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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热腾腾的嫩豆花好咧,快来尝一尝~”
花坞端着碗走了进来,那仿佛天塌下来都不如吃重要的豁达驱散了祁采采低迷的情绪,她还有那么多的事要做,花坞和萍汀都如此认真努力,她哪还有时间去想那些有的没的呢,活着,竭力完成自己想做的事,就足矣。
祁采采端了碗将上面的浮油吹了吹,拿着小匙呼噜呼噜的扒拉了两口,外面有人敲门,萍汀放下手中的活计赶忙去开了。
“程姑娘。”
大门外站着何人祁采采和花坞在房里看不清楚,萍汀也没将门大敞,花坞探头探脑也只看到露出的一角桃红襦裙,听得萍汀报了来人姓氏,花坞便捂着唇乐呵。
“沈小郎君可在?我,我娘叫我送鸡蛋过来,是山鸡蛋,我娘说可好吃了,你拿与他吃,补脑。”门外的程姑娘低声与萍汀嘱咐,见萍汀点了头,又尽量嗲了嗓子对门里说道:“沈公子,奴家便不进去了,改日来家中吃茶~”
祁采采只得粗声回道:“程姑娘美意小生心领了,只是考期将近,不便再去玩了,待考完定去拜谢令堂。”
“好~那沈公子你温书吧,奴家就不叨扰了,有什么事就去木塔巷寻我。”
程姑娘得了沈秦威的答复这才笑意盈盈离开了,萍汀挎着一篮鸡蛋锁着眉头关了门,花坞便放开了笑起来:
“哎哟,哈哈哈,笑死奴婢了,程姑娘定是上了心,公子你说你能有什么事情要去寻她帮忙啊?”
祁采采握着笔的手一滞,伸手用笔杆去敲花坞的额头,板了脸唬道:
“程姑娘与程大娘母女俩自立自强,能做起卖络子荷包的营生,你能吗?那是该咱们敬重的人物,你还笑,再笑敲肿你的榆木脑袋。”
“是啦是啦,公子说得都对,只是公子你何时满足一下佳人芳心赴约啊?”花坞捂着额头告饶,见祁采采将笔收了方又揶揄起来。
萍汀将鸡蛋放到了厨房回来,听了花坞的话,眉头锁得更深,祁采采去问,才犹犹豫豫答道:“奴婢觉着这不是个好玩的事,程姑娘芳心错许,公子还是该说清楚,免得惹得哭哭啼啼变成了痴女模样。”
萍汀似乎很讨厌女子哭,祁采采猜着应是沈小慎被关在东苑后茶饭不思,整日迎风洒泪让萍汀揪心,自此无论谁没完没了的哭就惹了萍汀忌讳,除此萍汀这会说到的芳心错许,怕的是程姑娘走上沈小慎之前的路子,因错失与太子谆的姻缘沈小慎一蹶不振、自怨自艾,苹汀不愿再见着好端端的女子变成那样。
祁采采连忙应下,头一次为了街坊领居热情好客发愁起来。
这里不是东苑,是沈知味为他远侄沈秦微安排的居所。
是在国子监附近,城南一处一进的小院。院子清雅幽静,除了偶有邻里的妇人们像程姑娘这般来串门,或是送些自家的鸡蛋、做的吃食给她所扮的沈秦微补身子,这里算是难得的温书之所。