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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不在这儿,他一直盯着山东的地图,似乎在规划下一次冲锋:“恐怕是回忆和大兄一起读书的日子,要不然不会单独给大兄文书。”
这勾起了燕王的回忆,他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高炽一直和天子相善。”
朱能心思敏锐一点,他直觉燕王这句话,别有深意,不过他还没想好怎么说,却见张辅站出来,道:“殿下出征在外,而朝廷使者往来几次,本就可疑,齐泰、方孝孺皆阴险倾佞之辈,必有非常之计,愿殿下详审之。”
燕王并没有说话,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敲打起来。他觉得张辅的话说的没错,齐泰方孝孺之辈,专攻阴谋诡计,在文书之中,必然是对高炽提出了如果归降,可封他做燕王的条件;但是叫他不能忍受的是高炽的表现,按郭义的说法,高炽将人留在了北平,而那一封文书,他看过之后,却没什么反应——而没什么反应,才是最可怕的。
他这样想着,却忽然又想起永平的话来:“李景隆十万人像是个演折子戏、做了个道场一样,前几天确实打得厉害,后面就像是虚应故事了,居然撤了北平之围,还被咱们追着打!我看大兄手段高着呢,平时倒是显不出来,关键时刻还是见真章——父王,您以后出兵打仗,就放心地把北平交给大兄吧!”
高炽的手段确实是高,只是他如何能放心地将北平交给他呢?他和南军,和朝廷,是不是早就私下交通了,他在靖难那一夜露出的为难神色,燕王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燕王将若干心思藏在心底,只将人挥退了,指着地图开始布局下一轮的攻防。等作战计划布置下去,诸将退去之后,张辅被单独留在了营帐之中。
“辅哥儿,”燕王的神色很明显也在犹豫:“你单骑回去一趟……为我伺察高炽……有无通敌之意,若是有……”
他似乎还没想好对高炽的处置,而张辅却冷汗直流,不由得跪地道:“殿下,世子应无他意,毕竟是亲骨肉,怎可能会背弃殿下呢?”
燕王却似笑非笑道:“我周王弟的嫡次子有爋,可不就是这么做了吗?他难道不是亲骨肉,我和建文还是骨肉呢,如今不是照样互相攻伐!”
周王就是因为嫡次子有爋的一封告密疏,被夺爵流放,也开拉开了诸王次第被削的大幕,如今燕王实在对“骨肉”这个词,有跟常人不一样的体验。
张辅竭力劝说,燕王似乎有所动摇,暂时叫他回去,没有再提回北平的事。而张辅从军帐之中走出去,看到一旁的郭义,忽然站住了。
“郭义,”张辅似乎随口问道:“这次三王子派你来,除了押运辎重,还有其他事吗?”
郭义记得黄俨对他说,这次来见燕王,一定要说自己是奉命押运辎重,文书的事情只做是随口一提,黄俨的确有本事,给他调拨出辎重出来,他也记得这人的吩咐,一直警惕别人问他文书的事情。
“没有了,没有了,”郭义急忙回道:“三王子就是让我押运辎重。”
他说着忽然反应过来:“不不,不是三王子,是军需官遣我来的!”
张辅一双细长而明亮的眼睛里,泛出了微微的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