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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安,已经一炷香了。”叶黛暮那是满头大汗,别说腰了,腿肚子抖得那叫一个好笑。
“暮暮啊,姜瑛说你一天可以扎马步三炷香的。没道理到我这里就要打折扣吧。”谢璇站在她身后,替她矫正姿势,当然还顺手吃豆腐。
被吃豆腐的叶黛暮一边努力颤颤巍巍地稳住自己的身形,一边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趁火打劫啊。等结束了,看她怎么收拾这个家伙。叶黛暮在内心不停地腹诽他,不知不觉撑了两炷香。到这个时候,她感觉自己已经要七窍升天了,眼前一片发黑。
平时姜瑛怕她累着了,都是分开练的,虽然加在一起有三炷香,可是也从没有过一次性扎完的呀。直到她真的要往后倒,谢璇才大发慈悲地一把抱住了她。“好吧,休息一会儿。”
“幼安,你个坏人!”叶黛暮悲愤地哭诉。
“好好,我是坏人。来把腿给我。”谢璇尽心尽力地按摩了几番,叶黛暮才瘪了瘪嘴原谅了他。太坏了,这家伙。“哎呀,你这马步白扎了啊,一点肉也没有长起来。御膳房是吃干饭的啊。”
“我想喝水。”叶黛暮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干燥得都要脱皮了。冬天就这点不好,皮肤干不说,嘴唇那是根本离不开润唇膏,如果不是她现在当了女皇,就冲这个她死也不要来古代。嘴唇干起来是要死人的。
谢璇眼神微沉,起身为她倒了一杯红糖水。“喝吧,陛下。”
叶黛暮二话不说,灌了个底。然后她杯子刚递给谢璇,便被一个吻堵住了,像暴风雨一般席卷她所有的注意,搜刮她的全部一般地攻城掠地。她像是汪洋大海上的一叶扁舟,被风浪冲击着,恍恍惚惚地,找不到天地所在,只能一味地依附在这世界唯一的存在上。
他的皮肤好炽热,想触碰,却又害怕会被灼伤。他温柔又带有占有意味地抚摸她的头发,一点一点往下,一遍一遍地抚摸。她抱住他的腰,将自己埋在他的怀里,呼吸间皆是他的气息,她像鱼儿入水一般愉悦。
没办法。就算是愚蠢,她也认了,她喜欢他。
“陛下,岁末年祭之事……”推门而入的卢淑慎顿时如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了起来,差点把手里端的东西都给打翻了。她快步走了过去,强硬地扶着叶黛暮的手臂,将她从他怀里拽了出来,咬牙切齿地从喉咙底下发声。“谢公子,我以为人应当知道礼义廉耻。”
“哦,那不是肯定的吗?君子和小人之别,在于君子坦荡荡。”谢璇爽快地反击。
夹在中间的叶黛暮听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又来了。每每到了这个时候,都觉得自己穿越的时候把脑子忘记带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最讨厌你们古人说话绕圈子了,还让不让她这个假货好好混下去了。泪。“好啦,别吵了行吗?幼安你回去吧。下次来带个据点的简报,也不知如今怎么样了。淑慎你不是要和我说岁末年祭的事情吗?说吧。”
两个人互相狠狠瞪了一眼,很不甘心地分开了。叶黛暮表示第一次谈恋爱,简直要了她老命。幸好等幼安离开,卢淑慎就恢复了正常,她既不会对叶黛暮多加指责,也不会追问她们俩的细节。她直截了当地说了正事。“陛下,岁末年祭乃是大事,需谨慎。”
“是啊,翻过了这尚卿元年,便是赤乐元年了。”叶黛暮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科科,活不到明年的下场就和她那倒霉爹一样。哦,她还不如她倒霉爹呢,她爹好歹有个元年,她连个元年都不会有了。话说,谁给她定的年号,脑子进水了吧。赤乐,赤乐,搞得她跟卖唱的戏子一样。
算了,不管开始是哪个傻逼定的年号,但是既然已经是她的年号了,就不能嫌弃它了。“祭典在何处举行?有多少随行人员?我需要做什么?”
“回禀陛下,在西京桥山处祭典。随行人员按往年有三千人,这个陛下不必担心,出行前必定会报备名单的。陛下,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熟悉祭典流程。”卢淑慎说的很轻松,也就叶黛暮这样的傻子才松了一口气。不过,这口气也没有松多久,恩,简单的说是当卢淑慎把写着那个长得不能再长的仪式流程的卷轴呈给叶黛暮的时候。
叶黛暮望了望自己手上起码三斤重的卷轴,又望了望卢淑慎,犹豫地问。“淑慎啊,你眼睛没事吧……不,不是。我是说你没拿错吧。”这他么叫简单嘛,她当年的三年高考五年模拟都没这个重!
“没有啊,陛下。这因为是头一年的缘故才特别隆重,之后的岁末年祭只需要一半的流程就好了。”卢淑慎顿了顿,接了一句,令叶黛暮心生绝望的话。“这是上面的一半。我想下面的一半,陛下到时候稍微看看就好了。”
什么鬼?这才一半!叶黛暮抖了抖那个卷轴,里面的字写得那个小啊,叶黛暮怀疑看完,自己这眼睛就不用要了。她咽了咽口水,问。“要背吗?”
“陛下,岁末年祭乃是大魏的国事,是对上天庇佑我大魏的祭典,也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祭祀。”言下之意就是,对,要背,不仅要背,还要背得滚瓜烂熟。真是要了叶黛暮的小命。整整一个月,从读熟到背熟,再到实际演练,叶黛暮那是做噩梦都不做什么血光刀影了,全是那卷轴。
最讨厌的是谢璇那个混蛋。她痛苦万分地下跪起立,然后宣读。这家伙在旁边嗑瓜子旁观,还不停地鸡蛋里挑骨头。虽然嗑瓜子只是个形容,但是不能否认他吃瓜群众看热闹的行为是非常卑劣的。被叶黛暮罚,在她岁末年祭结束之前不许喝酒。嘿嘿,看着他抓耳挠腮馋酒的模样,叶黛暮心满意足地投入到祭典的演练中去了。
幸福就是两个人一起遭罪。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