩的习惯,只是这几天情形紧张,午后她便没有睡过。
这会儿她要歇息,北斗身子一转,去掀内室帘子道:“奴婢去铺榻。”
谢姜站起来,眸光一瞟新月,低声叮嘱道:“传讯乌铁山,要他查查萧仪,另再查清楚陈全山,还有这个陈元膺。”
新月想了想,低声问:“夫人是怀疑……。”
“不是怀疑,不管人皮画昭含了什么意思,首先得有人画出来才成。”
谢姜黑而大的眸子,如月芽儿般弯了起来,慢悠悠道:“这个陈元膺是陈全山的第子,永祥里那个陈烹必也与陈全山有关。”
新月屈膝施礼,道:“是,奴婢这就去给乌铁山传讯。”礼罢,退步出了正厅。
谢姜这一觉,从日昳直睡到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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